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笑了。
在那丹炉与剑网即将及体的刹那,在那足以将钢铁都碾成齑粉的恐怖威压中心,叶天脸上露出了一抹近乎于残忍的,好似神明在欣赏凡人最后挣扎的微笑。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从天而降的青铜丹炉,也没有理会那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的天罗剑阵。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根手指。
一根修长、白皙,仿若书生般的手指,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指向了天空。
“以剑阵为薪,以丹炉为鼎。”
“今日,我便教教你们,什么,才叫炼丹。”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却又霸道至极的吸力,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新手任务奖励神通:帝血囚笼,衍生技能——万法熔炉,已激活!】
【万法熔炉:以鸿蒙帝血为核心,可强行掠夺、吞噬、熔炼万般灵力攻击,化为己用!】
嗡!
那张由数十道凌厉剑气交织而成,足以绞杀任何筑基之下修士的天罗剑网,在接触到这股吸力的瞬间,竟好比百川归海,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
组成剑阵的数十名天剑宗弟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们骇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长剑在剧烈震颤,体内的灵力正以一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方式,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疯狂抽取,顺着剑身,涌向那个站在骸骨战车上的男人!
“不!我的灵力!”
“停下!快停下!阵法失控了!”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张原本杀气腾腾的弥天剑网,在短短一个呼吸之间,竟被硬生生抽干了所有力量,化作最精纯的剑气洪流,尽数汇聚到了叶天的指尖!
一缕缕混沌色的气流,缠绕着无数道细碎的剑芒,在他的指尖疯狂旋转,凝聚成一个深邃得仿若能吞噬一切的微型漩涡!
而此时,那尊小山般大小的青铜丹炉,已经挟带着焚山煮海之威,当头砸下!
“死!”
丹师会会长徐长青面容狰狞,他将毕生修为都灌注进了这一击之中,他仿佛已经看到叶天连同那辆诡异的战车,被他的宝炉砸成一滩肉泥的场景!
叶天终于抬起了眼。
他看着那尊巨大的丹炉,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这种垃圾,也配叫丹炉?”
他指尖那枚汇聚了整个天罗剑阵之力的能量漩涡,猛然暴涨!
一道由纯粹剑气构成的洪流,逆天而上,后发先至,狠狠轰在了那青铜丹炉的底部!
“铛!”
一声好比万古神钟被敲响的巨响,轰然炸开!
恐怖的音浪,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广场边缘的无数修士,被这股音浪震得气血翻涌,当场昏死过去一大片!
高台之上,更是飞沙走石,所有桌椅尽数化为齑粉!
徐长青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了。
他感觉到,自己与本命法宝丹炉之间的那一丝心神联系,竟在这一击之下,被一股蛮横无匹的力量,硬生生斩断了!
“噗!”
他一口老血狂喷而出,整个人仿若瞬间苍老了三十岁,枯槁的面容上,只剩下无尽的惊骇与不敢相信!
他的宝炉,失控了!
那尊巨大的青铜丹炉,在半空中剧烈地一震,随即,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调转方向,朝着他自己的主人,狠狠砸了回去!
“不!”
徐长青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想要躲闪,可心神受创之下,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尊青铜丹炉,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高台之上,将坚硬的青石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而丹师会的会长徐长青,就在那丹炉之下,半个身子都被压成了肉泥,只有两条腿还在外面神经质地抽搐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全场,死寂。
时间,在这一刻好比被冻结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那辆悬浮在半空,毫发无损的骸骨战车,看着那个缓缓收回手指,连衣角都未曾凌乱半分的黑衣青年。
一指。
仅仅只是一指。
破天罗剑阵,斩心神联系,夺法宝控制,反杀其主!
这是何等霸道!何等凶残!何等匪夷所思的神魔手段!
那些布阵的天剑宗弟子,早已东倒西歪地瘫了一地,他们手中的长剑,尽数断裂,一个个面如金纸,修为倒退,看向叶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赵无忌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此刻却被一片死灰所覆盖。
他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他引以为傲的天罗剑阵,在他眼中,不过是为对方提供力量的柴薪。
他请来助阵的丹师会会长,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玩弄垃圾的废物。
他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底牌,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恐惧!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未知存在的极致恐惧,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叶天没有再看那些已经沦为废物的“强者”。
他的目光,平静地越过所有人,再次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风暴中心,此刻却俏脸煞白,娇躯摇摇欲坠的女人身上。
苏清雪。
他看着她,好比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然后,他用一种无法撼动的好似在下达命令的语气,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广场。
“还要我请你?”
“把它吃了。”
那句话,好比一道无形的雷霆,劈在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尤其是劈在了苏清雪的心头。
还要我请你?
把它吃了。
这是命令。
不是商量,不是请求,而是一个主人对一件私有物品,理所当然的,无可动摇的命令!
苏清雪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她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俏脸,在一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