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被揪得嗷嗷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满屋子人,又看到趴在炕上惨叫的陈志远,瞬间清醒,脸“唰”地白了:
“爹!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刘老爹气得发抖,扁担往地上一戳:
“我早就说这秀才不是好东西!跟骗苏浅浅那时候一个德行!你倒好,被他哄得连祖传镯子都给了他!”
这话一出,村民们炸开了锅——
“怪不得陈秀才要进京赶考,原来是拿了刘家的首饰当盘缠!”
“刘春花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跟男人过夜,不要脸!”
“我就说苏浅浅以前咋那么傻,这陈秀才果然会骗姑娘!”
陈志远一听这话,急得脸都红了,忘了手上的疼,扯着嗓子喊:
“你们胡说!是刘春花勾引我!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首饰也是她自愿给我的!”
“你放屁!”刘春花又气又急,眼泪哗哗流:
“明明是你说考上举人就娶我,让我拿首饰给你当盘缠!你还说苏浅浅是个肥婆,配不上你!”
刘春花她娘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
“天理何在啊!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他糟践了,还想赖账不成?这判决不公!我不服!”
就在这时,刘春花突然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我怀了!我怀了陈志远的孩子!一个多月了!你们凭啥只罚我?”
“啥?”
“要进猪笼了。”
村民们像被雷劈了一样,个个瞪大眼睛。
刘老爹夫妇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句:“快去找里正和老族长来!这事大了!”
很快,里正李德厚和老族长李子权被请了过来。
刘春花见了他们,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指着苏浅浅的方向尖叫:
“凭啥苏浅浅怀了野男人的孩子就能好好的?我怀了秀才的孩子就要受罚?要浸猪笼大家一起浸!”
苏浅浅站在人群外,闻言眉梢一挑——
这刘春花倒是会转移矛盾。
陈志远他娘一听这话,也不哭了,扑到族长面前:
“族长!您可得为我儿做主啊!他可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的!现在被人打成残废,手脚筋都断了,以后可咋活啊!”
“肯定是有人嫉妒我儿要上京赶考,故意害他!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她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被村民拉住。
刘老爹这才回过神,看着陈志远扭曲的手脚,眼神瞬间变了——
一个残废秀才,还能考功名?
还能娶他女儿?
他抡起扁担就往炕边冲:“好你个陈秀才!骗了我女儿清白不说还骗了首饰!现在成了废人还想赖账?把我家的镯子和银子还回来!”
“凭啥还?我儿被打成这样,你们就得赔!”
陈志远他娘也不是吃素的,扑上来就抓刘老爹的脸。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村民们惊呼着后退,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都住手!”
老族长李子权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刘春花说怀了孩子,叫李大夫来!”
不一会儿,村里的老大夫李长根背着药箱,颤颤巍巍地来了。
他给刘春花把了脉,又捻着胡子看了看她的气色,最后对着里正和族长拱了拱手:
“回禀里正,族长,这姑娘……确实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孽障啊!”刘春花她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陈志远他娘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刘春花喊:“听到没?我家有后了!你们必须让她嫁给我儿!还得赔我们医药费!”
“嫁个屁!”
刘老爹气得脸通红,“一个断了手脚的废人,还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先把我家的首饰银子还回来!不然我拆了你家房子!”
两家人又吵作一团,推搡着差点又打起来。
李德厚和李子权头疼不已,看着炕上惨叫的陈志远,地上撒泼的双方家长,还有一脸死灰的刘春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苏浅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
【真是一群跳梁小丑。陈秀才断了手脚是报应,刘春花未婚先孕也是自找,现在扯出我来,不过是想拉个垫背的。】
苏浅浅退出人群时,衣角被赵金花拽了拽。
“浅浅,你别往心里去,那刘春花就是想拉你垫背!”
赵金花嗓门还是大,眼里却难得带了点真切的担忧——
这几天吃着苏家卤味,虽然有时候嘴瓢忍不住说,但她早把以前的偏见抛到脑后了。
“没事。”
苏浅浅淡淡一笑,转身往家走。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晃得人眼晕,她心里盘算:
【跟这群人耗着没意思,还不如多卖几串卤味。空间经验值就差一点到Lv3了,解锁牧场就能养鸡鸭,到时候做卤鸡爪,生意肯定更火。】
回到家,苏长根和苏二郎已经把卤味分装完毕。
三个陶食盒摞在背篓里,最上面的贴着红纸,写着“悦来酒楼专订”。
“妹,咱这就走?”
苏二郎挎着背篓,脚边还放着个装馒头的布口袋,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却笑得精神。
“走。”
苏浅浅拎起另一个背篓,刚出院子,就见周婶子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块新鲜豆腐:
“浅浅,刚做的嫩豆腐,给你添在卤味里,不收钱!”
她刚刚也听说了陈志远的事,心里替苏浅浅解气,又怕她被刘春花的话伤着。
“谢周婶。”
苏浅浅接过豆腐,塞给她两串刚出炉的五香猪耳,“您拿着尝尝,新做的。”
周婶子推不过,笑着收下了。
三人刚走到村口,就被一群村民围住。
“浅浅,给我来十串!”
“我要五串魔鬼麻辣!”
熟客们熟门熟路地递钱,还有几个生面孔,是被邻居拉来的:“听说你家卤味比酒楼的还香,给我来两串试试!”
苏二郎收钱收得手发软,苏长根帮着递串,苏浅浅则站在旁边,偶尔提醒一句“微辣的茱萸少放了”。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们走到镇口,背篓里的卤味已经少了大半。
“这才到镇口就卖了三百串!”苏二郎数着钱袋,眼睛亮得像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