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昌到底没能避免和一群老头合租的命运。
他们不要脸啊!
拦都拦不住。
开春后,距离聚龙2号收成前一个星期,这帮老东西,脸都不要了。
也不问张国昌答不答应,带着被子,床板就来了。
一句话不说,直接在大厅墙根下搭床。
一开始张国昌家吃饭的桌子是摆在正中间位置的。
随着一个个老头入住,桌子摆放位置就不固定了。
今天摆这,明天可能就摆那,后来干脆移到厨房。
每天早上一睁开眼,推开门,看到一地老头……
好想上去挨个踹几脚啊!
张国昌得出一个名家至理,千万不要搞什么忘年交,不要和老头走太近,他们不要脸呐!
呜呜呜——
张国昌掩面而泣。
聚龙2号比他争气多了,长得粗壮结实。
一根根挂满了谷子的稻穗,硕果累累,看着就赏心悦目。
屋里这帮狗老头甚是喜欢,每天一得闲,就跑到暖房看水稻。
那神情……只怕当年娶媳妇洞房那天,都没看的这般仔细。
和往常一样,睁开眼,张国昌就来到暖房看水稻情况。
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
现在收其实也是可以的。
暖房,金东,丁宁那帮老东西,早早的就起床了,正在暖房低声嘀咕呢!
金东温柔的托举着一根稻穗,仔细清点有多少粒谷子。
“怎么样?”丁宁问道。
金东按捺住心头万分激动,小声说:“比每穗比龙稻203多结了七十多粒谷子。”
而且个头好像比龙稻203的谷粒更大一些。
“这一株水稻,就足有两三斤多谷子。”
“天爷呀!”
望着暖房几张菜床,约莫三分地金灿灿的水稻,金东饱含热泪。
“那小子没说大话,聚龙2号的亩产量,真的有望达到一千六百斤。”
金东万分激动,直抹眼泪。
两千年了啊!
衣食住行……食,终于得以解决。
张国昌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从今往后,大华的老百姓永远都不用受饥饿之苦。
丁宁也红了眼眶,一边抹眼泪,一边擤鼻涕。
还好张国昌躲得快,差点鼻涕甩他身上了。
张国昌一脸嫌弃的看着屋里几个老头。
他们本该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
怎么接触的越深,越……
祛魅了。
张国昌一脸嫌弃:“大清早的,组团在这号丧呢!”
“能不能有点出息。”
张国昌没好气的白了丁宁,金东,戴国祥几人一眼。
他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别人哭了。
院里贾张氏,还有其他十几户人家,那……此起彼伏的嚎哭,嚎了足足一个多月。
金东脖子一梗:“谁哭了?我,我眼睛让狗舔了不行啊!”
旋即金东话锋一转,满脸堆笑的凑到张国昌面前。
“国昌啊!”
“咱们这聚龙2号,差不多可以收了吧?”
日子太难熬了呀!
金东早早就把镰刀和秤准备了,就等着张国昌一声令下。
哦对了,还有录像机。
张国昌淡淡的说道:“后天吧!”
次日,大半夜,丁宁,戴国祥,金东,余成田……十几个老头,大眼瞪小眼。
一宿没睡。
好不容易熬到屋外有了天光,愈发坐不住。
于是,一个个陆续跑到张国昌门前,几次想敲门,又怕惹得张国昌不高兴,回头统统把他们赶出去。
鬼鬼祟祟,再怎么小心,还是弄出一些动静。
“我真服了!”
张国昌起床气很大,揉着惺忪眼睛,抠着眼屎走出来。
“哎哟我天!”
“昨天你们一宿没睡觉,搞得我也没怎么睡。”
“这才几点啊?”
“至于吗?”
嗔了几人一眼,张国昌跟训自己孙子似的,训斥几人。
收吧收吧!
赶紧结束。
等聚龙2号收好了,今儿就把他们轰出去。
统统滚蛋!
“国昌,现在收割吧?”
“收吧!”
就等张国昌一句话了。
七八个老头一哄而散,争抢着冲进暖房收稻子。
张国昌都插不上手。
也就一会儿功夫,三分地水稻收了干净。
屋外早备好了打谷机。
“给咕给咕——”
平静的南锣鼓巷,被打谷机发出的声音叫醒。
天蒙蒙亮时,谷子全部装进麻袋。
一粒都没少。
接下来便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上称!”
“手电筒拿过来,照仔细了,别出错。”
“老丁,你负责记录。”
“我来录像。”
金东一一安排,有条不紊。
不愧是校领导,这久居高位的派头,就是头上顶着根稻草,有点毁形象。
随着最后一袋谷子称完,金东、戴国祥几人连忙凑到丁宁面前。
“多少了?”金东声音颤抖。
七八个脑袋凑一圈。
张国昌其实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具体数字,挤不进去,老头抱团扎堆,没有他的位置。
这不欺负人嘛!
丁宁握住笔记本的手在哆嗦,他反复计算好几次,得出一个数字。
数字很明确。
可是…
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他张开嘴,话到嘴边,却很难说出来。
其实到这一步,说不说,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大概的计算。
三分地水稻,四麻袋半谷子。
用屁股想也知道,聚龙2号的产量,早就超过了预期。
“我草!到底多少,你倒是快说呀!”金东急死了,一把夺过笔记本。
丁宁声音带着哭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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