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壮观而惨烈,仿佛整个剑冢的怨与怒,都在这一刻被唤醒,要将那个玷污了“剑”之名的叛徒彻底撕碎。
剑无尘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斩出一道道冰冷的剑气,试图抵挡。但在整个剑冢之力的围剿下,他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而不甘的惨叫,他的身体,被无数道剑光瞬间洞穿、撕裂、碾碎,最终化作了一片血雾,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神魂,俱灭。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为他精心准备的催熟剂。
血雾弥漫中,一点米粒大小的、蕴含着《太上无情剑典》所有信息和剑无尘毕生感悟的精纯光点,从空中缓缓飘落,精准地飞入了林枫的掌心。
【叮!吸收“太上无情剑典(魔改版)”核心信息,获得20000点编辑点数!】
【叮!吸收“剑道之子(伪)”毕生感悟,获得15000点编辑点数!】
林枫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再次暴涨的编辑点数,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第二茬“韭菜”收割完毕。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那群已经彻底呆滞、如同木雕泥塑般的天剑宗高层们和煦地笑道: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剑冢,除了风声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心跳。
所有天剑宗的高层,包括那位金丹期的大长老张乘风在内,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的目光,汇聚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比刚才见到剑无尘疯魔时,还要浓烈十倍的恐惧和敬畏。
刚才那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数百年来建立的认知。
万剑齐发,审判叛徒。
那不是任何一种他们所知的功法或神通,那是言出法随,是规则的具象化!
这个少年,他不仅仅是控制了剑冢,他仿佛就是剑冢本身的主宰,是这万千剑魂共同侍奉的君王。
林枫无视了这些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木偶”,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掌。刚刚吸收了剑无尘和那本魔改剑典的信息,编辑点数前所未有地充裕起来,系统面板上那一长串的数字,让他产生了一种丰收的喜悦。
韭菜,还是成片收割来得爽快。
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落在张乘风等人眼中,更显得高深莫测,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于这座剑冢的归属问题了。”
林枫终于转过身,和煦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仿佛刚才那个一言灭杀天骄的冷酷主宰只是众人的错觉。
归属问题?
张乘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还有什么好谈的?你都快把家门钥匙拿去配一百把了,还问我们这房子归谁?
但他不敢说。
他身后的十几名长老执事,更是噤若寒蝉。他们手中的法宝和飞剑,还保持着围攻的姿态,此刻却显得无比的讽刺,像是小丑手中的滑稽道具。
“咳……”张乘风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金丹强者的尊严,但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阁下……不,前辈神通广大,我天剑宗心服口服。这剑冢本就是无主之物,前辈既然与它有缘,那自然是前辈的。”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憋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剑冢是天剑宗的根基,是历代祖师的长眠之地,就这么拱手让人,无异于被人当面刨了祖坟。
可不给,又能怎样?
这个少年连他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能号令万剑,杀一个剑无尘如探囊取物,杀他们这群人,恐怕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哦?是吗?”林枫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打喊杀,要把我这个‘魔头’拿下,生死不论呢?”
冰冷的汗珠,从张乘风的额角滑落。
他身后的长老们,更是吓得一个个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当场跪下去了。
“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前辈!”张乘风连忙躬身作揖,姿态放得极低,“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被那疯魔的剑无尘蒙蔽了双眼,这才冒犯了前辈,罪该万死!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饶我等一次!”
“对对对,都是剑无尘的错,是他残杀同门,是他疯魔乱性!”
“我们都是被他骗了!”
一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此刻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那个已经尸骨无存的倒霉蛋身上。
林枫看着这出精彩的甩锅大戏,心中毫无波澜。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态度不错,可惜诚意不够。”
诚意?
张乘风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们自废修为?还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林枫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淡淡地说道:“你那旧伤,拖了二十年,五脏六腑早已被寒毒侵蚀得七七八八。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你也活不过三年。三年后,寒毒攻心,金丹破碎,神仙难救。”
张乘风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死灰。
他知道,林枫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为什么急于寻求突破,甚至不惜修炼禁术的原因。他大限将至,本想在坐化前为宗门拼一把,没想到……
“我可以治好你。”林枫轻飘飘地抛出了下一句话。
“什么?!”张乘风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前……前辈此话当真?”
那可是困扰了他二十年,让他求遍名医,耗尽天材地宝都束手无策的绝症!这个少年,竟然说能治?
“我从不开玩笑。”林枫的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我为什么要治你?”
张乘风不是傻子,他瞬间明白了林枫的意思。
这是交易。
用他的命,换天剑宗的“诚意”。
他内心理智与情感在疯狂交战。一边是宗门千年的基业和尊严,另一边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和重归巅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