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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清潼瞟了眼他,随后若无其事地扬起下巴得意道:“怕什么,沈砚又不会吃了我,小问题啦。”

反正是系统的技能作用,她也就是费了点口水而已。

没错,就在刚才,她成功启动了「人算不如我算」

原来这玩意是拿来破解各种密码的,挺好挺好,够实用,帮她装了波大的。

阿明边说边开始收拾无用的碎砖,“公主,奴才先去把这些给清理了,明日再来给您检查。”

姜清潼:“你方才没听见沈统领说要给我换住处吗?”

阿明讪笑着背过身,将碎块丢进背篓里:“公主说笑了,奴才离得那么远,哪能听见呀。”

“好吧。”姜清潼挑眉。

阴着的天终于放晴,阿明离开后,她抬脚进了柴房,把稻草拿出来,再平铺在石桌上晾晒。

今日不一定能搬出去,把稻草晒晒,晚上也好睡得舒服些。

姜清潼忙活了一阵,甫一坐下,便听见院外熙熙攘攘,传来杂乱的推搡声。

“把这几个偷盗宫中财物的贱奴给咋家绑好了!”

混着女子的求饶声,“公公开恩,奴婢没拿…”

“我呸,咋家的好儿子亲眼看见你们三个鬼鬼祟祟抱起被子就跑,还敢说没拿,等找到灵才人的寝具,人赃并获,咋家再好好治治你们!”

老太监蒋恩元啐了一口,吩咐他的徒子徒孙们拖着三人往柴房去。

姜清潼听势头不对,急步上前打开院门。

哪来的小宫女敢躲在柴房偷闲?

蒋恩元瞪圆眼正要怒斥,却被姜清潼的容色一惊。

他的视线下移,待瞧见她身上的囚服,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蒋恩元浸淫后宫多年,只一眼便知此女不是池中物。

这身形外貌,就算没有脑子,有朝一日在后宫当个嫔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转而换了副神色,三角眼笑盈盈眯起,黄豆大的眼珠刹那间丁点不剩,“原来是公主殿下,奴才带着她们来办点事,还请公主通融一二,放我等进去。”

姜清潼无视他被卡车碾过的公鸭嗓,垂眼往地上趴着的三人看去。

蒋恩元被当作空气,脸上的笑意由七分到了三分,他忍下心中不忿,跟着她一起看向春桃她们。

三人像绑畜生一样被绑住手脚,一路拖到门外,石子不仅划破了她们的衣裳,还割破了少女最珍视的面庞。

此时泪痕混着血珠,三张小脸面目模糊,却尽量侧头不与姜清潼对视。

蒋恩元解释道:“这几个胆大的刁奴,偷东西偷到了已逝的宫妃殿里,还死不承认,奴才正打算寻迹抓她个人赃并获,好将她们转交给管事公公处置。”

几个小姑娘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却顺着石子路重重砸在姜清潼的心底。

她捏紧拳头,努力让声线平稳:“是吗?事情尚未查清,谁允许你们动用私刑的。”

蒋恩元还未说话,他身旁的小太监抢白道:“奴才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公主快速速让开,等会儿若是在柴房发现灵才人的寝具,这几个小贱人攀污您与她们是一伙的,那可就不妙了。”

春桃听到此话,猛地抬起头,用生平最大的声音喊道:“奴婢承认!都是奴婢一人的错,是奴婢财迷心窍逼迫秋菊和夏荷帮我一起把被褥藏进柴房,和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菊和夏荷拼命摇头:“不是的,奴婢也参与了,求公公开恩,放奴婢们一条生路。”

蒋恩元被春桃吓了一跳,他面目阴沉转过头,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都闭嘴!贱婢,声这么大吓到公主可如何是好?”

春桃闷哼一声,鼓起的勇气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她讷讷看了眼蒋恩元,不敢再说话。

“把她们放了。”

“什么?”蒋恩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清潼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我说,把她们放了。”

蒋恩元与小太监们面面相觑,突然笑出了声。

“亡国奴罢了,尊称你一句公主,哈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乖乖让路,爷爷我不和你计较,听见没?”

小太监上下打量着姜清潼,色眯眯与身旁的人耳语,身旁之人听完他的话点点头。

上前一步对蒋恩元小声道:“公公,灵才人的被子是小事,儿子唯恐惊扰了上头的人,公公风流倜傥,不妨卖她个面子,与她成一对野鸳鸯,倒也不堕了您的威名……”

蒋恩元心思一转,呵呵笑起来:“公主莫气,咋家这就把她们三人放了,只是……”

姜清潼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但救人要紧,“只是什么?”

蒋恩元点了点下巴,身旁的小太监接过话头:“公主一人在齐国,无人嘘寒问暖,想必孤单得紧,不如与公公……”

未尽之言,懂得都懂。

蒋恩元继续道:“您放心,有我一口肉吃,绝不会让您喝菜汤,更不会让如花似玉的美人住在这破柴房,公主意下如何?”

怒到极致,姜清潼笑了。

蒋恩元一瞧有戏,抬手就想摸她白嫩的脸。

有戏,马戏团确实有你们的戏。

姜清潼是真想用技能把他们几个炸成猪头碎片。

她躲过咸猪手,一巴掌回敬给蒋恩元。

“啪!”

“动脑筋动到你太奶奶头上,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叉腰对不远处观景台上的人喊道:“太子殿下,看够了吗,能下来主持公道了吗?”

太监们惊住,连忙后退,却左右瞧不见人。

小太监怒火中烧:“公公,她诈我们呢!”

蒋恩元谨慎一些,捂着被打的脸把四周都观察了一遍,这才放下心。

“公主莫要说笑,太子殿下岂会到冷宫来,那事儿您考虑的如何了?”他咬紧后槽牙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等把她骗到手,不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咋家就不叫蒋恩元!

姜清潼指了指后面:“emm…你们要不要抬头往上看呢?”

太监们缓缓抬起头,瞬间吓得腿软在地。

云泽正立于观景台二楼,把这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姜清潼趁他们愣神的功夫,赶紧把三人身上的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