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班里的女生陈雪不小心把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条铂金项链弄丢了,急得团团转。那是一条不算名贵但对她意义重大的项链。同学们都帮忙一起寻找,但操场人多眼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陈雪哭着找到了林风,她之前听说林风帮李婷找到了钱包,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林风,你……你能帮我找找项链吗?”
林风看着陈雪焦急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来到陈雪最后记得戴项链的地方,发动“真实之眼”仔细搜索。然而,这一次,“真实之眼”似乎失灵了。操场上人来人往,各种物品的信息杂乱无章,他无法准确定位到那条小小的项链。他的能力似乎在范围和复杂环境下有很大的局限性。
“怎么样,林风,看到了吗?”陈雪满怀期待地问。
林风摇了摇头:“抱歉,陈雪,这里人太多了,我也看不太清楚。你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问问体育老师,看能不能广播一下?”
虽然没能帮上忙,让林风意识到了能力的不足,但他真诚的态度还是让陈雪很感动。最后,在老师的帮助下,通过广播,项链被一位捡到的同学送了回来。这件事也让林风明白,他的能力并非万能,不能过分依赖。
来——据说钱包是被风吹进去的,陷在泥土里,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边角。当时有人问林风怎么知道钱包在那里,他只含糊地说猜的。但从那以后,班里就悄悄流传开一种说法:林风好像有特殊能力,总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东西。这种说法就像一阵风,在班级里迅速蔓延开来,同学们看向林风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陈雪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和林风不算熟,平时几乎没说过话。林风在班里是个挺特别的男生,成绩中等,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而且他性格有点冷,上次李婷道谢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现在去找他帮忙,他会答应吗?陈雪心里满是纠结,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男生会不会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试试吧!林小雨推了推她的胳膊,总比在这里干着急强啊!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项链要是真找不回来,你妈妈知道了该多担心。林小雨的话就像一把火,点燃了陈雪心中希望的火苗。陈雪咬了咬嘴唇,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泪,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鼓足了勇气。
此时的林风刚投进一个三分球,正弯腰扶着膝盖喘气。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晒得发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直起身,看到陈雪站在球场边,眼圈红红的,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帮助她。
有事吗?他走了过去,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但却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陈雪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低着头,手指几乎要把衣角绞出一个洞,过了好几秒才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林风……我……我的项链丢了……你……你能帮我找找吗?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这句话里。
她能感觉到周围几个男生投来好奇的目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那种热度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林风皱了皱眉,看了看她空荡荡的脖子,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眶。他想起上次李婷丢钱包时的情景,也是这样急得快哭了。在哪里丢的?他没有多问,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陈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她连忙指了指梧桐树下的位置:就在那边……我刚才和同学站在那里聊天,后来就发现不见了。她的回答很迅速,生怕林峰会反悔。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大概……二十分钟前?
林风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他说得很坚定,这让陈雪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跟着陈雪穿过人群,篮球场上的男生们好奇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人吹了声口哨:风哥,英雄救美去啊?林风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加快了速度,他不想因为这些调侃而耽误了找项链的时间。
来到梧桐树下,林小雨和几个女生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介绍情况:我们都找过了,草丛里没有!她去过器材室,路上也找了,没有!会不会被人捡走了啊?她们的话语里满是焦急与无奈,看得出来这条项链对陈雪来说很重要。
林风没说话,只是蹲下身,目光扫过地面。他的视线掠过被踩得乱七八糟的草丛,掠过散落的薯片包装袋,掠过梧桐树下那块被坐得发亮的地面。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周围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几秒钟后,他再次睁开眼时,瞳孔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这是他发动真实之眼的征兆。自从半年前意外获得这个能力后,林风已经能熟练地控制它了。真实之眼能让他看到物体上残留的信息痕迹:比如一本书被谁翻过,会留下淡淡的指纹轮廓;一支笔掉在地上,会有一道显示它滚动轨迹的虚线。上次李婷的钱包,就是因为他看到了一道从教学楼三楼窗口延伸到花坛的虚线轨迹,才顺利找到的。
但这一次,当他的目光聚焦在陈雪所说的聊天位置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无数条杂乱的信息痕迹像蜘蛛网一样交织在空气中:绿色的是球鞋留下的摩擦轨迹,红色的是零食包装袋被丢弃的路径,蓝色的是风吹落叶的飘动路线……这些痕迹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区域,甚至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片模糊的光晕。而在这片光晕中,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属于铂金项链的痕迹——按理说,铂金作为金属,留下的痕迹应该是银白色的,而且会比其他物体更清晰才对。
怎么会……林风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扩大了搜索范围。他的视线扫过周围五米内的地面,甚至延伸到不远处的跑道边缘。但结果还是一样:杂乱的痕迹像一团乱麻,让他眼花缭乱。他试图集中精神,筛选出可能与项链有关的线索,可越是用力,眼前的痕迹就越是混乱,甚至开始出现重影。他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那些痕迹在他的眼前不断晃动、交织。
嗡——他的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根针在里面扎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样,林峰,看到了吗?陈雪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她蹲在林风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仿佛林风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林风猛地回过神,眼前的信息痕迹瞬间消失了。他看到陈雪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希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我……他想说没看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让这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再次黯淡下去。
这里人太多了。他换了种说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有很多人在这里走动,各种东西的痕迹混在一起,我看不太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坦白真实之眼的局限——他一直以为,只要发动能力,就能找到任何东西,却没想到在人多复杂的环境里,能力竟然会失灵。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种对自己能力重新认识后的失落。
陈雪眼中的光芒果然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声音轻得像叹息:哦……这样啊……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林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感。他想起上次帮李婷找到钱包后,对方惊喜的表情;想起班里同学悄悄议论他有特殊能力时,自己心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一直以为,拥有真实之眼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可现在,他连一条对同学意义重大的项链都找不到。他的心里满是自责,觉得自己辜负了陈雪的信任。
你别急。林风突然开口,语气比刚才坚定了许多,找不到不代表丢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办法。他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让陈雪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陈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她不明白林峰还能有什么办法,但此刻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项链是铂金的,吊坠是星星形状,对吗?林风问道。陈雪点点头。好,林风站起身,我们去找体育老师,看看能不能用学校的广播室播一条寻物启事。他的想法很简单,也许通过广播能让捡到项链的人主动归还。
广播?林小雨愣了一下,可是……万一被捡到的人不想还呢?她的话代表了很多人的担忧,毕竟人心难测。
那也要试试。林风的目光扫过操场上的人群,项链对陈雪很重要,也许捡到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广播里说清楚特征和意义,说不定对方会还回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学校的监控应该能拍到这片区域,就算广播没用,我们还可以找老师调监控看。他的计划很周全,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原本陷入绝望的女生们重新燃起了希望。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广播!林小雨拍了下手,快走,体育老师现在应该在器材室!大家像是找到了方向,纷纷朝着器材室跑去。
陈雪看着林风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虽然他没有像传说中那样一眼找到项链,甚至坦言自己看不太清楚,但他没有敷衍,没有不耐烦,反而主动提出了新的办法。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清晰,额头上还有刚才打篮球留下的汗珠,眼神却很认真,像是在说:别担心,我会帮你。这一刻,林风的形象在陈雪心中变得无比高大。
体育老师听完陈雪的叙述,立刻点头同意了广播的请求。一条有意义的项链丢了,肯定着急。他一边带着几个孩子往广播室走,一边安慰陈雪,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懂事,捡到东西都会还的,你放心。老师的话让陈雪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广播室在教学楼三楼的教务处旁边。老师打开门,调试好设备,对着麦克风说道:现在插播一条寻物启事,请同学们注意听讲……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当陈雪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校园广播传遍每个角落时,林风站在走廊的窗边,看着操场上的情景。他看到正在打球的男生们停下了动作,看到看台上的女生们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看到原本在奔跑的低年级小孩被老师叫住,竖起了耳朵。整个校园仿佛都在关注这件事,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个捡到项链的人出现。
……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吊坠是一颗小星星,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有人捡到了,请送到初二(3)班陈雪手里,或者交到教务处,谢谢你……陈雪的声音里满是真诚与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里挤出来的。
广播结束后,校园里安静了大约半分钟。然后,林风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男生从不远处的足球场上跑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朝着教务处的方向跑来。他的步伐很快,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犹豫。
找到了!林小雨的尖叫声从广播室里传来。林快步走回广播室时,正看到那个男生把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递给陈雪。对不起,我刚才在那边踢足球,男生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到草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就捡起来揣兜里了,想着等会儿交给老师。结果刚要去交,就听到广播了……他的解释很朴实,但却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陈雪颤抖着接过项链,那颗星星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和妈妈送给她时一模一样。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但这次的眼泪是热的,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她哽咽着说道。她的声音里满是感激,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男生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应该的。他的笑容很纯真,像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陈雪一直紧紧攥着项链,像是生怕它再飞走一样。她走到林风身边,停下脚步,认真地鞠了一躬:林风,谢谢你。虽然……虽然你没直接找到项链,但如果不是你提议广播,我可能就真的找不到它了。她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她知道如果没有林峰,这条项链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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