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黎巧巧一屁股瘫坐在地,手里的香蕉都感觉不香了,“我们回不去了……”
“不对!肯定有触发条件!”吴涯斩钉截铁,“第一次成功,是我们刚打完架,情绪剧烈波动,锁意外拼合,而且我们靠得很近!第二次失败,是我们分开了,锁就分离,我们被强行拉回!刚才我们一直在一起拼合,却无效……”
他猛地盯住黎巧巧的眼睛,“关键不是简单的拼合!是拼合时,我们俩必须在一起,不能分离!而第一次穿越回来,正是因为我在门口转身,我们分开了,导致锁的拼合状态被强行打破!”
黎巧巧愣住,脑子飞快运转:“你的意思是,这锁像个开关?合上,我们在一起,就能‘启动’穿越?一旦我们分开,锁就自动分离,‘开关’关闭,我们就立刻被弹回原点?刚才我们拼了很多次都没用,是因为这‘开关’有冷却时间?或者一天只能用一次?”
“不错!”
吴涯眼中精光闪烁,思路无比清晰,“而且,刚才我们分开导致失败,证明了这锁的拼合状态极其脆弱,外力稍微干扰就会分离!这太危险了!下次再有机会,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目光如炬,迅速在狭小的土屋里扫视,最终定格在土炕角落里那堆破烂的旧衣服上。
几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抓起一件最破的粗布单衣,“刺啦”一声,撕下了一长条相对结实的布条!
黎巧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也亮了起来!
吴涯拿着布条走回来,拿起自己那半块同心锁,又示意黎巧巧把她那半块递过来。
“捆起来。”他言简意赅,语气带着命令,却也是此刻唯一的解决方案。
“牢牢捆死!让它们无法轻易分离!下次……如果还有下次机会,我们拼在一起,就用这布条死死缠住!只要我们不主动分开,这锁就打不开!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
黎巧巧点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半块锁递了过去。
吴涯动作麻利地将两块锁断裂面对齐,紧紧拼合在一起。然后用那根撕下的布条,一圈,又一圈缠绕在锁片外面,最后用力打了个死结!
黎巧巧低头,看着手里那根香蕉,又看看吴涯的红苹果。
肚子不合时宜地,再次发出了雷鸣般的抗议。
“管他呢!”黎巧巧恶狠狠地撕开香蕉皮,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香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爆炸,幸福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吴涯也沉默地拿起苹果,擦了擦,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肚子里有了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垫底,虽然离饱还差得远,但那股要命的饥饿感总算缓解了不少。
黎巧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地上那个用布条捆绑的“石锁粽子”。
吴涯也盯着它,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再试一次?”黎巧巧小声问,带着一丝不死心。
吴涯没说话,只是伸手,将“石锁”拿了起来。
他和黎巧巧的手,同时握住了锁身两端。
两人屏住呼吸,再次集中精神。
一秒。
两秒。
……
十秒。
土屋依旧安静,毫无反应。
黎巧巧眼中的光一点点黯下去。
吴涯紧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看来,时机未到,说不定这玩意一天总能试一次。”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省点力气吧。”吴涯靠着土墙,闭上了眼睛。
“明天,还得继续装傻,继续抢猪食。”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先活下去。活到……这东西能再次启动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屋门外头,张金花那高亢又带着刺儿的嗓音扎了进来:
“四房媳妇!死哪儿挺尸去了?等着八抬大轿请你啊?碗筷堆得山高,等着老娘给你洗?磨蹭到日头下山,皮又痒痒了是吧!”
这声音,跟破锣似的,隔三差五就得来这么一遭,黎巧巧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她撇撇嘴,把手里那个碗往破桌子上一顿,发出“哐当”一声响。
搁以前原主身上,这会儿早吓得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跑出去了。
可现在里头的芯儿换了!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冲着门口的方向,拔高嗓门,应付差事般地回了一句:“听见了!就来!”
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恭敬,但也挑不出大错。
喊完这一嗓子,她低头,目光又落回桌子上那个空荡荡的饭碗上。
一股子无名火“噌”地就顶了上来。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傻子有这碗吃的?
哪怕是最差的粗粮,那也是实打实的粮食!
而她,就得喝那清汤寡水的糊糊?
就因为他是个傻子,是张金花的心头肉?
原主这童养媳当的,真是窝囊透顶!
这股火气烧得她胃里发空。
刚才那点糊糊,连垫底都不够。她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吴铁牛那个空碗,也不管脏不脏了,伸出舌头,沿着碗边飞快地舔了一圈。
吴涯也在这里,虽然变成了名义上的傻子,但至少有个人还在,不至于孤单。
况且只要能破解同心锁的秘密,就有回去的希望!
《西晋首辅藏海传》里四房那“死绝”的悲剧又怎样?
她黎巧巧来了,还带着个隐藏大佬老公,就不信破不了这个局!
得好好活下去,活到回去的那日,或者活到把这该死的剧情彻底搅黄!
这么一想,心里那股憋屈劲儿散了不少。
她拍拍手,打起精神,快步推门离开,走向厨房。
吴涯一直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厨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剩饭剩菜混合着柴火灰烬的复杂气味。
大锅灶里的火已经熄了,只剩一点余温。
灶台上堆满了用过的碗筷和沾着菜汤油污的盘子,一片狼藉。
婆婆张金花正叉着腰站在灶台边,脸色黑得像锅底。
三嫂柳氏则挽着袖子,正吃力地把一大摞油腻的碗往旁边的木盆里收,动作有些慢,脸上带着疲惫。
“磨磨蹭蹭!属乌龟的?”张金花看见黎巧巧进来,没好气地骂道,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黎巧巧脸上。
“看看这堆成山的碗!等着过年呢?还不赶紧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