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里,正是张山等人通过林枫赋予的【伪装】和【追踪】能力,获取到的部分账本和书信。
铁证如山。
李承看完,手脚冰凉,随即是滔天的愤怒和后怕。
他看向林枫,感激涕零。
“先生……先生真乃我命中的贵人!”
林枫微微一笑,端起酒杯。
“太子殿下,这只是开始。”
“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
东宫之内,气氛压抑。
太子李承捏着那枚记录了惊天秘密的玉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一半是惊惧一半是狂喜。
“先生……这……这……”
李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反复确认着玉简中的内容,那份详细的账目和往来书信,就像一柄已经递到他手中的屠刀,刀锋直指他最大的政敌。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从容饮茶的青年,心中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先生有如此雷霆手段,可三皇子背后是血煞宗,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门。先生的宗门的根基可稳?”
他问得小心翼翼,这既是关心也是一种试探。
毕竟,盟友的后院若是起火,自己这艘船也可能跟着倾覆。
林枫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太子殿下多虑了。”
他语气平淡,思绪却回到了离开天剑宗的前一天。
那一日,天剑宗议事大殿,气氛肃杀。
宗门所有长老、执事、核心弟子齐聚一堂。
宗主赵无极坐在侧位,而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宗主宝座上,赫然坐着林枫。
无人敢有异议。
林枫的视线扫过下方,每一个人的词条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
“今日召集各位只为一件事——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底下顿时一片骚动。
大长老王坤站了出来面带不悦。
“林枫!你虽有大功于宗门,但终究年轻!何为清理门户?谁给你的权力!”
林枫的意识早已锁定了他。
【人物:大长老·王坤】
【心思:勾结血煞宗,图谋宗主之位(红)】
【状态:色厉内荏】
林枫意念一动,无声无息地为他添加了一条新的词条。
【状态:有问必答,句句属实(金)】
他没有理会王坤的叫嚣,只是平静地问。
“王长老,我只问你,三日前你在黑风崖见了谁?”
王坤本想厉声驳斥,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实话。
“我……我见了血煞宗的黑袍使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王坤自己也懵了,脸上血色尽褪,他想闭嘴却根本做不到。
林枫继续追问。
“你们谈了什么?”
“他……他们承诺,助我登上宗主之位事成之后,天剑宗……天剑宗将并入血煞宗,成为其在北境的分舵!”
轰!
整个大殿彻底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王坤,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赵无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扶手。
“孽障!”
林枫没有停下,他的视线又转向了负责宗门库藏的刘长老。
这位长老头顶的词条是【状态:私藏宗门秘宝·玄冰玉髓】。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金色词条被添加上去。
“刘长老,上个月宗门府库失窃的玄冰玉髓在你那里吧?”
刘长老浑身一颤,面如死灰,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
“是……是的……被我藏在了洞府的第三块地砖下面”
接下来林枫如同执掌刑罚的天神,点名一个,便有一个长老或执事当众吐露自己最阴暗的秘密。
私吞宗门灵石的,克扣弟子丹药地,陷害同门的……
一桩桩,一件件,将宗门内部的脓疮血淋淋地揭开在所有人面前。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长老,此刻全都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丑态毕露。
弟子们从最初的震惊,到愤怒,再到对林枫的绝对敬畏。
赵无极站起身老泪纵横,他对着林枫深深一躬。
“老夫有眼无珠,险些让宗门毁于一旦!林枫,今日起,你便是天剑宗唯一的掌控者!所有罪人任你处置!”
林枫站起身,声音冰冷。
“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永世不得踏入天剑宗半步。”
他的话,便是最终的审判。
思绪收回。
东宫之内,林枫看着面前依然处于震惊中的太子李承,淡淡补充了一句。
“所以,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我的后方。”
“现在的天剑宗是一块铁板。血煞宗想在上面找一条裂缝,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李承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青年不仅拥有通天的个人武力,更有着神鬼莫测的驭下之术。
他清理自家门户的手段比屠刀更锋利,比律法更诛心。
李承心中的那点试探和算计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依赖。
他站起身,对着林枫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先生之能,远超李承想象!请先生示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的姿态,已经完全是一个下属在请示上级。
林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证据是刀,但递刀的人,必须分量足够重,也足够愚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明天早朝,太子殿下只需将这枚玉简呈给你的父皇即可。”
“剩下的看戏就行。”
次日,大炎王朝,金銮殿。
百官肃立,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龙椅之上,老皇帝李渊面容枯槁,双目半开半阖,仿佛对殿下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那偶尔闪过的一缕精光,却昭示着这位帝王的掌控力从未松懈。
太子李承站在百官之首,手心全是汗。
他袖中的那枚玉简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林枫那平淡却充满力量的嘱咐,终于还是迈出了一步。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李渊眼皮抬了抬,声音沙哑。
“讲。”
“儿臣要弹劾三皇子李泰,勾结魔门血煞宗意图谋反!”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李承身上,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太子疯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三皇子李泰,虽然昨日当街失言,但根基深厚,岂是太子这个空有其名的储君能轻易撼动的。
“传李泰。”
老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片刻后,面容憔悴的李泰被带上大殿。
他虽然被禁足,但皇子的仪仗还在。
他一进殿,便跪地哭诉。
“父皇!儿臣冤枉啊!都是太子,他嫉妒儿臣受父皇宠爱,故意设计陷害!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李承气得浑身发抖,将玉简呈上。
“这是三弟与血煞宗往来的罪证,请父皇御览!”
太监将玉简接过,呈给李渊。
李渊的神识扫过玉简,殿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