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桃花香钻进鼻腔时，林风正站在小区花园的桃树下练《引气诀》。朝阳刚爬上楼檐，把半树桃花染成蜜色，花瓣上的晨露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滴在他脚边的青草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穿着灰色运动服，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在胸前结出引气的印诀。随着口诀在心中默念，周围的灵气渐渐汇聚过来——不是上周那种若有若无的“小虫子”，而是像浸了晨露的青草汁，温凉中带着一丝甜意，顺着他的毛孔往身体里钻。丹田处原本稀薄的灵气团，此刻像吸饱了水的海绵，慢慢膨胀起来，沿着经脉往四肢蔓延。当灵气流到指尖时，他忽然攥紧拳头，轻轻挥出——
“呼呼——”
拳风带动周围的空气，吹得脚边的青草往两边倒，几片桃花瓣被卷起来，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林风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拳头，眼底泛起喜色：昨天还只能感觉到灵气在体内流动，今天居然能推动空气了！
“林风！”
清脆的声音像晨鸟的鸣啭，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风抬头，看见苏沐雪站在花园的竹篱笆外，穿着上周刚买的白色连衣裙，裙角沾着几点桃花瓣，显然是路过桃林时蹭上的。她踮着脚，双手扒着篱笆顶端，下巴搁在胳膊上，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喊你好几声啦，你都没听见！”
林风赶紧收功，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隔着篱笆接过她手里的早餐袋：“怎么这么早过来？”袋子里传来包子的热气，透过薄布渗到他手心里，带着苏沐雪特有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给你带了庆丰包子，你上次说爱吃猪肉大葱馅的。”苏沐雪把袋子往他手里塞了塞，鼻尖忽然动了动，凑过去闻他的衣服：“哎，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像刚割的青草，又像雨后的竹林。”
林风的耳朵瞬间红了，伸手摸了摸后颈：“可能、可能是最近用了新洗发水……”他想起陈老说过，引气境的修士身上会有灵气的味道，普通人虽然看不见灵气，但能闻到类似草木的清香。苏沐雪凑近的样子让他心跳加快，赶紧转移话题：“包子凉了没？我刚才练得有点饿。”
“没凉！我用保温袋裹了三层。”苏沐雪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出右手：“对了，我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又感觉到冷了。你看——”
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指腹上凝着一颗细小的冰粒，在朝阳下闪着寒光。林风抓住她的手，只觉得像握了一块冰，冻得他指尖发麻：“怎么这么凉？有没有告诉陈老？”他的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说了说了，陈老给了我这个。”苏沐雪卷起左边的袖子，露出手腕上贴着的黄色符纸。符纸大约有半个手掌大，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像一团燃烧的火。“陈老说这叫敛气符，能隐藏我的纯阴气息，不让那些坏人找到我。”她用指尖摸了摸符纸，眼底带着一丝俏皮：“贴的时候像有个小太阳在手腕上，暖乎乎的，现在都不觉得冷了。”
林风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放学我来接你，再不许一个人走夜路了。”
“嗯！”苏沐雪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你要每天买冰淇淋给我当报酬。”
这时，林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一看，是陈老的号码，赶紧接起来：“陈老？”
“小友，来古香斋一趟。”陈老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给你做个入门测试。”
林风挂了电话，把早餐袋往怀里一塞，对苏沐雪说：“陈老叫我过去，可能是测试修炼进度。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还要去上课呢。”苏沐雪晃了晃手里的书包，“记得给我带好消息哦！”她转身往小区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挥了挥手：“包子要趁热吃！”
林风跑到古香斋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冒了汗。朱红色的门楣上挂着“古香斋”三个鎏金大字，铜铃在风里叮当作响。他推开门，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陈老正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杯普洱茶，茶烟绕着他的白胡子飘起来。
“来了？”陈老指了指桌上的一颗石子，“试试用你体内的灵气推动它。”
那是一颗普通的青石子，表面有几道裂纹，放在黑檀木桌上，显得很不起眼。林风走过去，盯着石子看了几秒，闭上眼睛。丹田处的灵气团像一团温温的水，顺着他的经脉往手臂流去，经过肘部时，他感觉到一丝酸麻，接着灵气涌到指尖，指尖像过了电一样，微微发烫。
他轻轻吸了口气，指尖对着石子，猛地弹了一下——
“唰！”
石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墙皮被撞掉了一小块，露出里面的青砖，石子则弹到地上，滚到了柜台底下。
陈老拍着桌子笑出声：“好！好！”他站起身，走到墙跟前，摸了摸墙上的坑，转头对林风说：“你这一下，力道足有三百斤，已经达到引气境初期的标准了！”
“引气境？”林风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留着刚才的麻感，“那是什么境界？”
“超凡者的境界划分，从低到高依次是引气、凝气、筑基、金丹、元婴……每一步都要熬。”陈老回到柜台后面，倒了一杯茶递给林风，“引气境是入门，主要是把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壮大丹田。你才用了一周就到了引气初期，就算是在那些大宗门里，也算是天才了。”
林风接过茶杯，茶水温温的，入口带着一丝甘醇。他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昨天晚上苏沐雪冻得发红的指尖，想起黑衣人临走时说的“纯阴之体，我志在必得”，心里忽然充满了力量。
“陈老，”他抬头，眼睛里带着坚定，“引气境之后，是不是就能保护别人了？”
陈老愣了愣，随即笑了：“当然。引气境初期的修士，已经能对付三五个普通人了。等你到了凝气境，就算是遇到一些邪修，也能有一战之力。”
林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
现在，他终于有能力保护苏沐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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