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可有打扰月儿?”
“母皇这话说的不好了,既是母皇找儿臣,儿臣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被打扰了。”
太上皇在沈绮月的额上点了点,无奈道:“你呀你,就知道贫嘴。”
一股灵力朝着沈绮月袭来。
她在探查她的灵力。
沈绮月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就迫不及待了?更让你惊讶的可还在后面。
外面的风将两侧的纱帘吹起,隐约有些凉风吹到了沈绮月的身上。
忽的。
一口鲜血从太上皇的口中涌出。
那些注入沈绮月体内的灵力瞬间反噬了回来,一下就冲回了太上皇的身体中。
吸取这么多不该自己用的纯粹灵力,仅仅是一个反噬就受不住了吗?
瞧着她狼狈的样子,沈绮月故作大惊,扬声喊道:
“御医!快去请御医!”
话落,几个男侍冲了进来,他们乌泱泱的跪在了屏风后,急切问道:
“陛下这是出了何事?”
“母皇不知怎的吐血,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可去请了太医!”
“已经有男侍过去了,陛下莫要忧心。”
说这话的人是沈珏,他原本也是守在外面的,刚才听到沈绮月的呼喊后,跟着其他男侍一并走了进来。
“那就好。”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将屋内的血腥气吹散了些,沈珏的一缕发丝也被吹起,他抬眸扫了一眼屏风,很快收回眼帘。
“母皇御医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儿臣先帮你瞧瞧。”
说着,也不等太上皇回话,沈绮月便虚握着她的手腕,将周围灵力引了起来,直接冲入她自身的灵脉当中。
太上皇顿时瞪大了眼,她双唇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诡异的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哐当——
茶杯被她的手碰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太上皇!”
杨彦突然冲了进来,他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便立刻冲了进来
他就知道,陛下果真居心叵测,早早便想对太上皇动手了,一直蛰伏至今,就是为的这一天。
“来人陛下妄图...”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因为杨昭现在面色红润,除了衣服上滴到的几滴鲜血以外,看不出一点异样。
沈绮月收回手,好笑的看着他:“朕妄图什么?”
“太..太上皇。”
“母皇身边的人倒是忠心,儿臣知道他也是关心则乱。”
沈绮月看着他:“可他作为母皇身边最亲近之人,刚才都未曾看清楚状况,就妄想定论想说是儿臣的不是。”
“不知,是心中早就觉得儿臣会对母皇...”
“月儿。”
杨昭打断沈绮月的话,杨彦面色惨白的看了一眼杨昭,心中顿觉不妙。
中计了。
她神色平静无波,此刻静静地看着他,抬手拉住了沈绮月的手腕,准备将这事揭过。
“是母皇御下不严,母皇会好生处理一番底下的人,定不会再出现今日的状况。”
“儿臣明白母皇还是太过于心软了,将他放在母皇身边,儿臣着实放不心。”
沈绮月拂开杨昭的手:“母皇不愿手沾鲜血,儿臣不介意帮母皇动手。”
话音刚一落下,沈绮月抬手,无数淡金色的丝线将杨彦缠绕,其中一条丝线更是缠绕上了他的脖颈。
丝线有些锋利,杨彦只是微微动了动,便被划破了皮肤,鲜血溢了出来,若是他刚才动的幅度再大些,下一秒就会折断他的脖子。
“月儿!”
杨昭的声音带了几分迫切,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诧异更甚。
从刚才沈绮月动用灵力将她反噬的灵力逼出时,她就觉着有些奇怪了,昨日不是月圆之夜吗?
今日沈绮月不该有灵力才对,可现在那蕴含着沈绮月气息的丝线,正缠绕在杨彦的身上。
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又让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沈绮月确实提前恢复了灵力。
杨彦的眼神带着惊恐,他想要让太上皇救他,可又怕一个不小心就命丧于此。
目光不停在太上皇沈绮月之间徘徊,杨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她竟然入了沈绮月的局。
“杨昭虽有错处但他罪不至死,倒不如就将他....”
噗呲——
只听咚的一声,杨彦整个人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丝线往外滴落,染红了青白的地面,就连那灵蚕丝的屏风也未能幸免,渐出的鲜血在上面晕染开。
“太上皇。”
杨彦的声音气若悬丝,渐渐地他眼中的光亮消散,对着杨昭伸出的手重重的落在地上。
哐当。
一旁的命石碎裂,那是属于杨彦的命石。
“杨..杨彦?”
看着这幅样子,她一时间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立刻看向旁边关于杨彦的命石,但那里如今只剩下了一堆残渣。
命石破碎,宿主定亡。
杨彦死了。
“臣,见过陛下,见过太上皇。”
就在室内氛围降至冰点的时候,男侍带着青年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穿着墨绿色锦绣袍,发丝如墨,他将手中额盒子放在了地上。
“既然是御医来了,那便快些来给母皇看看。”
“不用了。”
刚想要过来的赵霁:“......”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她重新坐了下来,闭上眼道:“有劳赵御医给孤看看了。”
想她杨昭何其聪明,今日居然会栽到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手上。
赵霁跨过杨彦的尸体走了过来,从盒子里面取出一个圆环样的东西。
“请太上皇将此物戴上。”
圆环闪了一闪,随即缩小紧贴着杨昭的手腕,赵霁抬手一根丝线自动浮现。
赵霁指尖搭在上面,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霁松开手。
“禀陛下,太上皇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灵力有些波动。”
“母皇吐血也是因为灵力波动。”
“若是灵力波动过大,极有可能会影响心脉,臣认为还是静养一段时间为好。”
“是吗?”
沈绮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她道:“既然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母皇便安心待在宣德宫中,其他事情交给儿臣就好。”
这样说着她又看向后面的男侍,吩咐道。
“在宣德宫中看好母皇,若是母皇少了一根头发丝,朕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