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闪过一个更激进的想法。
“跟‘火气很大的坤哥’合作？那家伙是条疯狗，但手里有硬家伙，而且跟洪兴一直不对付……”
滴滴滴——！
口袋里的BB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打断了叶辰的思绪。
他掏出BB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冰冷的文字。
【三小时后，老地方见。
黄。】
“妈的！”
叶辰忍不住低骂一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志成这条毒蛇，真是阴魂不散！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
三小时后，港岛中环，那栋熟悉商业大厦的天台。
夜风比上次更凛冽，吹得叶辰的夹克猎猎作响。
他靠在冰冷的护栏上，嘴里叼着烟，静静等待着。
天台的门被推开。
黄志成依旧是那身灰色夹克，但脸色比上次更加阴沉，眼神锐利得如同刀子，几步就走到叶辰面前，没有丝毫寒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严厉的呵斥。
“叶辰！你昨晚干了什么？！扫东星大宇的场子？抢黄大仙的地盘？还当街火拼，死伤上百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你警察卧底的身份？！”
黄志成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训斥。
“我警告过你！你的任务是潜伏！是收集洪兴非法生意的证据！不是让你真把自己当成社团大哥，去跟别的社团抢地盘、打打杀杀！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无法无天的古惑仔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在犯罪！是在给警队抹黑！别忘了你的身份！警察和社团，是势不两立的！”
他死死盯着叶辰，仿佛要用目光将叶辰刺穿。
“我需要一个解释！立刻！马上！”
黄志成的厉声呵斥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天台。
叶辰低着头，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微微颤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犯错卧底”的惶恐。等黄志成的怒气稍歇，他才抬起头，脸上挤出几分急切和讨好。
“黄警官，我……我昨晚是冲动了！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东星大宇带两千多人来踩我慈云山，我不拼，我和手下几百号兄弟都得完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试探。
“黄警官，您上次说……回警队的事……还有希望吗？我……我真是受够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黄志成看着叶辰“惶恐”又带着期盼的眼神，严厉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丝，但语气依旧冰冷。
“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回警队？你捅出这么大篓子，你以为警队是你家开的？想回就回？档案那边……我会想办法！但前提是，你不能再给我惹事！安分点！”
叶辰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是是是！黄警官！我一定安分！等您的好消息！”
档案？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把自己那份该死的卧底档案彻底“处理”掉，才能彻底摆脱这条毒蛇的纠缠！
黄志成盯着叶辰，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审视。
“我问你，东星大宇在黄大仙的粉仓，你查到了没有？具体位置？存货多少？上下线是谁？”
叶辰心中早有准备，立刻换上为难的表情。
“黄警官，黄大仙那地方您也知道，算不上什么富裕地盘，油水有限。
大宇虽然走粉，但规模应该不大，藏得也深。我这才刚接手，手底下那些粉仔一个个跟惊弓之鸟似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躲得没影，想摸清他们的窝点，还需要时间……”
黄志成眯起眼睛，显然不太相信叶辰这套说辞，但也没再追问，只是冷冷地抛出一句。
“叶辰，别跟我耍花样。O记那边，最近在拟定一份重点打击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警方重点‘关照’的对象。
如果你办事不力，或者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别的心思……我不介意把你的名字也加进去！”
叶辰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立刻“惊慌”起来。
“黄警官！冤枉啊！我哪敢耍花样！我一定尽力去查！尽快给您消息！”
O记重点名单？威胁谁呢！
叶辰心中不屑，只要自己不碰粉，多做点表面功夫的“慈善”，再打点好关系，O记的刀，未必砍得到他身上！
见叶辰“害怕”了，黄志成脸色稍缓，又画起了大饼。
“只要你用心办事，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尤其是走粉这条线！到时候回警队，这些功劳都算你的！升职加薪，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看着叶辰。
“听说昨晚东星吃了大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己小心点。”
叶辰立刻抓住机会，脸上露出“担忧”和后怕。
“黄警官，您说得对！东星现在恨我入骨！我听说他们可能会报复！我……我手下就几百号人，双拳难敌四手啊！您看……警队那边能不能……”
黄志成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打断。
“现在什么局势你不知道？约翰牛和北方大国谈判的关键时候！上面下了死命令，社团之间只要没闹出天大的乱子，一律冷处理！你想让警队给你当保镖？想都别想！自己惹的事，自己扛！”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塞给叶辰。
“这是紧急联络方式，真到了生死关头……再说！记住，重点是粉仓！”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
叶辰看着黄志成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伸手在鸭舌帽内侧轻轻一按，取下一支小巧的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
刚才黄志成那些“承诺”和“威胁”，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他意念一动，录音笔消失在手心，存入个人空间。
“粉仓？十几公斤四号……倒是现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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