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以为这几日本王纵了你,如今就开始对本王指手画脚!”萧景珩假装不在意的移开眼睛,但是手心却已经出了一层薄薄地汗。
暗自道:“这女子莫不是妖精化的,如此撩人。”
自己一定不能上当。
“哦,王爷既然不愿意相信,那就怪妾身多嘴了。”说完沈俸雪端着茶盏就欲离开。
下一刻,细嫩的手臂被男人略微粗粝的大手拉着:“我们去集市看看吧。”
沈俸雪轻握萧景珩的手腕,朝县衙外走去。
“走吧,王爷。”
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萧景珩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心中那团躁火渐渐平息。
县衙外,集市上人声鼎沸。
沈俸雪拉着萧景珩穿过热闹的街道,询问路边的商贩:“这位大叔,哪里有卖盐的地方?”
“姑娘要买盐?”老商贩打量着二人,压低声音,“那得去后街,那里的盐便宜得很。”
沈俸雪眼神一亮,继续追问:“哪种盐最便宜?”
“黄盐啊,一文钱能买好大一包呢。”老商贩指了指方向,“往后街那条巷子走就是。”
萧景珩眉头微皱,黄盐?朝廷明令禁止的湖盐?
沈俸雪握紧他的手,示意他别急。
“多谢大叔。”
她拉着萧景珩往后街走,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萧景珩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跳莫名加快。
后街巷子里果然别有天地。
狭窄的巷道两侧摆满各种摊位,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潮湿的气息。
“盐巴!新鲜的盐巴!”
“便宜卖咯!一文钱一大包!”
叫卖声此起彼伏。
沈俸雪拉着萧景珩来到一个摊位前。摊主是个黑瘦的汉子,面前摆着好几麻袋盐。
那些盐巴颜色发黑发黄,看上去粗糙无比,完全不像海盐的雪白晶莹。
“老板,这盐怎么卖?”沈俸雪装作普通买家的样子。
“姑娘有眼光!”摊主笑嘻嘻道,“这可是上好的湖盐,一文钱一大包,比那些官盐便宜多了。”
萧景珩握紧拳头,这些人竟然公然贩卖违禁的湖盐!
他刚要发作,沈俸雪用力握住他的大手,十指紧扣。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掌,萧景珩感受到她传来的警告,硬生生压下怒火。
“这湖盐能吃吗?”沈俸雪继续询问。
“当然能吃!我们这里的人都吃这个,又便宜又好。”摊主拍拍胸膛保证,“那些官盐太贵,咱老百姓哪吃得起。”
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这湖盐我家吃了好几年了。”
“一包官盐的钱能买十包湖盐呢。”
萧景珩越听越愤怒,这些人不仅公然违法,还理直气壮!
沈俸雪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知道他快要忍不住了。
她悄悄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王爷,现在发威只能打草惊蛇。我们得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人。”
她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畔,萧景珩身体一僵。
“这些湖盐从哪里来的?”沈俸雪继续问摊主。
“这个......”摊主有些警觉,“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买得多一些,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长期要货。”沈俸雪编了个理由。
摊主眼睛一亮:“那你得找我们张老板谈,他专门负责这个生意。”
“张老板在哪里?”
“就在前面那个茶馆,每天下午都在那里。”摊主指了指巷口的方向。
沈俸雪点点头,拉着萧景珩离开。
走出巷子,萧景珩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人简直目无王法!”
“王爷息怒。”沈俸雪轻抚他的手背,“您想想,这么大规模的湖盐贸易,没有官府庇护怎么可能?”
萧景珩眼神一厉:“你是说......”
“张怀德很可能就是这个保护伞。”沈俸雪分析道,“他既然敢给您看假账册,说明早有准备。而这些盐贩子如此明目张胆,必定有强大的后台。”
萧景珩渐渐冷静下来:“你说得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他们的货源和销售网络。”沈俸雪提议,“王爷不妨让墨影暗中盯着这些盐贩,看看他们的上线是谁。”
萧景珩点头,朝暗处打了个手势。
一道黑影闪过,墨影悄然出现。
“王爷有何吩咐?”
“盯住这些盐贩子,查出他们的货源。”萧景珩冷声命令,“尤其是那个张老板。”
“是。”墨影应声消失在人群中。
正当二人准备回县衙时,潮生匆匆赶来。
“王爷!”他喘着粗气,“属下已经疏通了关系,可以去探望李将军了。”
萧景珩眼神一亮:“当真?”
“千真万确。”潮生擦了擦汗,“不过只能在夜里,而且时间有限。”
萧景珩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
“好,今夜就去。”他转向沈俸雪,“你……”
“我跟王爷一起去。”沈俸雪主动说道。
萧景珩有些意外,李牧只是他的部下,她一个女子跟着去监狱做什么?
但想到她今日的表现,终究没有拒绝。
夜深人静时,三人悄悄来到县牢。
守卫早已被收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李牧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王爷?”李牧看到萧景珩,眼中涌出泪水,“您怎么来了?”
“本王来看看你。”萧景珩握住牢房的铁栏杆,“李牧,告诉本王,那些私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牧痛苦地摇头:“王爷,属下真的不知道啊!那天属下只是按您的命令巡查河道,谁知道就被人诬陷贩卖私盐。”
“有人故意陷害你。”萧景珩眼中闪过寒光,“你想想,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过你?”
李牧皱眉思索:“前些日子,有个自称是京城商人的人找过我,说要做盐的生意,被我拒绝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沈俸雪忽然开口询问。
李牧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女子,萧景珩解释道:“她是本王的人,可以信任。”
“那人自称姓王,中等身材,脸上有颗黑痣。”李牧回忆道,“他说话有些南方口音。”
沈俸雪和萧景珩交换了个眼神。
“除了他,还有其他可疑的人吗?”沈俸雪继续问。
“还有……”李牧迟疑了一下,“张县令最近经常找我喝酒,每次都问一些关于王爷的事情。”
萧景珩脸色阴沉:“他问什么?”
“问王爷的行踪,问王爷最近在查什么案子。”李牧懊悔道,“属下当时没多想,还以为他只是关心王爷。”
“张怀德!”萧景珩咬牙切齿。
沈俸雪轻抚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
“李将军,那个姓王的商人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她问道。
“有的,他给了我一个玉佩,说是见面礼。”李牧想起什么,“就在我的贴身衣物里。”
萧景珩立刻让潮生去取那个玉佩。
玉佩质地普通,但上面刻着一个特殊的图案。
沈俸雪仔细观察,发现图案很像某个商号的标记。
“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潮生警觉地说道。
萧景珩和沈俸雪赶紧躲到阴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