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出了房间邪火难消的贺明睿,洗了三个时辰的冷水澡.......
直到天光大亮,追风才前来禀报:“王爷,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只是王爷,咱们真的要跟四皇子争那个位置吗?咱们之前不是一直让着四皇子吗?”
追风站在屏风之后,有些奇怪。
先前他们不止一次说过让贺明睿争那个位置,只是贺明睿一直看在宸妃的面子上让着四皇子,如今这是怎么了?
“嗯,本王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给他的姝儿最好的。
“准备好朝服上朝。”
追风大喜:“是!”
皇宫。
御书房外。
宸妃一脸期待看着自家儿子:“启儿,本宫好不容易做好的补汤,等会儿你端给你父皇喝,让他保重龙体知道吗?”
“母妃,这都是小女儿家做派,我堂堂皇子,做这些东西未免太掉身价。”贺明启不愿。
“你懂什么?你父皇在那个位置上原本便孤独,你若是跟他亲近些,他便能多看你一眼,你日后等上那个位置的可能就更大些。”
宸妃解释:“快去,一会儿汤就凉了,你父皇日理万机,经常不吃早膳,别让你父皇空着肚子上朝。”
“那好吧。”
见拗不过母亲,贺明启只能拿着食盒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柒元帝正在批阅奏折,见贺明启来,头也没抬。
“儿臣参见父皇!”贺明启行礼。
柒元帝应了一声:“嗯,今日倒是起得早,可是背完了朕给你的书?”
贺明启没想到柒元帝见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瞬间变了脸色,豆大的汗珠儿自额头滚落,声音略显颤抖:“不......不曾。儿臣已背完了大半,剩余的还未......”
“混账!整整一月,你连一本书都背不下来?!你三哥当年可只用了三天,便烂熟于心!”
柒元帝终于抬头看他,却带着十足十帝王的威压。
贺明启咽了咽口水,急忙跪地磕头:“儿臣知错,儿臣只是怕父皇您饿坏了身子,这才特地拿来了早膳,父皇还是用些吧。”
柒元帝更气了,直接甩过去一张奏折,拍到贺明启脸上:“你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这种小事儿?!你的心思能不能用到正路上?南昌水患,流民无数,你身为皇子不为民着想便罢了,竟还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
“嘭!”
柒元帝将食盒打翻在地,恨不得将这个儿子塞回去回炉重造。
这是他最小的儿子,如今也是朝中呼声最高的。
他原本也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奈何他实在太不争气。
每次他想多看他一眼的时候,他都会做出一些让人无语的蠢事儿,哪里像他的孩子?分明就是蠢货!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贺明启跪着不断磕头。
他也没做错什么吧?这都是母妃让他来的啊?
应该怪母妃才是。
更何况,南昌水灾关他什么事儿?大水又发不到京城。
贺明启心中腹诽,却略显聪慧的没将这件事说出来。
如今柒元帝正在气头上,他还是不要开口说话好了。
三哥曾告诉过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如今正好适用。
门外,听到里面动静的宸妃原本正打算进去,却看到了一身官服风姿绰约的贺明睿。
宸妃瞬间警铃大作:“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不上朝?”
之前为了讨好她,贺明睿自觉不再上朝,这么多年来,朝堂上便只有一位皇子,如今这是怎么了?
他要跟自己儿子争了?
果然,他根本没说实话,他就是一个有狼子野心的混账!
“母妃这般激动做什么?之前儿子一直身抱恙,如今好了,自然要来为父皇分忧。”
他听到里面的动静弯了弯唇:“四弟也真是的,不会又惹父皇生气了吧?母妃您也是,怎么不劝着点儿四弟?若是将父皇气坏了可如何是好?”
宸妃气得咬牙:“你当真要与本宫作对?”
“母妃言重了,原本这便是儿臣的职责所在,何来与母妃做对一说?”贺明睿声音依旧慢悠悠,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
说罢,没再理会宸妃,看向门口的李公公:“劳烦李公公通传。”
宸妃气得跺脚,却依旧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瞪着门口那抹芝兰玉树的背影。
“启禀皇上,三皇子求见!”
李德忠的声音传来,柒元帝面前缓和了脸色,抬手:“让他进来。”
不多时,风姿俊朗的贺明睿便带着一本折子阔步进了御书房。
一段时间不见,他那身上的气势简直亮眼。
“儿臣参见父皇!”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气到的缘故,柒元帝瞧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只觉得他身上带着光。
“老三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宫里?”
柒元帝心里多少是有气的。
若不是这个三儿子早早便退了朝堂纷争,他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大皇子一个傻子,四皇子一个蠢蛋。
选哪个都是要死不瞑目的程度。
柒元帝不是没跟贺明睿说过体己话,想要将皇位传给他,只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儿臣不想寒了母妃的心。”
柒元帝每每听到这话,都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将贺明睿交给宸妃抚养,宫里有的是没孩子的妃嫔。
宸妃如今有了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要扶持自己儿子的,奈何她儿子是个蠢蛋。
柒元帝想要对他和颜悦色都做不到。
“儿臣养好了身子,想来宫中为父皇分忧!”
这句话如同天籁之音,让柒元帝瞬间红了眼眶,他激动起身,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灵魂发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贺明睿微微蹙眉,没答应自己父亲这个无理要求,将手上奏折呈上:“父皇,儿臣听闻南昌水灾,儿臣深感痛惜,这是儿臣制定的计划,修建堤坝,以及安顿流民的方法,还请父皇过目!”
“好好好!”
柒元帝闻言,接过李德忠呈上来的折子,擦了擦眼角浑浊的老泪。
这死孩子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