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俸雪心中一沉,看来今晚真的是鸿门宴!
她悄悄观察四周,发现刚才那些丫鬟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别院静得可怕,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俸雪能感觉到有人正在包围这座正厅。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脱身之策。
如果硬拼,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肯定不是这些杀手的对手。
唯有智取。
沈俸雪故意将茶杯打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她便倒在椅子上,装作中毒昏迷的样子。
果然,很快就有人推门而入。
“怎么样?”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看起来是中毒了,已经昏迷。”另一个声音回答,“不过还有气息,看来毒量还不够。”
“那就直接动手吧。做得干净些,不要留下痕迹。”
沈俸雪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知道对方已经拔出了兵器。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一个黑衣人走到她身边,举起匕首就要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俸雪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向那人脸上砸去!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
沈俸雪趁机翻身而起,抓起椅子向另一个黑衣人砸去。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臭娘们儿居然装死!”黑衣人怒骂着重新扑了上来。
沈俸雪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且战且退。
她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逃生的机会。
突然,她看到门外还站着一个黑衣人。看来这些人早有预谋,把各个出口都封死了。
门口的黑衣人听到动静,忙不失迭的接近她。
沈俸雪心中暗骂,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了。
但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房间角落里昏倒着一个丫鬟。应该是刚才那个给她端茶的丫鬟,不知为何也被打晕了。
沈俸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趁着混乱,猛地扑向那个昏迷的丫鬟。
沈俸雪动作极快,三两下就扒下了丫鬟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
趁着那些黑衣人四处在寻找她的时候,低着头混入一群丫鬟之中,当着黑衣人的面走出了房间。
夜色正浓,她压低帽檐,混在阴影中快速移动。
身后传来追赶的声音,沈俸雪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奔跑。
她对这别院的布局并不熟悉,只能凭着感觉往外跑。
好在她从小体质不错,加上现代人的运动习惯,跑起来倒也不慢。
夜风如刀割般刺痛着她的脸颊,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远时近,让她的神经绷得如琴弦般紧。
她穿过一片竹林,竹叶哗哗作响,掩盖了她急促的喘息声。又翻过一道矮墙,手掌被粗糙的砖石磨得生疼。
一直跑到天微微亮起来,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后面的追兵才彻底的摆脱。
沈俸雪也彻底的虚脱了。
她扶着一块石头,气息奄奄,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景珩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
“爷,沈俸雪逃走了!”潮生禀告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萧景珩猛然间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瞳如寒星般锐利,瞬间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意:“此女朕是狡猾,中了迷药,这么多杀手都没能杀死她,绝不能留她!”
“爷的意思是?”潮生再次的询问。
“务必找到沈俸雪,格杀勿论!”萧景珩觉得沈俸雪的存在就是个祸害,此女必须要除掉。
否则留在后宅迟早要出事情。
他的后宅一向安静,可是自从这个宴清梧来了,整个宁王府就变得鸡飞狗跳的。
既然沈俸雪是皇帝亲自赐婚,自己明的动不了她,但是暗的却可以。
沈风雪骤然暴毙,这皇上即便是知道是自己所为,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潮生领了命抱拳离开。
——
“姑娘姑娘!”
沈俸雪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声音。
抬头入眼的是一个面色黝黑、满脸皱纹的大叔,眼中满是焦急。
“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啊,怎么一个人躺在路边?”农户大叔关切的问道。
沈俸雪看到不远处的一辆牛车,立马抓住了大叔的袖口:“大叔,我是迷路了,能不能麻烦您带我一程?”
“好啊,姑娘你要去哪里啊?我载你一程。”大叔很爽快的答应了。
沈俸雪强忍着全身的痛楚上了牛车,坐在了稻草上,仰面躺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大叔你走吧,等我要下牛车了再告诉你!”
天大地大的,沈俸雪这才意识到,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时天空之中又开始飘落起雪花,就像是她现在心情一样低沉而压抑。
牛车晃悠悠的前行着,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吱嘎声,老牛的鼻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沈俸雪也是半梦半醒之中。
只要是一闭上眼睛,就是未知的恐惧。
萧景珩那张阴鸷的面孔如魔鬼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眼中的杀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
她被吓的一身冷汗,后背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浸湿,在寒风中更显凄凉。
这时候牛车缓缓停了下来,车身微微晃动了几下才彻底静止。
只听到有着粗重声音的士兵厉声喝道:“停下来,排查!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沈俸雪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难道是萧景珩安排的人在排查自己?
沈俸雪听到那粗重的声音,瞬间血液凝固。
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慢慢往稻草堆里钻。粗糙的草茎刺痛她的皮肤,但她咬牙忍住,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老伯,车上拉的什么?”士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是些稻草,准备拿到镇上卖的。”大叔的声音有些紧张,但还算稳定。
沈俸雪屏住呼吸,透过稻草的缝隙,她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正缓缓靠近牛车。
“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特别是女子,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丫鬟的衣服。”
大叔摇头:“没有没有,我一大早就出门了,路上没见到什么人。”
那双靴子停在了牛车边。
沈俸雪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跃出胸膛。
汗水从她额头滴落,浸湿了身下的稻草。
“这车子挺满的。”士兵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接着,一根长矛毫无预兆地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