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透过浅蓝的窗帘洒下金碎的光，林风正蹲在客厅的盆栽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绿萝的叶子——这盆绿萝上周还蔫得像晒皱的纸，他昨天晚上摸了摸，今天居然又支棱起了新叶，叶尖上挂着的晨露折射出彩虹，像颗小珍珠。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林风揉了揉眼睛，把沾着露水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趿着拖鞋往门口走。门刚拉开一条缝，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像半年前周伯熬的当归红枣汤，带着点甜，又带着点苦。
“小子，早啊。”
周伯的脸从门后探出来，胡须上还沾着晨露，像撒了把碎银子，眼睛弯成月牙，嘴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背上的青布包还是半年前那只，边角磨得发亮，系着包的绳子是新换的，藏青底色，上面绣着细小的木纹。
“周伯？”林风愣了愣，赶紧把门关大，“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周伯迈着方步走进来，目光扫过客厅里的绿萝，又扫过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那是苏沐雪的，她今天早班，六点就去医院了——最后落在林风手里的绿萝上，笑了：“这盆绿萝，是你用灵气养的？”
“灵气？”林风摸了摸后脑勺，“我就是昨天晚上摸了摸，没想到今天就活了……周伯，您怎么知道？”
周伯没回答，反而放下青布包，从里面掏出个陶制的小壶，壶嘴冒着热气：“先喝口茶，我熬了枸杞黄芪汤，给你补补。”
林风接过杯子，茶水温温的，入口有股甜丝丝的药香，像半年前苏沐雪喝的驱寒药。他突然想起，半年前苏沐雪得了寒症，连续发烧一周，医院查不出原因，还是邻居阿姨推荐了周伯——当时周伯背着这只青布包，敲开家门，说“丫头的寒症不是普通的，我能治”。
“周伯，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林风放下杯子，看着周伯。
周伯摸着胡须，突然收敛了笑容，从青布包里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是深绿色的，材质像木头，上面刻着盘旋的青木纹路，摸起来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树干。
“小子，半年前我帮沐雪治寒症，不是巧合。”周伯把令牌放在茶几上，“我是隐世修炼者‘青木堂’的退隐长老，姓周，名玄青。半年前我下山，就是为了找你和沐雪。”
林风盯着令牌，手指轻轻碰了碰，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令牌里流进指尖，沿着经脉往上走，直到心口，像有人用温毛巾敷了一下。
“青木堂？修炼者？”林风皱着眉，“周伯，您是说……那种会飞、会用法术的人？”
“法术？”周伯笑了，“不过是运用灵气罢了。”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令牌，“你摸这令牌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胸口发热？”
林风点头。
“那就是灵气。”周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年前我给沐雪把脉，发现她的寒症不是外感，而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她是纯阴之体，百年难遇的体质，这种体质对阴属性灵气特别敏感，但如果不引导，容易被寒气反噬。”
“那我呢？”林风问。
周伯放下茶杯，盯着林风的眼睛：“你还记得半年前我给你把脉吗？”
林风当然记得。当时周伯的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腕，突然顿了一下，眼睛亮得像星星，问他：“小子，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摸植物会有奇怪的感觉？比如，能感觉到它们在‘呼吸’？”
林风当时没当回事，直到昨天晚上，他摸了摸蔫掉的绿萝，居然能感觉到绿萝里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像个生病的孩子，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就像给孩子捂肚子，没想到今天绿萝就活了。
“您是说……我有灵根？”林风试探着问。
周伯从青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纹路，他把黄纸放在茶几上，用指尖点了点：“你把左手放在上面。”
林风照做了。黄纸突然亮起淡绿色的光，纹路像活了一样，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直到手腕，然后停住，发出“叮”的一声。
“木属性灵根，纯净度85%。”周伯看着黄纸，语气里带着欣慰，“不错，比我当年还高。”
“85%是什么概念？”林风问。
“一般人灵根纯净度在30%到50%之间，超过70%就算是天才了。”周伯收起黄纸，“你这85%，在青木堂里，能当核心弟子。”
林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是苏沐雪回来了。
“林风，我买了豆浆……周伯？”苏沐雪拎着早餐袋走进来，看见周伯，眼睛一下子亮了，“周伯，您怎么来了？”
周伯笑着招招手：“丫头，过来坐，我有话跟你们说。”
苏沐雪放下早餐袋，坐在林风旁边，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令牌，又扫过周伯手里的黄纸，疑惑地问：“周伯，您今天带了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伯把令牌和黄纸收起来，从青布包里掏出三本古籍——《青木决》《炎火经》《玄水录》。三本古籍的封皮都泛着黄，《青木决》的封皮是深绿色的，上面刻着木纹，摸起来像树皮；《炎火经》是红色的，封皮有火焰纹路，摸起来有点烫；《玄水录》是蓝色的，封皮有波浪纹，摸起来凉凉的。
“这三本是青木堂的基础功法。”周伯把古籍推到两人面前，“你们用‘属性眼’看看，选最适合自己的。”
“属性眼？”苏沐雪歪着脑袋，“那是什么？”
周伯指着林风的左眼：“小子，你先示范一下。”
林风点头，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左眼上。他感觉到左眼发热，像有一团火在里面烧，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了淡绿色，像浸在茶里的茶叶。
“看这三本功法。”周伯说。
林风盯着三本古籍，突然发现《青木决》的封皮发出了绿光，像萤火虫一样，越来越亮，而《炎火经》和《玄水录》的光很弱，几乎看不见。接着，《青木决》的书页自动翻开，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木属性亲和 30%，修炼速度 25%，适合体质：木属性、杂木属性”。
“不错。”周伯点头，“这就是你的功法。”
林风收起属性眼，左眼的热度慢慢退去，他拿起《青木决》，摸了摸封皮上的木纹，居然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灵气在流动，像小溪一样。
“该你了，丫头。”周伯转向苏沐雪。
苏沐雪学着林风的样子，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眼睛上。她的瞳孔慢慢变成了淡蓝色，像雨后的天空。她伸手拿起《玄水录》，封皮上的波浪纹突然动了一下，像真的水一样，然后书页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水属性亲和 20%，修炼速度 15%，适合体质：水属性、纯阴之体”。
但周伯却摇了摇头：“丫头，你不能选这本。”
“为什么？”苏沐雪放下《玄水录》，瞳孔里的蓝光慢慢褪去，“上面不是说适合纯阴之体吗？”
周伯从青布包里掏出一个瓷瓶，瓶身是白色的，上面刻着莲花纹路：“你的纯阴之体还没稳定。”他打开瓶盖，里面飘出一股清香，像薄荷加百合，“纯阴之体虽然适合修炼阴属性功法，但如果体质不稳定，修炼的时候容易被灵气反噬。”
苏沐雪接过瓷瓶，摸了摸瓶身，居然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冷气在流动：“那我该怎么办？”
“先吃这个。”周伯倒出一颗药丸，药丸是白色的，像珍珠一样，“每天一颗，连续吃一个月，能稳定你的体质。”他又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复杂的吐纳之法，“然后练这个吐纳术，每天早上练半个小时，能帮你感受灵气。”
苏沐雪接过药丸和纸，放进包里，点了点头：“我听您的。”
周伯笑了，把瓷瓶收起来：“等你体质稳定了，我再给你选功法——纯阴之体适合的功法，可比《玄水录》好得多。”
林风看着苏沐雪，又看看周伯，突然问：“周伯，您半年前故意接近我们，就是为了测试我们的体质？”
周伯点头：“青木堂每十年会下山找有天赋的弟子，我去年下山，刚好遇到沐雪的寒症，就顺手写了张药方，没想到你们俩的体质都这么好。”他摸着胡须，“林风的木灵根纯净度85%，沐雪的纯阴之体百年难遇，要是错过了，我可没法向青木堂的长老们交代。”
“那我们以后要去青木堂吗？”苏沐雪问。
周伯想了想：“等你们修炼到‘练气三层’，我就带你们去青木堂。”他指了指林风手里的《青木决》，“《青木决》是青木堂的基础功法，练到三层就能引灵气入体，形成丹田。”
林风翻了翻《青木决》，书页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每一页都有注释：“周伯，这功法怎么练？”
周伯接过《青木决》，翻到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第一步，感受灵气。”他让林风坐在沙发上，放松身体，“用鼻子吸气，吸到丹田，然后用嘴巴呼气，呼的时候要慢。”
林风照做了。他闭上眼睛，用鼻子吸气，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鼻子里进去，沿着喉咙往下走，直到丹田，然后散开，像春天的雨洒在土地上，很舒服。他睁开眼睛，看着周伯：“周伯，我感觉到了！”
周伯点头：“不错，第一次就能感觉到灵气，说明你的灵根真的很好。”
苏沐雪也学着林风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吸气。她吸了一口，突然皱了皱眉头：“周伯，我感觉到一股冷气，像冰一样，是不是不对？”
周伯笑着摇头：“那是纯阴之气，是你的体质带来的。”他伸手放在苏沐雪的背上，输入一丝灵气，“跟着我的灵气走。”
苏沐雪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周伯的手上传过来，沿着她的经脉走，把那股冷气慢慢裹起来，变成了一股温温的气，像阳光照在冰上，慢慢融化。她睁开眼睛，看着周伯：“周伯，我感觉到了，那股冷气变成暖流了！”
周伯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错，纯阴之气需要转化为灵气，你刚才已经做到了。”
林风看着苏沐雪，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第一次就能转化灵气。”
苏沐雪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你才厉害呢，第一次就能感觉到灵气。”
周伯看着他们，嘴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了：“我该走了，明天再来教你们。”
林风赶紧站起来：“周伯，我送您下去。”
周伯摆手：“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他背起青布包，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们笑，“好好练，不要偷懒——等你们练到三层，我带你们去青木堂看樱花，那里的樱花比城里的好看多了。”
林风点头：“我们会好好练的！”
苏沐雪也挥了挥手：“周伯，明天见！”
周伯笑着关上门，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楼梯间。
林风看着手里的《青木决》，封皮上的木纹突然动了一下，像有生命一样。他转头看向苏沐雪，苏沐雪正拿着那张吐纳术的纸，眼睛里闪着光。
“我们开始练吧？”林风问。
苏沐雪点头：“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按照周伯教的吐纳术，慢慢吸气、呼气。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洒在他们身上，洒在《青木决》上，洒在吐纳术的纸上，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林风感觉到灵气在体内流动，像小溪一样，他知道，以后的生活不一样了——他要成为修炼者，要保护苏沐雪，要去青木堂看樱花，要做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苏沐雪感觉到纯阴之气慢慢转化为灵气，像冰变成水，她知道，以后的生活不一样了——她要稳定自己的体质，要练出属于自己的功法，要和林风一起去青木堂，要做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窗外的绿萝在风里摇晃，叶尖上的晨露掉下来，砸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阳光正好，风正好，一切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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