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天并没有派人跟踪,这一路上十分顺利,但是安全起见,车子还是在许多地方打了转,才从隐蔽的秘密入口进入地底。
新基地在地底,位置隐蔽,泥土层铺设了大量的防探测仪器,防护罩也是原基地的改进版,即便是七百枚核弹也能轻松挡下。
回到基地后,蝎女没有立刻卸下机甲去找许惊蛰,而是去了虞泽的房间,用空注射器抽了一小罐自己的血。
她将血罐收进特殊空间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去了厉北川的房间。
机械指轻轻敲击房门,良久,厉北川才房门走了出来:“老大?你怎么来了?”
蝎女没有立刻将血罐拿出,她瞥了眼屋内,问:“方便进去说吗?”
厉北川点了点头,将蝎女迎进客厅,为她倒了杯水:“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你妻子的事”蝎女拿起水杯,突然想起自己戴着面具,又将水放下,“其实当初她的情况我并没有完全对你交代”
厉北川有些紧张,他用力搓着手,半晌才鼓足勇气开口问:“她....她是不会醒了吗?”
蝎女摇头回答:“她陷入假死状态昏迷是属实的,只是在她昏迷之前.....有流产迹象”
听到这话,厉北川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低着头,指节“啪嗒”作响,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甚至脑海中冒出了蝎女欺骗他的想法。
“我们下等人的基因本就不完美,任何小毛病都可能导致失去生命”蝎女从特殊空间取出阿音的检查报告,“这个是当时的检查记录”
“你的妻子阿音是因为孕早期情绪崩溃,导致的流产,流产时没有及时得到处理身体无法恢复,导致身体机能开始衰弱”
她轻叹一声,又拿出一份脑电波数据报告放在桌上,继续说道:“我们通过脑电波检测出,你的妻子在昏迷前就患上了抑郁症”
“她的心智只有五岁,很多事情即便清楚也不会明白,当时她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可你并不在”
蝎女的话像锋利的尖刀,不断扎进厉北川的心,他拿着那一张张检查报告,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毒鳄曾是下等人组织中排行第二的存在,从毫无根基做到这种程度,背后的心酸只有身为老大的厉北川知道。
蝎女自然也清楚,一个组织的老大究竟有多忙,没有时间陪伴亲人和爱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们的初心不过是让家人过得更好,可没想到自己的努力却换来了家人的离世。
换做是蝎女同样接受不了。
“你也别太自责,至少你的妻子并没有离开你,她依旧活着,只是不知道哪天才会醒来”
蝎女说着从特殊空间拿出血罐放在桌上:“这是基地研究出的特效药,你每天倒一些在药里,给阿音喂下,会加快修复她的身体创伤,能让她更快醒来”
鲜血的气味最是浓郁,更何况是在整洁的房间内。
厉北川拿起血罐,看着深红的液体在罐内晃动,心中明白,这不是特效药,而是人的血。
能快速恢复一个人的伤势的,只有上等人体内的血液。
“用完了就告诉虞泽,他会送来新的。我还有事先去忙了”说完这句话,蝎女便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大首领专属的房间,虞清梦脱下机甲放入暗室中,再通过暗道去往了虞泽的房间,而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心剧烈跳动着,每次看到厉北川时,她总能从他身上看见哥哥的影子,或许他心里早就把厉北川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如果能让阿音姐清醒过来,或许她就能弥补之前自己犯下的错误。
憎恨夜凌天不过是她欺骗自己的借口,虞清梦从始至终恨的只有她自己。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一股饭菜香味迎面飘来,餐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许惊蛰坐在桌前,心中满是期待。
“回来了?出任务顺利吗?”许惊蛰着急从椅子上起来,拉着虞清梦来到餐桌边坐下。
“这都是我做的,不奖励一下嘛?”许惊蛰眨巴着眼睛,火红色头发轻轻蹭着虞清梦的脸颊。
她伸出双手紧紧搂住许惊蛰的腰,掂起脚尖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真厉害”
许惊蛰脸染上绯红,他笑着看向虞清梦,柔声道:“怎么样,任务难吗?”
虞清梦轻轻摇头:“不难,就是个普通的采买任务,走得比较急,忘了告诉你一声”
“没事,只要你任务顺利就好”许惊蛰拿起筷子,一个劲地往虞清梦碗中夹菜,“你快尝尝我做得菜,再不吃都要凉了”
吃完饭后,两人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虞清梦被许惊蛰圈在怀中,他的下巴轻轻搭在她的头顶。
“你今天去和哥哥解释,他有没有打你?”虞清梦问。
“没有,虞泽还是很赞成我们的”许惊蛰笑着回答。
赞成吗?虞清梦想起早上虞泽那张气到狰狞的脸,就不由地笑出声。
她笑着起身,趴在许惊蛰怀里,语气中带着怀疑:“真的吗?”
许惊蛰用力点了点头,回答:“真的,他还让我一定要对你好,不然他会扒了我的皮”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笑出声,许惊蛰抱着虞清梦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眼中满是柔情:“好吧,我骗你的,虞泽并不承认我,但为了和梦宝永远在一起,我会努力得到他的认可”
虞清梦笑着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瓣,柔声回答:“我会陪你一起”
一阵旋转,虞清梦被许惊蛰扛在肩上,他二话不说就关了电视,往房间走去。
虞清梦笑着轻轻捶向他的背,娇嗔道:“干什么?刚吃完饭呢!”
“饭后最适合做些轻松的运动,有助于消化”许惊蛰轻轻关上门,将虞清梦放在床上。
他转头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虞清梦:“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虞清梦柔声问着,仔细拆开包装。
盒子中静静躺着一枚火红色的玉镯,纹路像极了正在燃烧的火苗。
许惊蛰拿起镯子,垂眸拉起虞清梦的手,将镯子替她戴上:“这是我父亲生前买的,他原本是想送给我母亲,作为交换印记的礼物”
“可是他们死了,这个镯子到最后也没戴在我母亲的手上”许惊蛰拉着虞清梦的手,轻轻抱住了她,“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