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生一身藏蓝长衫,站在陆思岩身旁,听到姜白声音的他,面上全是欣喜,“阿白。”
陆思岩见苏子生有点过于激动,盲猜下一秒,他们就要拥抱了,这不得刺激到那祖宗!“苏老板,小心这架子。”
立在展厅的木架,离他们两人至少五米远,陆的用意,宋看在眼里了。
有了陆思岩的加入,姜白与苏子生中间站着多余的他,画风突变。
“苏~师,你怎么在这儿?”
姜白得知和宋临安有关,而且是有意义的事情,顿时对宋临安的好感暴增。她懂千里马和伯乐,苏子生在内地算是小有名气,但放在港城乃至世界,还是一颗蒙尘的明珠,这次,宋临安愿意带苏子生来,也是一大好事。
姜白不是好看的花瓶,她看的明白。只对纪成,她的隐忍,包含了太多的不可说!
江家管事的,见有贵客临门,连忙上前,“宋先生,您来了,里面请。”
江梅不在,陆思岩也就还好,原本早上他听宋要来这儿,都吓着了。
热情的相亲对象,总归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陆一个情场老手,江小姐的眼睛也不太好呀!
港城的春拍刚结束不久,拍行里的拍品还没发出,库房里,都是难得一遇的珍品。
对于瓷器,苏子生很是痴迷,在管事说了可以带他们参观后,又是激动异常,他太纯粹了。
姜白跟在宋临安身后,她一直觉得他高,但是没有实感,如今,走到一起,嗯,很完美的身高差~
走路切勿分心,姜白撞上宋临安肩膀时,心里的小鹿,差点儿跳出来,“对~不起。”
姜白的声音压的很低,她懂在公共场合,不可大声喧哗,前面的人沉于管事的讲解,并没注意到。只当事人,嘴角微扬,“注意些。”
姜白见宋临安头也没回,知道对方并不在意,便安心看起展来,这里有高古瓷、明清瓷器,在拍摄舞剧《白瓷语》时,她有系统地学习过。
“这盏青瓷,与新国黑石沉船上的同属一批,只不过是从西亚那边收回来的。”
“国际贸易在古代也很盛行啊!”
姜白的感叹,让宋临安有了科普的欲望,然后,陆思岩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宋临安。期间,苏子生也加入了科普,这堂课下来,两个老师和一个学生满意离开,只有陆一个人,和管事的相视一笑,“他们都懂~”
宋临安挑选江氏拍行,主要是因为它干净,而且是本土品牌,有些古物的信息,他觉得这样更稳妥些。
他想修复的那三件瓷器,苏子生看了,两人便去会客室相谈了。
姜白和陆思岩,在外面接着逛,拍行里,除了瓷器,还有字画、玉器、青铜等。
“这里才是价值连城。”
“切,江家连宋家的零头都够不上。”
姜白对宋临安,有过很多猜测,但实在想不出他家得有多大的财富,“真是一出生就在罗马了。”
“罗马也有宋家的产业。”
姜白礼貌地笑了笑,不过,还好,她没有和宋临安耍心眼!要是宋和纪成,等等,这么好的时光,不能自寻晦气!
拍行外厅,是有客人的,姜白没有发现有人对她们拍了照儿。
午餐,宋临安还是带他们去了那家粤菜馆,姜白看见满桌清淡的餐食,对陆思岩投去怀疑的眼神,谁说宋临安爱吃辣?
整个餐桌上,最油腻的也就是烤乳猪了。
“好吃。”
尝了一块儿脆皮的姜白,忍不住夸赞,她在其他场合不会这样的,许是苏子生在,她放松许多。
其他人没说什么,都夹下一块儿来尝。
意识到放飞的姜白,随后向他们展示了,真正的优雅!
“老大,我觉得姜小姐有点精神分裂!”
“她只是被压抑了。”
此时,苏子生和姜白走在前面,宋临安没有背后议论人的习惯,快步追上,落在后面的陆思岩,一脸困惑:压抑?你不也压抑,哎!果然是一对!
宋临安若知陆思岩的腹诽,定会给江梅打电话的。
苏子生和陆思岩,还是一辆车。
“宋先生,我们去哪里?”
后排升起的隔档,营造出的私密空间,让人放松,“给你置办衣服。”
“不用,宋先生,我昨天自己叫跑腿买了几件。”
宋临安侧过头,“姜小姐,不必客气,工作装。”
“工作装?”
姜白不太能理解宋临安的话,“明天有个私人拍卖会,我想邀请姜小姐参加,不知~姜小姐可否同意?”
自从姜白知道宋临安家大业大,就提醒自己要注意边界,毕竟,他的世界,也很危险,参见历史上的王公贵族~
“自是同意的。”
姜白的笑,不太好看,但宋临安不太在意,因为,明天也是个战场,他没心情管太多。
车子进入一屿,咸咸的海风,简朴的环境,让姜白安下心来,还好,不是那种高端的地界,这样,以后算起账来,她还是可以付得起了。
姜白有这心思,主要是跟纪成太久了。
那厮发起疯了,折辱人的方法太多。
比如有次生气,竟让姜白当面脱掉衣裙,还他,要不是姜白攒有家底儿,那次真就惨了。
宋临安在前面走着,察觉到姜白又不专心了,故放缓了脚步,两人再次并肩,“这里的阿嬷,是阿公的朋友,她的手艺,整个港城无人可比。”
进入一座小院,它的形制,和宋临安的空中小院一样,浓浓的中原风。
“安安,来了。”
这声音虽然有些老迈,但很有力量,一位穿着得体的阿嬷出现,她真的好优雅,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掩不住她的优越的气质。
“阿嬷好,阿公托我给您带的礼物。”
姜白没注意,不知何时?宋临安手里多了个小盒子,“你阿公还好?”
“阿嬷好。”
姜白也随宋临安问了好,她的长相很美,但是老人们也喜欢的那种,“这位是?”
“我的朋友姜白。”
宋临安说的很自然,但姜白很不自然,“朋友?我们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