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输光了钱的小混混，看着那笔天文数字的巨款，眼睛都红了，喉头滚动，下意识地舔着嘴唇。
更有人低声议论。
“妈的……六千多万啊……”
“操！叶辰这次发了！”
“跟他混，是不是也能分点汤喝？”
“走！去黄大仙！投奔叶辰！”
叶辰一行人如同移动的金库，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穿过污浊混乱的九龙城寨通道，走向停在路边的车队。
身后拳馆的喧嚣渐渐远去，但空气中弥漫的贪婪和危险气息，却仿佛更加浓郁了。
九龙城寨一战过后，黄大仙彻底成了叶辰的地盘，慈云山拳馆也重新修葺一新。
这天下午，拳馆里呼喝声、击打沙袋的闷响不绝于耳。
叶辰正光着膀子，对着一个特制的沉重铁木人桩练习刀法，汗水顺着精壮的肌肉线条滑落。
斩马刀在他手中化作一片黑色的幻影，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沉闷的破风声，在坚硬的铁木上留下深深的刀痕。
“辰哥！”
一个小弟小跑着进来通报。
“凌岳来了，在门口等着。”
叶辰收刀而立，气息平稳，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让他进来。”
很快，凌岳走了进来。
比起擂台上那个锋芒毕露的武术冠军，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憔悴，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掏空般的低落。
他走到叶辰面前，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
“辰哥。”
“查清楚了？”
叶辰看着他，语气平静。
凌岳点了点头，声音干涩。
“……查清楚了。
就像辰哥你说的……甜甜她……她和那个文哥……他们……”
他说不下去了，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愤怒。
他跟踪了三天，亲眼目睹了甜甜和那个骗他打拳的文哥出双入对，亲耳听到了他们如何计划继续利用他这头“傻牛”去地下拳场捞钱。
叶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
“为这种女人难过？不值得！她配不上你凌岳！那种货色，只配在阴沟里打滚。看清了，是好事！省得以后被坑得更惨！”
凌岳抬起头，看着叶辰真诚的眼神，心中那股被背叛的怒火和痛苦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他声音沙哑。
“辰哥……我……我以后想……想做正行。”
他顿了顿，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芒。
“我想……想靠我这一身功夫，去拍电影！拍武侠片！像李小龙那样！”
“拍电影？武侠片？”
旁边的周耀明刚走进来，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插嘴，一脸困惑。
“辰哥，咱们……没有电影公司啊？”
叶辰被周耀明问得一愣，随即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马上恢复了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派头，大手一挥。
“没有？没有就开一家！多大点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岳。
“凌岳，你这想法很好！香江现在的电影，尤其是武侠片，我看过，比……比我知道的落后了起码十年！拍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不是花拳绣腿就是飞来飞去吊钢丝，软绵绵的没点力道！要拍，就拍真功夫！拳拳到肉！刀刀见血！让观众看得热血沸腾的那种！僵尸片也不错！肯定有搞头！”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票房大卖的场景。
“剧本我都准备好了！回头就给你看！保证精彩！”
凌岳被叶辰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描绘的蓝图弄得有点懵，但听到“真功夫”、“拳拳到肉”，他眼中熄灭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用力点头。
“辰哥！我听你的！只要能拍真功夫的电影，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
叶辰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眼下有两件事交给你。
第一，你功夫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慈云山拳馆的武术总教官！负责训练兄弟们的身手！我要的不是花架子，是真正能打能拼的硬功夫！
第二，你在训练的时候，给我留意着点，看看有没有那种身手好、有悟性、长得也过得去的兄弟，挑出来！
以后咱们拍电影，武打替身、武术指导、甚至演员，都用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辰哥！”
凌岳挺直腰板，声音洪亮，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找到新目标的干劲。
“走！跟我去擂台！”
叶辰带着凌岳和周耀明走向拳馆中央的擂台。
擂台上，几十个小弟正在挥汗如雨地对练。
叶辰跳上擂台，用力拍了拍手。
“都停下！听我说！”
小弟们立刻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这位！凌岳！以后就是我们慈云山拳馆的武术总教官！”
叶辰指着凌岳，声音洪亮。
“他的本事，九龙城寨擂台上大家都看到了！以后你们的功夫，就由他来教！谁要是敢偷懒耍滑，或者不服管教……”
他眼神扫过众人。
“别怪我不讲情面！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辰哥！”
小弟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天。见识过凌岳实力的他们，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些兴奋，能跟全国武术冠军学功夫，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凌岳上前一步，对着台下抱了抱拳，没有多余的话语，但那股沉稳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辰满意地点点头，对周耀明招了招手。
“耀明，跟我走一趟。
吉米那边，电影公司注册的事情，得抓紧了。”
……
黄大仙工业区，一家挂着“蓝星”牌子的崭新厂房内，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吉米正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满头大汗，嗓子都喊哑了，对着几个手忙脚乱的工人指手画脚。
“这边！这边螺丝拧紧点！对！那个传送带！歪了歪了！调正！妈的，说了多少遍！小心点！这设备金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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