多么讽刺啊,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和自己的妹妹有奸情,上辈子她死之后才知道,这比单纯的出轨更让她恶心千百倍。
“你笑什么?”容时璟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加重。
白玖不说话,只是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爱慕,没有眷恋,只有彻骨的失望和厌恶。
“收起你这副表情,”容时璟被她看得莫名烦躁,“我看着倒胃口。”
“容时璟,”白玖一字一顿地说,“我发现,你真的好恶心,恶心得让人想吐!”
“我恶心?”容时璟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突然暴怒,高大的身躯猛的压下来,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腕,低头就要强吻她。
白玖拼命挣扎,后脑勺重重撞在车窗上,疼得眼前发黑。
她闻到了容时璟身上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混合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水气息——是容悦的,他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肯定才从容悦的床上爬起来,这个认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恶心又怎样?”容时璟的唇几乎贴上她的,“你已经嫁给我了,再恶心你也得受着!”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白玖最后的理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密闭的车厢内炸开。白玖用尽全力,手掌火辣辣地疼。容时璟的脸被打偏,左脸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时间仿佛凝固了。
白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翻涌:“滚!别碰我!”
容时璟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白玖这样的眼神——那双总是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种陌生的眼神让他心头莫名一颤,竟一时忘了反应。
白玖趁机推开他,颤抖的手摸上车门把手。就在她要打开车门的瞬间,容时璟突然回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低沉冷冽,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我让你走了吗?”
白玖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她抬眸,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怎么?”她轻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容总不去照顾你的好妹妹了?”
容时璟眼神骤然一沉,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
“白玖。”他嗓音危险,一字一顿,“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白玖不躲不闪,反而笑得更加讽刺。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她眼底带着嘲弄,“我一提你的好妹妹,你就急了?”
容时璟眯起眼,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力道却重得像是警告。
“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阴阳怪气。”他嗓音低沉,带着压抑的不耐,“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白玖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却又很快被冷漠覆盖。
“哦?”她歪了歪头,语气轻佻,“那你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她顿了顿,红唇微启,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扎进他心口——
“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还是像个笑话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容时璟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刚要开口——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容时璟瞥了一眼屏幕,原本冷峻的神色微不可察地缓和了一瞬。
他本不想接,可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指节还是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白玖站得近,清晰地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
“悦悦”
呵,真亲密啊。
她眼底的讽刺更深,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电话那头,传来容悦娇软甜腻的声音——
“哥哥,你去哪里了呀?”
容时璟的嗓音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宠溺:“回了一趟老宅,吃饭了吗?”
“吃了……”容悦委屈巴巴地抱怨,“点的外卖,好难吃啊……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容时璟低笑了一声,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乖,我回去就给你做。”
白玖站在一旁,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容时璟是会做饭的啊。
上辈子,她到死都没尝过他亲手做的一顿饭。
她曾经以为,他是天生矜贵,从不沾染烟火气。
可原来……他只是不愿意为她下厨罢了。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觉不到疼了。
或许,是早就疼到麻木了吧。
她径直打开车门下车,这一次,容时璟没有再拦她。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身上。
电话挂断后,车内骤然安静下来。
容时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这才发现白玖早已下车,纤细的身影已经走出很远。
她走得很快,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背影挺直而倔强。
他眼神一沉,猛地踩下油门。
黑色迈巴赫窜出,很快便追上了她。
车窗降下,容时璟冷峻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
“上车。”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我送你回别墅。”
白玖连头都没回,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不用了,容总还是去找你的好妹妹吧,我自己能回去。”
容时璟眸色骤冷,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青筋隐隐浮现。
“白玖。”他嗓音危险“别给我闹脾气,我耐心有限。”
白玖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她的脸苍白而平静,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容时璟,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她顿了顿,抬眸直视他,一字一句——
“我们离婚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容时璟的脸色阴沉,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你做梦!”
话音落下,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
白玖站在原地,被扬起的尾气呛得轻咳了两声。
她望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轿车,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辈子,她和容时璟结婚才一个月,就已经精疲力尽。
而上辈子那个傻瓜……
是怎么忍了整整十年,到死都没有提离婚的?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微凉的湿意。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哭。
原来,心死到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是奢侈的。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辆低调的私家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美而熟悉的脸——
“需要搭车吗,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