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五百两黄金的金票,陈飘飘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这玩意儿揣在怀里。
安全感,爆棚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消费!剁手!买买买!
老娘有钱了!
什么叫一夜暴富啊?(战术后仰)
陈飘飘雄赳气昂地走在县城大街上,看什么都觉得眉清目秀,连路边啃着窝窝头的乞丐,她都觉得对方的发型很有艺术感。
“老板!这米怎么卖?”
她一脚踏进县城最大的粮油铺子,指着那雪白饱满的上等精米。
掌柜的抬了抬眼皮,看她一身粗布衣裳,有点爱答不理:“三文钱一斤,爱买不买。”
陈飘飘乐了。
她就喜欢这种一开始看不起她,等下又被她用钱砸晕的剧情,百看不厌。
“行,给我来五百斤。”
“五……多少?”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陈飘飘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五百斤米,再来五百斤最白的精面。”
“还有,那最好的豆油,给我来两大桶。”
掌柜的嘴巴张成了“O”型,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她,眼神从轻视瞬间转为震惊和谄媚。
“姑……姑娘,您……您是认真的?”
陈飘飘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金票,在他眼前一晃。
那金光闪闪的“壹佰两”和“大通钱庄”的朱红印章,差点闪瞎了掌柜的钛合金狗眼。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不像不像!姑奶奶您里边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掌柜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亲自给她泡茶。
最终,陈飘飘直接雇了粮油铺子最大的一辆牛车,装了半车的米面粮油。
接着,她又杀进了布庄。
“老板,这匹湖蓝色的棉布,给我来一匹。”
“还有这个嫩黄色的,也来一匹。”
“那个……天青色的,对,就那个,也包起来。”
她一口气点了十匹颜色鲜亮、质地柔软的上好棉布,甚至还奢侈地扯了两尺价格不菲的丝绸,准备给自己做件贴身小衣。
布庄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亲自帮她把布料送到牛车上。
路过点心铺子,那桂花糕、绿豆糕的香甜气味,让她这个90后甜食爱好者走不动道了。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每样给我包五斤!”
牛车上,米面粮油堆成了小山,上面又盖着五颜六色的崭新布匹,旁边还放着几大包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点心。
陈飘飘坐在牛车上,翘着二郎腿,满意地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
“嗯,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她内心疯狂吐槽。
赶车的车夫咧着嘴笑,这一趟活儿,这位出手阔绰的小姑娘给了他足足一百文赏钱,够他一家子吃好几天的肉了。
“姑娘您坐稳了!”
牛车“咕噜咕噜”地驶出县城,朝着陈家村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
此时的陈家老宅,正上演着一场全武行。
“死老婆子!你是不是又把家里的糠藏起来了!老子饿死了!”
陈大勇一脚踹翻了灶台前的小板凳,冲着李桂芬(陈老太)怒吼。
李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丧:“我没活路了啊!养了这么个讨债鬼儿子啊!家里最后一碗糠都被你昨天输光了,现在倒来找老娘要吃的了!”
陈老头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愁得满脸褶子都拧在了一起。
自从陈飘飘那个死丫头分出去后,家里是一天不如一天。
没了她当牛做马,地里的活没人干,家里的家务没人做,更重要的是,没人能让他们压榨换钱了。
陈莲莲躲在自己房里,听着外面的吵闹,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的!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陈飘飘已经被卖了,她用计从陈飘飘娘亲那骗来了最后的几文钱,买通了人,才有了后面的机缘。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了。
陈飘飘那个贱人,不但没被卖,反而越来越邪门!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点心甜香,夹杂着米面布料的清新味道,毫无征兆地飘进了这间充满霉味和争吵的院子。
院子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陈大勇的鼻子使劲嗅了嗅,喉结滚动了一下。
“什么味儿?好香!”
李桂芬也停止了哭嚎,从地上爬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咕噜……咕噜……”
牛车车轮碾过泥土路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隔壁,也就是陈飘飘那个破茅草屋的门口。
村口的大榕树下,几个正在闲聊的婆子媳妇,全都惊得站了起来。
“那……那是谁家的牛车?拉了这么多东西!”
“天爷啊!你看那白花花的面口袋,起码得有十几袋吧!”
“还有那些布!花花绿绿的,都是好料子啊!”
当她们看清从牛车上跳下来的那个纤细身影时,整个村子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是陈飘飘!
那个刚分家出去、穷得叮当响、住着破茅屋的陈飘飘!
她……她发财了?!
陈家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老太、陈大勇、陈莲莲,一家人跟见了鬼似的冲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隔壁那满满一牛车的物资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李桂芬,她的眼珠子死死地钉在那几大包点心上,又扫过那些崭新的布料,最后落在那堆成山的米面口袋上。
嫉妒,像毒蛇一样,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狠狠地收紧。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该死的贱丫头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的!是她儿子大勇的!
陈飘飘对隔壁射来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甚至还笑眯眯地从车上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旁边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
“来,小虎,给你吃。”
小屁孩高兴地接过,大口咬下去,满嘴香甜。
这一幕,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陈家所有人的脸上。
宁愿给外人,都不给他们!
陈飘飘指挥着车夫,将一袋袋米面,一匹匹布料,一包包点心,往她那个四面漏风的破茅草屋里搬。
富丽堂皇的物资,和破败不堪的茅屋,形成了一种荒诞又刺眼的对比。
隔壁,是为了一碗糠咽菜打得头破血流的亲人。
这边,是雇着牛车、买回了足够吃用一整年的米面布匹的“孤女”。
极致的反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陈家每个人的心上。
陈老太的身体气得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陈大勇的眼里冒着贪婪的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抢劫。
而陈莲莲,她死死地盯着陈飘飘,眼神里除了嫉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个陈飘飘,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陈飘飘了!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飘飘搬完东西,付了车钱,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隔壁那一家子。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什么都没说。
但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离开你们之后的生活。而你们,就在那腐烂的泥潭里,好好地悔恨、嫉妒、发疯吧。
说完,她转身走进茅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是全村人震惊艳羡的议论声。
门内,是陈家人红得滴血的眼睛和心底疯狂滋生的恶念。
他们,绝不会让陈飘飘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