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李齐的声音透着疲惫。
他指着那辆白色轿车碎裂的车窗，“我看过了，驾驶座是空的，皮卡车里面也是空的。”
林沐雪脸色铁青，不用他说，技术科的人已经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取证。
她扫了一眼现场，两辆车直接撞在一起，堵死了隧道出口，后面被堵住的车流排成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不堪。
“先回局里再说！”林沐雪当机立断，一把抓住李齐的胳膊，半拉半拽地把他塞进了自己的警车后座。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
车里气氛压抑，李齐靠在椅背上，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还在脑子里闪现。
那辆黑色的SUV和白色轿车在路口精准地左右夹击。
皮卡车在小巷里疯狗般地追逐。
SUV再次横挡在前路的绝望，还有最后隧道口那辆白色轿车封死了他的生路。
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他就得跟这个世界说拜拜。
“肯定是‘衔尾蛇’干的。”
林沐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很肯定地说道，“这种利用AI远程操控无人汽车进行精准猎杀，为达目的不惜制造大量人员伤亡，除了他们，我想不出第二家。”
李齐睁开眼，有些困惑地问道：“就因为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不止。”林沐雪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王志死了，档案馆的线索看似断了，但是你让他们感觉到了威胁。”
“你的查案的方式，你发现线索的能力，让他们坐立不安。所以他们要你死！”
“要我死？”李齐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这次没成功，他们绝不会罢休。”林沐雪的声音斩钉截铁，“李齐，他们一旦开启行动，不达目的不会停止。”
“你得千万小心，从现在开始，你身边任何一辆车，任何一个陌生人，甚至一个不起眼的包裹，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李齐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搓了把脸。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离他那么近。
两人回到市局刑侦支队，技术科的人把那三辆车也拖了回来，正在连夜分析。
林沐雪则把李齐带进了她的办公室。
“坐吧。”她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然后自己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递给李齐。
李齐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这才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
“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林沐雪坐在他对面，打开了录音笔。
于是李齐便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林沐雪。
林沐雪飞快地记录着，眉头紧锁：“他们的远程操控都能做到这么精细了？这不仅需要顶尖的黑客技术，还要对现场环境的实时监控和超强的计算能力，这个街尾蛇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她放下笔对李齐说道：“李齐，你最近还是别跑外卖了。”
李齐一愣：“什么？”
“太危险了！”林沐雪语气不容置疑，“你骑着电动车满城跑，目标太明显了！他们这次能用无人车撞你，下次指不定用什么更厉害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李齐沉默了，他知道林沐雪说的是对的，但是……
“我不跑外卖，怎么…”
他本想说他不跑外卖，怎么触发神探系统任务？
可这件事又不能跟林沐雪明说，这让他感到很纠结。
“这样，你先来局里帮忙。”林沐雪自顾自的说道：“反正你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你的安全现在是最重要的。”
李齐知道林沐雪说得有道理，他一个人在外面确实危险。
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他运气好，恐怕现在已经被车撞成肉泥了。
“好，我听你的，这几天就在局里给你们打打下手。”李齐点头答应道。
林沐雪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像是害怕李齐无聊，让他去档案室帮忙，将一些旧档案整理归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下班后，李齐拒绝了林沐雪送他回家的提议。
他不打算返回城中村那个租来的小单间。
那地方鱼龙混杂，安保效果基本为零，窗户外就能将别人卧室看得清清楚楚，真要有人想要杀他，还不是像进菜市场一样简单。
所以李齐直接回到了他父母的大别墅里面。
这别墅区安保严密，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而且各个地方都有摄像头，要是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保安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这不得不说还是有钱好啊，至少在安全这方面不用自己多操心。
李齐的父母常年在外出差，别墅里就几个佣人打理家务。
他这个少爷基本上十天半个月不露脸是常事，佣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天看见少爷回来，便很快地将饭菜做好，然后识趣地退下。
吃完饭以后，李齐把自己摔进自己卧室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
李齐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自己的小命差点都不保，以后还是要将安全放到首位。
想着想着，李齐顿时困意袭来，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可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感觉自己的身体沉甸甸的，像是掉进了泥土之中。
突然，一阵如同针扎的疼痛钻进了他的脑子。
“哎呀！”
李齐身体猛然蜷缩了起来，他双手死死地抱住脑袋，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
他抱着脑袋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心中竟然产生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啪嚓！”
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被他无意识挥动的手臂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他的房门被轻轻敲起。
“少爷？你没事儿吧？”听声音是负责二楼清洁的吴妈。
听到了吴妈的声音后，李齐眼中的暴戾更为浓烈。
他死死地盯着房门，如果这时吴妈进来，李齐肯定会对吴妈痛下杀手。
最后李齐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想开口提醒吴妈，让她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