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屋的石墙在指尖下泛着微凉的触感，言予柠攥着哈利递来的羊皮纸，纸上“邓布利多军”四个字的墨迹还带着点湿润。
刚才哈利找到她时，语气里的恳切像团暖火。
可她盯着纸上“每周三晚训练防御术”的字样，手腕内侧那层微缩盾的凉意又冒了出来。
像在提醒她上周乌姆里奇搜查宿舍时，那枚“调查行动组”徽章闪过的冷光。
“我……我怕连累大家，”言予柠的指尖抠着羊皮纸边缘，把纸角捏得发皱，“要是被乌姆里奇发现，她会罚我们关禁闭的，上次纳威就因为练了个‘盔甲护身’，被她罚抄了一百遍校规。”
淮月站在她身后，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那边。”
言予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有求必应屋的角落，两个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学生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羽毛笔。
刚才训练时，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故意用“飓风咒”吹乱了他们的练习册。
羽毛笔撒了一地，两个小巫师眼眶红红的，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那模样像极了刚入学的自己：
穿着不合时宜的牛仔裤，被玩家围堵着叫“NPC”。
走路慢得像上了发条，连海格送的速速鞋都救不了她的笨拙。
那时她也是这样无助，直到海格递来信件，淮月帮她解释“真实玩家”的身份……
言予柠的指尖慢慢松开，羊皮纸上的褶皱舒展了些。
“我加入，”她抬起头，声音比刚才稳了些，“但我得先想个办法，不能让大家受伤。”
接下来的两天，言予柠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耗在了有求必应屋。
她在地上画了圈，把哈利、罗恩、赫敏他们叫到圈里，手里拿着根粉笔。
在圈外又画了个更大的半圈：“我想试试‘分层护盾’，你们在里面，我给全覆盖的盾，能挡所有魔法，外面的同学……”
她指了指圈外的半圈。
“就用半覆盖的，只挡‘钻心咒’‘粉身碎骨’这种致命的，这样能省点魔力。”
赫敏蹲下来，指着粉笔圈：“魔力消耗能算出来吗？上次你用‘防御共享’，魔力值掉得很快。”
言予柠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歪歪扭扭的数字。
这是她昨晚对着面板算的，每覆盖一个人，魔力每小时消耗 15点。
全覆盖十个人就是 150点，可她的魔法值只有 300点，撑不了两小时。
但半覆盖的话，每人每小时只耗 5点，二十个人也才 100点。
“你看，”她把本子递给赫敏，指尖有点发烫，“这样我能撑三个小时，而且半覆盖的盾我试过，碰到致命魔法会自动变厚，普通攻击就直接弹开，不会浪费魔力。”
哈利看着本子上的数字，又看了看言予柠紧张得抿成直线的嘴角，忍不住笑了：“这主意太棒了，柠檬，有你在，大家肯定安全。”
罗恩也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我们就靠你这‘安全网’啦！”
言予柠的脸颊慢慢红了，低头抠了抠粉笔灰。
以前都是别人保护她，现在她居然也能保护别人了。
这种感觉像嘴里含了颗柠檬硬糖，酸甜甜的，比南瓜汁还好喝。
第一次训练时，有求必应屋里挤满了人。
言予柠站在中间，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抬起。
淡蓝色的护盾从她掌心散开，像水流一样分成两层：
内层紧紧裹住哈利他们，像个透明的泡泡；
外层则松松地罩着外围的学生，薄得像层雾。
“哇，”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伸手碰了碰外层的盾，“居然一点都不重！”
言予柠笑了笑，正想说话，突然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
是调查行动组的！有人举报了！
屋里的喧闹瞬间消失，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哈利赶紧挥手让大家躲到柱子后面。
言予柠的心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的护盾开始发颤。
要是被发现，所有人都会被乌姆里奇惩罚的！
“别慌，”淮月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用防御共享，把所有人的魔法波动都盖住。”
言予柠猛地反应过来，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
她想象着护盾像张网，把每个人的魔法气息都网在里面，再用自己的防御属性把波动压下去。
很快，她的面板跳出来一行字：
【防御共享已激活，魔法波动屏蔽率 90%】。
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三个调查小组成员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魔法检测仪，仪器上的红灯转了转，居然没亮。
“奇怪，刚才明明有魔法波动，”领头的女生皱着眉，扫了眼屋里的柱子，“难道是错觉？”
另一个女生拿着检测仪走到言予柠身边，仪器离她只有半米远。
言予柠的手心全是汗，护盾又往回收了收，几乎贴在皮肤上。
检测仪的红灯闪了闪，却还是没响。
“走吧，可能是费尔奇的猫弄出来的动静，”领头的女生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屋门关上，言予柠才长长舒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淮月赶紧扶住她，笑着说：“你刚才跟个小指挥官似的，镇定得很嘛。”
“我……我刚才快吓死了，”言予柠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还好没被发现。”
哈利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你救了大家，柠檬，你这‘战略防御’太厉害了！”
周围的同学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她：“刚才我还以为要被抓了呢！”“你的盾居然能屏蔽魔法波动，太酷了！”
言予柠低着头，脸颊越来越红，心里却像被炉火烘着一样暖。
原来主动站出来保护别人，比躲在护盾后面更让人安心。
她摸了摸手腕内侧的护盾痕迹，突然觉得乌姆里奇的监视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只要大家在一起，她的盾就能护好所有人。
可当天晚上回到宿舍，言予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星光贴纸，心里又有点发慌。
她摸出小本子，在最后一页写了行字：“今天没被发现，下次会不会运气这么好？”
淮月洗漱完回来，看到她手里的本子，走过来坐在她床边：“别担心，我们会小心的。而且你看，”
她指了指本子上的“分层护盾”方案，“你都能想出这么厉害的办法，下次肯定能想到更好的。”
言予柠抬头看着淮月，点了点头。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手背上，那层微缩盾的凉意还在，可这次她没觉得害怕。
因为她知道，她的盾不只是保护自己，还保护着一群相信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