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刚漫过住院部的窗台，消毒水的味道就顺着走廊蔓延开来。
苏清雪攥着缴费单站在护士站门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单子上“手术费缺口30万”的字样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眶发涩。
“清雪，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张萌在旁边急得直转圈，手里捏着刚从室友那借来的两千块现金，
“实在不行，我把我妈给我存的留学准备金先取出来……”
“不行。”
苏清雪立刻摇头，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那是你准备了三年的钱，不能动。”
她低头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母亲的心脏搭桥手术定在下周，可前期治疗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连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这30万成了横在生死之间的天堑。
“要不……”
张萌咬了咬唇，犹豫着开口，“我们把那个包……”
话没说完就被苏清雪打断：“不能卖。”
那只LV包还放在宿舍的衣柜里，连防尘袋都没拆开。
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礼物，是林玄在LV店里为她解围的证明，更何况五十万的奢侈品，哪是说卖就能立刻脱手的？
正说着，主治医生周主任拿着病历夹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看到苏清雪时叹了口气：
“苏同学，你母亲的术前检查结果不太理想，最好能尽快手术。
财务科刚才又来催了，那30万……”
“周主任，再宽限我三天行吗？”
苏清雪的声音带着恳求，指尖几乎要把缴费单捏碎，“我一定能凑到钱的。”
“不是我不帮你。”
周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无奈，“医院有规定，术前费用不齐，手术室那边没法排期。
而且你母亲的情况特殊，拖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周主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情况危急的病人家属？”
一个穿着白大褂、挂着“行政主管”胸牌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约莫四十岁，手腕上戴着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看苏清雪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轻蔑。
这是医院的行政主管王涛，平时专管VIP病房和特殊患者的协调，最是势利。
“王主管。”周主任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搭理他。
王涛却径直走到苏清雪面前，扫了眼她手里的缴费单，嗤笑一声：
“手术费还差30万？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种大手术不是普通家庭能扛的。
我看你还是早点做打算，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你什么意思？”苏清雪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没什么意思。”
王涛摊了摊手，语气刻薄，
“昨天刚来了个老板，给他父亲预定了下周的手术室，直接充了两百万VIP金。
你说这资源紧张，总不能让有能力付费的等着吧？”
他故意把“有能力付费”几个字咬得很重，
“周主任，这种付不起钱的，我看还是先把手术排期让出来吧。”
周主任脸色一沉：“王涛，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实话啊。”
王涛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总不能让穷人占着资源不撒手吧？
小姑娘，要不你去外面借借高利贷？
说不定还能凑上，就是不知道你妈能不能等了。”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苏清雪的心里。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冰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涛的话虽然恶毒，却戳中了她最无力的地方。
“高利贷就不必了。”
一道清冽的男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
苏清雪回头，看见林玄正站在电梯口，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白T恤，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晨光落在他肩上，把轮廓镀得很柔和。
“林玄？你怎么来了？”
苏清雪愣住了。
王涛上下打量了林玄一眼，看到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时，嘴角的嘲讽更浓了：
“又是哪个穷学生？
怎么，想来英雄救美？
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LV店，充钱才能说话，你……”
“充多少能排期？”
林玄没理他的嘲讽，径直走到护士站的缴费终端前。
“呵，口气倒不小。”
王涛抱着胳膊冷笑，“我们医院的VIP最低充值是50万，你能拿出来吗？”
林玄没说话，掏出手机连接了缴费终端的扫码器。
屏幕上跳出“请输入充值金额”的对话框，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然后按下确认键。
“滴——”
终端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印口吐出一张小票。
护士拿起小票看了一眼，突然“啊”地低呼一声，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周主任和王涛同时凑过去。
只见小票上的“充值金额”一栏，清晰地印着：1000000元。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VIP等级：钻石卡，享优先排期、专属病房、专家团队待命特权”。
整个护士站瞬间安静了。
王涛脸上的嘲讽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张小票，仿佛要看出个洞来。
他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带硌得皮肤生疼，却浑然不觉——这个穿着白T恤的穷学生，居然随手就给医院充了一百万？
周主任也愣住了，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林玄的胳膊：
“这位同学……不，这位先生！你、你这是……”
“先安排手术。”
林玄的语气很平静，指了指苏清雪，“她母亲的手术，用最好的团队和器材。”
“没问题！没问题！”
周主任连忙点头，拿起对讲机就喊，“手术室吗？
下周一的第一台手术给我留出来！
患者苏兰英，安排心外科张主任主刀！对，就是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专家团队！”
王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嚣张跋扈全没了，想上前搭话，又觉得脸上发烫，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像个小丑。
周围路过的病人和家属也围了过来，对着缴费终端的屏幕指指点点。
“我的天！充了一百万？这是遇到贵人了吧！”
“刚才那个主管不是说人家穷吗？脸都打肿了！”
“这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出手也太阔绰了……”
苏清雪站在原地，看着林玄的侧脸，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明明和自己一样是学生，却总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解决掉她拼尽全力也跨不过的坎。
“林玄，我……”
苏清雪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轻，想说还钱，又知道自己现在根本还不起，眼泪突然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玄转头看到她哭了，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递过去：“别哭，手术会顺利的。”
“可是这钱……”苏清雪接过纸巾，声音哽咽。
“以后再说。”
林玄笑了笑，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她，“我妈让我带的排骨汤，给阿姨补补身体。”
保温桶还带着余温，隔着桶壁传到苏清雪手心里，暖得让她鼻子更酸了。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拿出手机解开锁屏，递到林玄面前：
“林玄，我们加个微信吧。”
林玄愣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
“通过一下。”
苏清雪看着他的头像跳出在自己的微信列表里，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抬起头，迎上林玄的目光，认真地说：“这一百万，我一定会还你。还有……真的谢谢你。”
林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眼神，嘴角弯了弯：“好。”
走廊尽头的阳光越来越亮，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涛还僵在原地，看着林玄和苏清雪一起走进病房的背影，突然觉得手腕上的劳力士格外刺眼。
护士站里，周主任正拿着苏兰英的病历，激动地给心外科专家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
病房里，苏清雪打开保温桶，排骨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母亲在病床上醒着，看到林玄时，虚弱地笑了笑：
“清雪，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吧？真是个好孩子。”
林玄走上前，把带来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阿姨，您好好休息，手术都安排好了。”
苏清雪看着他和母亲说话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神秘的男生，像一道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她灰暗的生活里，带着温暖和力量，让她觉得，再难的坎，好像都能跨过去了。
而此时的林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紧急救助”任务，获得正面情绪值 50000点！】
【当前情绪值累计150000点，距离解锁3倍返利还差350000点！】
【钻石卡特权激活，可享医疗资源优先调用权限！】
他低头看着手机里刚加上的微信，苏清雪的头像是片蓝天白云，和她的人一样干净。
林玄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轻轻点了个“通过”。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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