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再来一把!决战到天亮!”
东城大学宿舍里。苏浅浅左手撸着串,右手握着啤酒瓶,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正大杀四方。
她已经连续通宵三天了,黑眼圈堪比熊猫,但精神亢奋得像是打满了鸡血。
“来呀!哥们!不战不休——”
她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正要继续冲锋,突然眼前一黑,心脏猛地一抽,整个人重重栽倒在键盘上。
“砰!”
最后的意识里,她只听到室友惊恐的尖叫声:“浅浅?!卧槽!快叫救护车!”
——可惜,来不及了。
……
楚国十二年,李家村。
“嘶……好痛……”
苏浅浅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破败的土墙房顶,茅草稀稀拉拉地漏着风,阳光透过缝隙刺得她眼睛发酸。
“什么鬼地方……”
她下意识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低头一看——
“卧槽!这猪蹄子是谁的?!”
肥厚的手掌、粗壮的手臂,再往下是圆滚滚的肚子,几乎要把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撑裂。
她惊恐地摸了摸脸,触手是油腻腻的肥肉,双下巴厚得能夹死一堆苍蝇。
“我穿越了吗?!还穿成了个胖子?!”
一股陌生的记忆猛地涌入脑海——
原主也叫苏浅浅,18岁,李家村出了名的又肥又丑恋爱脑,痴迷村里唯一的秀才陈志远,掏空家底供他读书,结果对方转头和村里的春花勾搭成奸。
四个月前,原主撞破奸情,伤心欲绝跑到后山准备跳崖寻死,从早上一直做到晚上,她都没有勇气跳下悬崖。
正准备起身回家时,结果被一群黑衣人抓去给一个中了情毒的男人“解毒”。
最倒霉催的是,黑夜里她不知道那个蒙着面的男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四个月后忽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怀了身孕。
如今三个月过去,肚子已经显怀,村民骂她“不检点”,嚷嚷着要浸猪笼。
原主受不了羞辱,一头撞墙自尽,这才让她这个现代灵魂趁虚而入。
“靠!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苏浅浅还没消化完信息,破旧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死肥婆!装什么死?!”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刺进耳朵。
抬头一看,是个瘦猴似的年轻男人,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满脸戾气,正是原主的龙凤胎哥哥——苏二郎。
“爹进山两天没回来,肯定是被你这晦气东西克的!”
苏二郎恶狠狠地瞪着她,“村里人都说你怀了野种,丢尽我们苏家的脸!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苏浅浅眯了眯眼。
根据记忆,这“好哥哥”平日没少对原主拳打脚踢,赌输了钱就抢她的口粮,现在居然还敢来撒野?
“呵,找死。”
她猛地抓起炕边的粗瓷碗,照着苏二郎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砰!”
“啊!!”
苏二郎捂着头惨叫一声,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苏浅浅冷笑,虽然身体肥胖笨拙,但古武世家的本能还在。
她抄起扫帚,劈头盖脸往苏二郎身上抽,“啃老还啃出优越感了?赌钱输光家底还有脸骂我?!”
苏二郎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地逃到院子里,扯着嗓子喊:“疯了!这肥婆疯了!!”
外头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指指点点——
“哟,苏家肥婆还敢打人?”
“肚子里揣着野种,脾气倒不小!”
“里正说了,这种伤风败俗的贱货就该浸猪笼!”
苏浅浅拎着扫帚走到门口,目光冷冷扫过人群。
“谁再哔哔一句,我让他脑袋开花。”
众人一静。
怪了,这肥婆平时挨骂只会哭,今天怎么眼神这么吓人?
人群里,一个穿长衫的年轻男人摇着折扇走出来,满脸虚伪的关切:“浅浅,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大家也是为你好……”
——陈志远,那个骗财骗感情的渣秀才!
苏浅浅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
“陈秀才,你欠我的二十两银子和五十斤粮食,什么时候还?”
陈志远表情一僵:“什、什么银子?”
“装傻?”
苏浅浅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欠条(原主偷偷藏的),抖开给众人看:
“去年你上京赶考,从我这儿借了二十两银子,说好中了举人就娶我,结果呢?”
她猛地提高嗓门:“你和春花钻草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钱是谁给的?!”
人群哗然!
陈志远脸色铁青:“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去村东草垛看看就知道了——”
苏浅浅抹了抹额头的血包阴森森地笑,“毕竟你俩昨晚还在那儿私会,春花肚兜上绣的鸳鸯,可还在你怀里揣着呢。”
“你!你怎么知道?!”
陈志远下意识摸向胸口,等反应过来时,周围村民的眼神已经变了。
“好啊!陈志远,你表面装清高,背地里这么龌龊?!”有汉子怒吼。
“怪不得我闺女最近总往草垛跑……”一个妇人脸色发青。
苏浅浅趁乱一把揪住陈志远的衣领,压低声音:“三天内还钱,否则——”
她瞥了眼他的裤裆,“我不介意让你当楚国最后一个太监。”
陈志远双腿一夹,冷汗直流。
……
傍晚,破草屋里。
苏浅浅瘫在炕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家里一粒米都没了,原主撞墙前已经把最后半碗糠粥喂了狗(字面意义上的)。
“这日子怎么过……”
她正发愁,肚子饿得火烧火燎,额头上撞墙留下的血包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偏偏苏二郎还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声音尖得扎耳朵——
“死肥婆!装什么死?!爹要是回不来,就是你克的!晦气东西!”
苏浅浅额头青筋直跳,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冲了出去。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苏二郎见她拎着扫帚杀气腾腾地扑过来,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嚎:
“疯婆子!里正说了,你这种不检点的贱货就该……啊!!”
扫帚结结实实抽在他后背上,苏二郎一个狗吃屎摔进泥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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