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立刻领会。
“明白,辰哥!我马上去办!保证挑出最精干的两千人!”
他心里飞快盘算着,这精简下来,每天光人吃马嚼就能省下老大一笔开销,辰哥果然看得远。
夜色渐深,叶辰搂着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清香的嘉文回到家中。
嘉文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丝质束腰睡裙,柔软的布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湿漉漉的头发有几缕贴在白皙的颈侧。
她依偎在叶辰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脸上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阿辰。”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忧虑。
“九龙城寨……我听说那里很乱,打死人都不用偿命的。
那个擂台赛……真的没问题吗?我好担心你……”
叶辰低头,看着怀中佳人担忧的眼神,心头一软。
他紧了紧手臂,将她搂得更近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傻瓜,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男人现在的本事,你刚才在拳馆还没看够?东星就算派头老虎出来,我也能把它剁成肉酱!放心,绝对没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亲眼看着我赢!”
感受到他话语中强大的自信和身体传来的灼热温度,嘉文心中的忧虑稍减,脸上泛起红晕,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叶辰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鼻尖萦绕着嘉文身上独有的幽香,再加上刚才在拳馆活动开筋骨,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
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弯腰,一把将嘉文打横抱了起来!
“啊!”
嘉文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对上他灼热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俏脸瞬间红透,羞涩地将脸埋进他颈窝,声如蚊呐。
“阿辰……”
叶辰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低沉的笑声在夜色中响起。
……
三天后,九龙城寨。
这里仿佛是镶嵌在繁华都市肌理上的一块巨大、腐朽的脓疮。
高耸密集、如同蜂巢蚁穴般杂乱无章的水泥楼房紧密相连,遮天蔽日,楼与楼之间的缝隙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终年不见阳光。
墙壁上布满霉斑、污渍和层层叠叠、内容不堪入目的涂鸦。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汗臭、廉价油烟和劣质烟草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污水在脚下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肆意横流,垃圾随处可见。
这里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带,罪恶的温床,亡命徒的天堂。
而位于城寨深处地下二层的“生死拳馆”,更是将这种混乱和血腥放大到了极致。
巨大的地下空间被粗大的水泥柱支撑着,空气污浊闷热,汗味、血腥味、烟味、劣质酒精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人头攒动,喧嚣震天!
来自全港各个角落的社团成员、地痞流氓、赌徒、亡命徒……超过千人挤在这里,如同煮沸的粥锅。
拳馆中央是一个用粗大铁链围起来、高出地面半米的水泥擂台。擂台表面是暗红色的,不知浸染了多少鲜血,散发着浓重的铁锈腥气。
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保护,只有赤裸裸的暴力与生死!这里就是九龙城寨的斗兽场。
围绕着擂台,摆放着一些简陋的桌椅,坐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更多的观众则挤在四周的阶梯和空地上,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嘶吼着,叫骂着,空气中充斥着狂热和暴戾的情绪。
几个赤膊纹身、满脸横肉的汉子抱着沉重的铁皮钱箱在人群中穿梭,大声吆喝着收钱下注,只收现金!
赌徒们争相将一卷卷沾满汗渍的港币塞过去,换取一张张简陋的赌票。赌盘早已开好,赔率随着现场的气氛不断浮动,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洪兴龙头蒋天生带着陈耀和几个心腹,坐在擂台一侧视野最好的位置。
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唐装,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温和笑容,仿佛身处喧嚣的菜市场。
东星龙头骆驼坐在他对面,穿着一件深色绸褂,手里也把玩着两个油亮的核桃,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全场,最后落在洪兴这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蒋生,后生可畏啊。”
骆驼的声音沙哑,带着点阴阳怪气。
“叶辰年纪轻轻,就敢打下黄大仙,逼得我们这些老家伙要上擂台讲数。啧啧,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年轻人锋芒太露,未必是福。过刚易折,蒋生,你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叶辰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
蒋天生微微一笑,转动着佛珠,语气平和。
“骆驼哥过奖了。阿辰是猛了点,但年轻人嘛,总要经历些风雨才能成长。是龙是虫,今天这擂台,正好帮他验验成色。至于结果嘛……”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容意味深长。
“无论输赢,都是江湖事,江湖了。我们洪兴,输得起,也赢得起。”
无论叶辰是赢是输,他蒋天生都稳坐钓鱼台。
赢了,黄大仙归洪兴,他声望更隆;输了,正好借东星的手除掉这个不安分的隐患,还能平息东星的怒火。
骆驼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穿着花衬衫、头发油腻的靓坤,带着一脸夸张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到正在擂台边做最后热身的叶辰、骆天虹和阿积面前。
“哎呀呀!叶辰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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