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和死对头双穿,冷面丈夫成了权臣 > 第18章 上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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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回现代。

黎巧巧心里一动。

虽然她嘴上嫌弃得厉害,但心里明白,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古代农村,眼前这个同样来自现代的家伙,是她唯一能勉强称之为“盟友”的存在。

至少他们的核心利益暂时是一致的。

活下去,研究金手指,寻找回去的方法。

“行吧。”黎巧巧撇撇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不过你最好快点好起来,总不能一直让我像个真丫鬟一样伺候你吧?”

吴涯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彼此彼此。你也最好一直这么贤惠下去。合作可以,互不干涉内政,保持距离。”

“求之不得!”黎巧巧哼了一声,站起身收拾碗筷,叮铃哐当的声响充分表达着她的不满。

窗外日头渐渐升高,小小的农家院里,鸡在啄食,狗在打盹。

灶房里的事儿一收拾利索,黎巧巧擦了把手,心里正琢磨着是回那小破屋继续跟冒牌傻相公大眼瞪小眼,还是找点别的活儿干,就听见张金花那特有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都愣着干啥?摆桌子!开饭了!”

这声吆喝没啥稀奇,稀奇的是下一句:“老四家的巧巧!麻利点,就等你了!”

黎巧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是了,早上婆婆发过话,允她今后一起上桌吃饭了。

她整了整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深吸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朝正屋走去。

吴家吃饭就在正屋堂屋。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围着一圈高矮不一的条凳。

此刻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果然都在等她。

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过来。有好奇,有打量,有不满,也有那么一丝看热闹的意味。

黎巧巧像是没看见那些眼神,脸上露出歉然,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落落大方:“对不住,爹,娘,各位哥哥嫂嫂,我来晚了。刚伺候铁牛吃完,收拾灶房耽搁了点功夫。他吃得慢,各位多担待。”

这话一出,满桌子的人神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还是那个见人就低头,说话声跟蚊子哼似的黎巧巧?

尤其是当家的吴多福,撩起眼皮多看了她一眼。

这老四媳妇,摔了一跤,胆子好像大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

张金花倒是没太多惊讶,似乎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粗声粗气道:“行了,来了就赶紧坐下。以后手脚麻利点,别让一大家子干等。”

“是,娘,我记住了。”黎巧巧从善如流地应下。

张金花这才清了清嗓子,正式对着全家人宣布:“都听着,从今儿起,老四媳妇黎氏,就算正式进咱家门了。以后吃饭干活,都跟家里人一样。巧巧,你就坐那儿。”

她指了指桌子最末尾,靠近门口的位置。

“谢谢娘。”黎巧巧应了声,朝末尾走去。

大儿媳韦氏撇了撇嘴,飞快地翻了个白眼,把脸扭到一边,显然心里极不痛快,但碍于婆婆的威严,没敢吱声。

一个赔钱货童养媳,也配上桌跟她们平起平坐了?

三儿媳柳氏倒是冲黎巧巧友善地笑了笑,还帮忙把那条有点晃的凳子挪稳当了:“四弟妹,坐这儿。”

黎巧巧回以一笑,这才稳稳当当地坐下。借着这个机会,她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全桌,将吴家这一大家子尽收眼底。

主位上坐着的自然是家主吴多福。精瘦精瘦的,中等个头,脸上皱纹不少,看着有些古板,话不多,只是默默抽着旱烟,等开饭。

旁边就是婆婆张金花,壮实的身板把衣服撑得满满的,面相确实凶,但眼神扫过饭菜时,却带着一种当家人特有的盘算。

往下,左手边是大房一家。

吴铁柱,吴家长子,看着得有小四十了,面相敦厚,带着常年劳作的沧桑感。

他媳妇韦氏,刚才已经表达过不满了,此刻正拉着脸。

他们旁边坐着两个半大小子,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叫吴庆临,约莫十三四,一个叫吴哲浔,十来岁的样子,都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黎巧巧心里记起,大房还有个长子,叫吴藏海,听说是个读书种子,已经考中了童生,是全家人的希望,此刻正在镇上学堂读书,不常回来。

那可是原书里的男主,将来要当首辅的人物。

挨着大房的是个小姑娘,是吴家唯一未出嫁的女儿,小姑子吴翠云,十五岁了,模样还算周正,但眉眼间带着点愁苦和小心,大概是因为亲事还没着落。

右手边是二房一家。

吴铁生,吴家次子,明明年纪比吴铁柱小,看着却更显老,背有点驼,沉默寡言。

他媳妇袁氏,皮肤黝黑,一脸苦相,好像总有发不完的愁。

他们旁边坐着两个女儿,吴彩霞和吴佩兰。模样都随了娘,底子其实不差,大眼睛高鼻梁,就是晒得黢黑,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低着头不敢看人。

再下来就是三房一家。

吴铁根,吴家三子,长得高大,脸上总带着笑,看着是三兄弟里最活络的。

他媳妇柳氏,就是刚才帮黎巧巧的那个,瘦瘦小小的,模样清秀,人也和善。

他们旁边是儿子吴东平,七八岁,虎头虎脑的。柳氏怀里还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女娃,叫吴香荷,眼睛大大的,小脸圆嘟嘟,正啃着手指好奇地瞅着黎巧巧。

黎巧巧对上她的目光,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这小丫头长得真可爱。

最后就是她这个刚被正名的四房媳妇了。至于她那冒牌傻相公,自然是在屋里“养病”,不来凑这热闹。

人到齐了,张金花开始分饭。

饭是糙米混着玉米碴子的干饭,看着就拉嗓子。菜更是简单:一盆清炒芥菜,几乎看不见油花;一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还有中间那一大碗飘着几点油星的鸡蛋汤,算是这顿饭里唯一的“硬菜”了。

分饭的规矩很明显:男人干的体力活重,碗里的饭堆得尖尖的,还能添。女人和孩子则每人只有平平一碗,菜也是定量分到各人碗里。

张金花分得很公平,但也极其苛刻。每个碗里的菜量几乎都用眼睛丈量过,确保不偏不倚。

轮到她自己时,她只盛了半碗饭,菜也拨得最少。

“娘,您就吃这么点?”三儿子吴铁根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金花眼皮一抬:“咋?嫌多?那你替我吃了?”

吴铁根立马缩脖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