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乱世英雄之中晚唐风云录 > 第0040章 李爷震怒踹翠儿 诗诗惊闻寻妹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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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儿见李爷似乎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出言提醒:

“李爷,诗诗啊——今儿个有个年轻后生,领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来找她呢。”

话音未落——

啪!

毫无预兆地,翠儿就挨了李爷狠狠一脚。

那一脚,不是踢屁股,是踹小腿肚!

翠儿整个人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嗷呜一声,踉跄着差点摔进灶台边的柴堆里。

诗诗心猛地一揪,像被人用针扎了胸口。

她箭步冲过去扶住翠儿,手抖得不像样,声音都带颤:“翠儿!你没事吧?!”

翠儿缩成一团,小声嘟囔:“疼……我就是说了句实话嘛……”

她偷偷瞄一眼李爷,又低头咬唇,终于硬着头皮点头:“那女孩……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穿着蓝布裙,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眼神特别亮,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

诗诗耳朵嗡的一下,仿佛听见了某种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看向李爷,眼神锐利如刀:“他们现在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叫我?!”

李爷暴跳如雷,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教训翠儿,嘴里还骂:“这死丫头!净说些不该说的!什么小姑娘、小伙子,我看你是想让小姐跟人私奔去!”

还好诗诗的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张开双臂,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吼道:

“你这是干什么?别冲动!冷静点!”

李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手指头指着翠儿直哆嗦:“你看看你!一张嘴比谁都快,舌头底下能压死人!”

诗诗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妈妈,小狼哥哥不会无缘无故带着妹妹大老远来找我。”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我得回去看看。”

妈妈一听,脸色骤变,双手叉腰,嗓门拔高八度:“什么?你想回家?!”

她几乎要跳起来,“我就知道告诉你没好事儿!席子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不满三年不准回家!你还敢提这个?”

诗诗没说话,只是慢慢蹲下来,轻轻抱住翠儿,鼻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那是她娘教她的,用来安抚人心的味道。

她抬头看妈妈,眼里没有委屈,只有光。

“妈,我不是为了逃走。”她说,“我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妈妈愣住,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诗诗笑了,眼角还有泪痕,但笑得很干净:“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孩,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空气瞬间安静。

连厨房里的油锅都停止了滋啦声。

金鸿从外头探头进来,一脸懵:“啥?!小姐你要认亲?!”

她刚说完,就被诗诗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李爷怒极反笑:“认亲?你以为你是谁?京城贵女吗?!”

他越说越激动,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屋里所有人一哆嗦。

诗诗弯腰捡起那枚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字——

“长风破浪会有时”。

那是她爹当年送给她娘的定情信物。

她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李爷,您还记得我娘临终前说的话吗?”

李爷怔住。

诗诗继续道:“她说过一句话——‘若有一天,有人带着白鹤图案来找我女儿,请一定让她回来。’”

屋内死寂。

连窗外那只麻雀都不敢叫一声。

妈妈脸色变了,嘴唇微微发白:“你怎么知道……那是你娘留下的暗号?”

诗诗看着她,一字一顿:“因为我娘绣过一只白鹤,翅膀展开,像是要飞走的样子。”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而那个女孩,手腕上有一块胎记,形状就像一只白鹤。”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金鸿突然拍大腿:“哎哟我去!这不是小说桥段嘛!原来小姐你才是隐藏BOSS!”

诗没理她,只是望着李爷,眼神清澈如泉:

“所以,我不只是要去找妹妹。”

“我要去找真相。”

“关于我娘是怎么死的,关于为什么我们家会被抄家,关于那些穿黑衣的人,到底是谁。”

李爷终于坐下了。

不是坐下,是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进竹椅里——那椅子还吱呀一声抗议,仿佛在说:“你别压我,我快散架了!”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就像一只老狗趴在地上舔爪子,眼里全是旧伤疤。

诗诗满心无奈,眼眶泛红,只能可怜巴巴地求起了妈妈:

“妈……您就通融通融吧。”

她说这话时,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连空气都跟着颤了一下。

妈妈被她缠得没办法,转而看向李爷,眼神里带着询问:

“你倒是说句话啊,老东西!”

可李爷却故意避开目光,顾左右而言他,眼神闪烁不定——

像是猫抓老鼠前那种贼亮的小眼睛,又像刚偷吃了隔壁王婶腌菜的老母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诗诗心中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她自问一向守规矩,从不敢逾矩半分。

如今家里有事找上门来,李爷却这般刁难。

万一母亲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诗诗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咬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

那不是哭,是灵魂在发抖。

李爷见她这般执着,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终于说出了实情:

“哼,刚才你邻居带着你妹妹找来,是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像从井底捞出来的铜钱,“你母亲半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诗诗只觉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不是轰隆巨响,而是细碎玻璃落地的声音——

每一片都映着她小时候的记忆:娘亲教她绣花、喂她喝粥、在月下讲白鹤的故事……

她双眼一黑,直直地晕倒在了妈妈怀里。

妈妈惊慌失措地抱住她,大声呼喊着:

“诗诗!诗诗!”

那一声喊,像一根针扎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金鸿第一个冲上来,把耳朵贴在诗诗胸口听心跳,边听边念叨:“哎哟喂,这心跳比我家那只胖猫还慢,怕不是要成仙了?”

翠儿则抱着一碗热汤冲进来,眼泪鼻涕混在一起,一边哭一边骂:“谁让你吓唬小姐!你这不是害人嘛!”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屋里顿时热闹得像个庙会。

可没人注意到,李爷站在角落,背对着大家,肩膀微微耸动——

他不是在哭,是在笑。

一种苦涩到极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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