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李亨回来报告:“父皇,此人所言属实,他身份特殊,值得信任。”
李隆基看着年轻男子:“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年轻男子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幕后黑手乃是朝中一位位高权重之人,他一直觊觎皇位,想借此次机会,让陛下身败名裂,他好取而代之。”
众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李隆基愤怒地说:“竟有如此奸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年轻男子说:“我已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还需进一步调查。陛下,如今当务之急,是加强防范,防止那奸人狗急跳墙。”
李隆基点点头:“好,就依你所言。陈将军,你务必加强戒备。”
陈玄礼抱拳:“陛下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在年轻男子的协助下,开始暗中调查那幕后黑手。
长安城的秋天,不是金黄,是一锅翻滚的麻辣烫。
空气里有胡商香料的甜,又有坊市酒肆里烤肉的焦香,还夹杂着城西码头那股子鱼腥味,热闹得人耳朵都忍不住跟着打拍子。
“喂,让开让开——吐蕃使节没饭吃啦!”
一群身形高大的吐蕃人,披着已经脏得发硬的毛氅,脸色像被风刮干的树皮。
他们冲到官码头前,拦住了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绣金鹤补子的高官。
杨国忠。
他那张脸,活像用肥膘雕刻出来的,眼珠子圆溜溜,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身上一股浓烈的檀香混脂粉味儿,跟码头的鱼腥搅一块儿,呛得吐蕃使节连话都说不利索。
“相爷,我们一路颠簸,粮草没了,马都咬草绳了。”
带头的吐蕃使节嘎着嗓子,眼睛里透着慌。
“还请——给我们些补给,不然我们回不去了。”
杨国忠抖了抖袖子,一股脂粉香再度炸开。
“粮草?哈哈哈……长安的粮草都紧着呢,你们要,就先给我签一份——”
他话还没说完,后头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震天咆哮:
“杨国忠勾结胡人谋反了——!”
那吼声,比西市的铜匠捶锣还猛,震得鸽群齐飞。
空气像被扯开一道口子,码头上所有的声音都僵住了。
“胡说八道——”
杨国忠还没来得及摆手,一支羽箭尖啸着破空而来,像一道闪电劈进众人眼睛里。
那箭没射中他,却“噗”地扎进他胯下的马臀上。
马痛得嘶鸣一声,前蹄猛踢,差点把杨国忠甩到河里去。
他吓得脸上的肥肉打着颤,眼珠子像要弹出去。
“啊——杀人啦——”
他尖叫着跃下马,连靴子都踩掉一只,疯了一样往城西逃。
呼吸里满是血腥和尘土味,喉咙像被砂纸摩过。
他跑得歪歪扭扭,仿佛背后那箭还在追他。
有人在远处冷冷笑了:“跑啊,杨相!看你能跑到哪去!”
马嵬驿西门外。
他没跑掉。
潮水般的军士将他围成铁桶,甲叶哗啦作响,像一群磨牙的野兽。
有人盯着他,眼里燃着火光。
有的紧咬牙关,呼吸都是热的。
“别过来——”
杨国忠的声音发虚,心跳得像擂鼓。
可下一瞬,那鼓声就被刀光替代。
“当啷——”
第一刀砍中了他的肩。
热流立刻涌出来,血腥味冲得在场每个人呼吸急促。
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
像是一群饿狼在分食猎物。
他的惨叫声仿佛也带着油腻,不耐听,很快就断了。
尸体仰倒在地,双眼圆睁,嘴角残留着未吞下的恐惧。
有人上去踢了他一脚,
怒骂:“狗贼!”
顿时更多的人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像酒楼里的吵架桌。
“割头!”有人吼。
刀起头落,那颗肥腻的脑袋被提起来,像刚出锅的猪头般沉重,血还在滴。
他们把它挂在西门寺前,挂得高高的,仿佛要让天神都看见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可这不是结束。
“他儿子在哪?”
“韩国夫人呢?”
“虢国夫人也一起!”
杀红眼的军士们再次冲出去,像一场席卷街巷的风暴,把马嵬驿染成一片殷红。
那天的风,不是吹来的,是撞过来的。
像一群醉汉抱着酒坛子在长安城墙上跳舞。
张小敬站在驿馆门口,脸上那把络腮胡仿佛刚从战场上拔下来的铁蒺藜——硬得能刮下人一层皮。他眼睛眯着,却亮得像两盏油灯,照得对面那个满脸汗珠的军士都快哭了:“你真敢动手?”
“我不敢。”张小敬冷笑,“但我怕死。”
那军士一愣,手里的刀差点掉地上。
“杨国忠谋反?”他声音发颤,“我听闻他昨夜还在喝花雕,跟狗一样舔碗底!”
“哦?”张小敬挑眉,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脸,“那你猜猜,为什么他家厨房里藏着三坛子砒霜?”
军士怔住,喉咙动了动,像是吞了个核桃卡住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魏方进被乱兵按在地上,脸贴着尘土,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嚼烂的肉饼。他瞪眼的样子,活像一只刚被人踩了尾巴的老猫。
“你们……竟敢弑君!”他嘶吼,唾沫星子飞溅,“我是朝廷命官!”
没人理他。
一个年轻士兵直接把他的朝靴踢飞,靴子滚到张小敬脚边,还沾着泥巴和血迹。
张小敬弯腰捡起靴子,轻轻拍了拍,然后甩给旁边的人:“拿去洗洗,改天还能穿。”
那人接住,一脸懵逼:“这……这是谁的?”
“魏方进的。”张小敬说,“可惜啊,他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
话音未落,另一个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韦见素来了。
一身朝服皱成一团,像是刚从井里捞出来,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得像老树皮。他看见魏方进的尸体时,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跪下去。
可乱兵已经围上来,有人举刀,有人喊:“宰相也该杀!”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一刹那——
“等等!”一个嗓门洪亮的军士大喊,“那是韦相公!认得!他是咱们老家的恩人!”
众人愣住,纷纷回头看他。
这人穿着破旧铠甲,右耳缺了一角,眼神却异常清澈。他说:“当年我家遭灾,是他偷偷送粮救了我们一家。”
韦见素腿软得站不住,扶着墙才没倒。他喃喃道:“我没想过活着离开这儿……”
张小敬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怕不怕?”
韦见素摇头:“怕。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
张小敬点头:“那就别怕。怕也没用。”
此时,李隆基终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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