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继续不成?“你为什么要我杀他们?”
今厌淡声说:“杀着玩。”
屠夫:“???”
当惯了猎人的屠夫此刻只觉得心寒。
公寓里来了个什么玩意啊!
今厌话锋一转,“你刚才说这公寓闹鬼?”
屠夫回神,扯着嘴角冷笑:“你不是说不重要?”
“夜深了,适合听点睡前故事。”
“……”
适合你大爷啊!
…·…
…·…
公寓闹鬼是从十多年前开始的,当时不少租户都说自己见了鬼。
有人起夜在公共卫生间看见满身是血的女鬼。
有人夜半时听见敲门声,开门又没人,过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
有人晚归碰上鬼打墙,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楼层。
有人在楼道里听见嬉笑声,和拍球的声音。
总之闹鬼的传闻非常多,还吓死过人。
所以晚上零点一过,公寓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出门了。
“房东把打扫时间安排在凌晨一点,有点歹毒。”今厌批评起房东的歹毒。
当然今厌也明白这是游戏故意如此设定,好让玩家在黑暗中体验惊险刺激的游戏人生。
可惜,游戏她找不着。
但总得有个人为这件事负责吧。
所以负责发布任务的房东当之无愧。
屠夫:“……”
比起歹毒,谁能歹毒过你啊。
今厌瞥屠夫一眼,“既然闹鬼,你怎么还住在这儿,喜欢和鬼作伴?”
屠夫脸上闪过一缕惊恐和怪异的扭曲,但很快就被怨毒的恨意取代,“要不是穷,谁乐意住这种鬼地方。”
今厌想到什么,认同一般点下头:“那确实,穷比鬼可怕。”
屠夫:“……”
今厌又问:“你杀人不越货?”
屠夫满脸晦气:“呵,住这里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手里能有几个钱?”
要身份没身份?
黑户啊……
“啊……”今厌没什么感情的啊一声,“那你这是为爱发电的纯爱屠夫啊。”
纯爱屠夫:“???”
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他们的对话怎么这么古怪……
“你认识向笑笑吗?”
屠夫还在想‘纯爱’这茬,就听那女人又冷不丁地抛出一句。
‘向笑笑’这个名字落在屠夫耳中,他脸色唰的一下变了,下意识地往四周瞄。
“你、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名字?”
屠夫声音里多了几分紧张,仿佛这是一个不可提及的名字。
“你认识。”今厌笃定道:“讲讲。”
屠夫用力摇头否认:“我不认识。”
“撒谎。”
“我没有,我不认识!”屠夫拔高音调。
“没关系。”今厌平静地起身,拽着屠夫就像拖一件杂物,毫不留情地将他撞向墙壁,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帮你回忆一下。”
脑袋撞在墙上,砰砰作响。
屠夫瞬间回想起傍晚时分,自己被她按在地上摩擦时的恐惧。
“我说……我说!”
今厌扔开屠夫,“回忆起来就好。”
屠夫脑袋晕眩,踉跄两步,撑着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向笑笑……是、是房东的女儿。”屠夫咬牙切齿地说:“她……她死了,死了很久了。但是有人说在公寓里见过她……她变得很可怕……她想要杀死公寓里的人,她是个魔鬼,魔鬼……她就是个可怕的魔鬼……”
越是往下说,屠夫越觉得后颈发凉。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趴在他肩头,冰冷的呼吸正好打在他后颈上。
他神经质地骤然回头,身旁唯有那扇洞开的楼道门,内里一片浓墨般的黑暗。
寂静与黑暗交织而成的庞然大物,静悄悄地注视着他,等待时机将他吞噬。
“房东的女儿?”今厌的声音将屠夫拉回现实,“向笑笑多大?”
“八岁还是九岁……我不知道……”屠夫生怕今厌再抓着他撞墙,“我真的不知道!”
今厌似乎相信了他,没有对他动手,漫不经心地问:“房东那个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儿?”
男房东看着都要入土为安了。
女房东倒是年轻一点……但那也是和男房东相比。
说向笑笑是他们的孙女可信度还高一些。
“我哪儿知道!”屠夫精神高度紧张,控制不住地提高音量,“反正她就是房东的女儿!!”
“她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屠夫想说不知道,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身影,又咽了咽口水,“十多年前……反正很久了,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好像是摔死的……对,摔死的!”
屠夫知道的就这么多。
今厌问不出更有用的东西,总算放过他,抬手挥了挥,示意他可以离开,“把尸体处理了,明天见。”
“……”见你大爷!
屠夫可不敢顶嘴,拖着两具尸体转身就冲进楼道里。
一口气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大口喘着粗气时,又忍不住在脑海里模拟杀死她的办法。
今厌坐回长椅上,指尖扣在长椅的扶手上。
向笑笑……
房东的女儿……
摔死的?
一个十多年前摔死的小孩,和十年前失踪的务工人员又有什么关系?
…·…
…·…
冯旭心惊胆战打扫完,回到1楼放东西,发现今厌不在大厅。
他正疑惑她是不是回房间去了时,就见她从餐厅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晚餐剩下的炒饭。
冯旭:“……”
她居然还有心情吃夜宵!
今厌没理他,直奔正准备溜回房间的房东,在房东关门时,用脚将门一挡,身体一侧便融入黑暗。
伴随着房东嘶哑的叫声,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冯旭:“???”
这画面好奇怪啊。
冯旭很想等今厌出来。
然而阴风阵阵的走廊,让冯旭实在是没有勇气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坚持了几分钟就坚持不住,埋头冲回了楼上,把自己埋进有些潮湿霉气的被子里。
今厌在冯旭走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一手拿空餐盘,一手拿着几张照片。
昏暗的光线从门缝倾泻出来,在走廊投下一道长长的微弱光束。
循光望进去,房东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仅剩的那只独眼怨恨、不甘心地瞪着房门方向。
“嘭!”
房门关闭,光束消失,走廊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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