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雪有些不相信杨十二郎的说辞。
她冷笑一声，对杨十二让说道：“杨先生请你告诉我，那个跟踪你的男人长什么样？他穿的什么衣服？”
“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你？还说要帮你解决问题？他跟你提过东北芬达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
杨十二郎有些茫然地回答道：“我真不认识他，当时他就穿了件深色夹克，戴着眼镜，说话有点沙哑，他也没跟我提过东北芬达。”
李齐在旁边仔细观察杨十二郎的反应。
在看过杨十二郎的表情后，他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耳机的事。
“杨先生”
李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道：“那个男的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比如耳机？或者让你做什么事？”
“耳机？！”
杨十二郎更是一脸茫然的说道：“什么耳机？没有啊，他啥也没给我。就是神神叨叨地说那些话，吓死人了，我躲他还来不及呢，哪敢收他东西？”
他表情不像装的，是纯粹的困惑和恐惧。
林沐雪和李齐对视一眼。
看来杨十二郎是真不知道耳机的事。
他纯粹是被那个神秘的私生饭骚扰了，而且骚扰的理由，很可能就是因为他和东北芬达的过节。
这样看来，那个私生饭真是杨十二郎的真爱粉啊，他大概是想替杨十二郎出头。
杨十二郎声音带着疲惫，“林警官，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就像个鬼一样冒出来，跟我说那些话！”
“当时我吓都吓死了，我哪还敢问他什么耳机不耳机的，我只想他离我远点。”
李齐心里已经确认，杨十二郎应该不知道耳机的事，也不知道这个私生饭要干嘛。
但那个杨十二郎的私生饭，明显是冲着欺负过杨十二郎的人，也就是冲着东北芬达来的。
而且，他描述的私生饭特征，似乎跟张鹏交代的，那个给他耳机的口罩男特征高度吻合。
于是李齐看向林沐雪说道：“林队，那个给张鹏耳机的口罩男，和骚扰杨十二郎的人，八成是同一个人。”
林沐雪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
她立刻下令：“小王，重点查杨十二郎家附近所有监控，时间锁定在他报警前后。”
“目标身穿深色夹克、戴眼镜、瘦高个男性！只要特征吻合的，一个不要漏掉。”
“小陈，查张鹏交代的，他跟口罩男接触地点附近的监控，同样特征，两边信息交叉比对，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林沐雪和李齐让杨十二郎仔细回忆那个人的长相，一点细节都不能漏。
杨十二郎皱着眉头，使劲回想：“他戴个黑框眼镜，脸有点长，下巴尖尖的，说起话来有些沙哑……”
技术科的小王根据杨十二郎的描述，飞快地在电脑上画着。
画了好几张，杨十二郎一会儿说鼻子不对，一会儿说下巴不像，折腾了半天，终于弄出一张他觉得有七八分像的素描画像。
“小王你马上拿这张画像去比对，重点查杨十二郎家附近，还有张鹏交代的接触地点附近的监控。只要特征吻合的，一个都不能放过！”林沐雪下令。
几个小时后，一个警员兴奋地跑过来：“林队，有发现！”
“在杨十二郎家小区后门的一个监控探头里，拍到一个男的，跟画像很像，戴黑框眼镜，瘦高个，穿深色夹克。时间就在杨十二郎报警那天晚上。”
屏幕上放大的监控画面有点模糊，但能看出那人的轮廓和画像基本吻合。
他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出小区后门，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街。
“继续追！看他去哪了！”
林沐雪紧紧盯着屏幕。
小陈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调取沿路监控。
画面一跳一跳，那男人在小巷里七拐八绕，最后消失在监控盲区。
但很快，在隔了两条街的一个路口监控里，又捕捉到了他的身影，这次他上了一辆公交车。
“查这辆公交车的路线和终点站。”林沐雪立刻说。
公交车的终点站是城西工业园区。
网警顺着公交路线调取沿途监控，发现那男人在“宏达电子元件厂”那一站下了车，然后走进了厂区大门。
“宏达电子元件厂？”
李齐看着屏幕，“林队，就是市里那家挺有名的电子厂，专门做精密元件的。”
“对，就是它！”林沐雪眼神锐利，“看来找对地方了，走，去宏达电子厂。”
两人开着警车，一路疾驰赶到城西工业区。
宏达电子厂规模不小，大门挺气派。
李齐一边往里走，一边跟林沐雪说：“林队，这人能搞出那种耳机，肯定不是普通工人。我估计他至少得是个技术骨干，或者工程师级别的。”
林沐雪点点头：“有道理，普通流水线工人也没这技术。”
林沐雪和李齐直接找到了厂长办公室。
宏达电子厂的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赵。
林沐雪出示了她的警察证，并说明了来意，然后将那张素描画像交给了赵厂长。
“赵厂长，麻烦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厂的职工？”林沐雪问。
赵厂长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
他的眉头微皱，手指在画像上点了点：“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啊？”
他放下画像走到办公桌旁，然后拿出员工档案。
翻了几页后，他动作突然停住了，然后指着一张员工证件照说道：“对了，这不就是黄花吗？”
档案上贴着一张证件照。
照片里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脸型瘦长，和画像有七八分像。
“黄华？他是干什么的？”林沐雪立刻讯问道。
“他是我们厂的高级工程师！”
“在我们厂的研发部，专门从事精密电子元件设计和测试的。”
“他的技术很过硬，就是人有点孤僻，不太爱和别人说话。”
“那他现在在哪儿？”李齐赶紧问道。
“他这几天休假了，没来厂里上班。”
“那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林沐雪接着问道。
赵厂长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给黄华打了电话。
结果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