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后院,僻静的厢房内弥漫着药草香气。烛火摇曳,映照着床上那张苍白而布满皱纹的面容。
被玩家小队救回的重伤老者,经过府中医官和黄蓉亲自出手施救,气息终于平稳,但依旧昏迷。他白发凌乱,脸上沟壑纵横,此刻却毫无往日的红润与嬉笑,只剩下深重的虚弱和痛苦。破碎的衣衫下,包扎的伤口触目惊心。
郭靖站在床边,眉头紧锁如铁,目光如电,紧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此人虽面容苍老憔悴,但郭靖越看越觉得眼熟,一股难以置信的念头在心中翻涌。
“蓉儿,你看此人……”郭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黄蓉坐在床边,纤指搭在老者腕脉上,秀眉紧蹙:“脉象虚浮欲绝,内伤极重,脏腑皆损,能活下来实属奇迹。他体内有一股阴寒内力护住了心脉,虽微弱,却精纯绵长……这内力路数……”她沉吟片刻,眼中猛地爆发出惊骇的光芒,“靖哥哥!这……这内力特性……分明是《九阴真经》总纲所载的‘易筋锻骨篇’疗伤篇!天下间能将此功练到如此精纯境界,又……又如此苍老……”
她的话戛然而止,与郭靖震惊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名字!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者眼皮剧烈颤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涣散片刻,才聚焦在郭靖和黄蓉脸上。当他看清两人时,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委屈,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却熟悉的声音:
“靖……靖儿……蓉……蓉丫头……是……是我啊……”
“周大哥?!!!”郭靖和黄蓉同时失声惊呼,如遭雷击!
眼前这气息奄奄、白发苍苍、重伤濒死的老者,竟然是那个游戏人间、武功通玄的老顽童周伯通?!
“周大哥!你……你怎么会……”郭靖虎目含泪,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周伯通枯瘦冰冷的手,声音哽咽。他无法相信,那个总是笑嘻嘻、精力充沛的老顽童,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周伯通(老者)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暗红的血沫,脸上满是痛苦和悲愤:“咳咳……靖儿……老顽童……老顽童栽了……栽了大跟头啊……”
“周大哥!别急!慢慢说!”黄蓉连忙上前,运起内力,轻轻抚拍周伯通的后背,助他顺气,眼中满是心疼和凝重,“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周伯通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道:“是……是那金轮老贼座下……那个阴险狡诈的……霍都小贼!”他眼中喷出怒火,“那奸贼……趁我与金轮老贼斗法……力竭之际……偷袭于我……用……用那歹毒无比的‘吸星大法’……吸……吸走了我近七成功力!”
“吸星大法?!”郭靖和黄蓉脸色剧变!这失传已久的邪功竟重现江湖?!
“我……我拼死挣脱……逃了出来……”周伯通声音越来越弱,充满了悔恨,“可……可那吸星大法歹毒无比……不仅吸我功力……更损我根基……伤我本源……我……我为了逃命……不得已……强练了早年……早年得到的一门残缺的‘逆转经脉’邪术……才……才勉强吊住这口气……逃到襄阳……想……想找你们……”他说到此处,已是气若游丝,眼神涣散。
郭靖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周伯通的手:“周大哥!你受苦了!安心养伤!靖儿在此,定护你周全!那霍都小贼,我必取其狗命!”
黄蓉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凛然:“霍都!好一个阴险小人!竟用此等邪功暗算周大哥!”她随即看向周伯通,语气转为急切,“周大哥,你伤势太重,那‘逆转经脉’邪术更是饮鸩止渴,万不可再动用丝毫内力!否则神仙难救!蓉儿定会竭尽全力为你疗伤!”
厢房内,悲愤与凝重的气氛几乎凝固。一代奇人老顽童周伯通,竟遭此暗算,落得如此凄惨境地!这消息若传出去,足以让整个武林震动!
与此同时,郭府院墙之外,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紧贴阴影,将厢房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黑影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周伯通?!《九阴真经》?!吸星大法?!”黑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天助我也!如此惊天秘闻!必须立刻禀报督师大人!”
黑影正是贾似道派来的心腹密探!他奉命监视被救回的神秘老者,却听到了远超预期的惊天秘密!
他屏住呼吸,正欲悄然退去。
突然!
“啾——!”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鹰唳在夜空中响起!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劲风直袭黑影后心!
黑影大惊失色,仓促间一个懒驴打滚,险险避开!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神雕正收拢翅膀,落在一处屋檐上,锐利的鹰目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冷冷地锁定着他!
“被发现了!”黑影心头一凛,知道行迹败露,不敢恋战,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朝着督师府方向疾掠而去!
神雕并未追击,只是再次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唳,响彻夜空!
厢房内,郭靖和黄蓉同时抬头望向窗外。
“雕儿示警!”黄蓉眼神一冷,“有人窥探!”
郭靖面沉如水,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看来,这襄阳城内,也并非铁板一块。周大哥在此的消息,恐怕瞒不住了。”
黄蓉眼中寒光闪烁:“瞒不住,那便不瞒!正好看看,是哪些魑魅魍魉,敢打周大哥的主意!”
她转头看向床上气息奄奄的周伯通,又想到那群行事古怪却似乎总能带来“意外”的“天命者”,心中念头急转。
或许……这群“不死”的怪人,也能在保护周大哥这件事上,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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