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虞晓的手机响了。
她满怀期待地接起：“张侦探，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张维正的声音带着“无奈”：“虞小姐，情况……有点棘手啊！那家温泉酒店是会员制的私人顶级会所，连进门都要验资，安保严得跟铁桶似的！”
虞晓心里咯噔一下：“那你……没拍到东西？”
“哎呀！”张维正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别提了！我连门都没进去！那保安看我的眼神，活像看个要饭的！”
虞晓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你们侦探……不是应该有那种长枪大炮吗？长焦镜头？远程摄像机？在隔壁酒店或者对面山上拍不到？”
“这个嘛……”张维正的声音顿时矮了八度，“实不相瞒，我们所里最近经费有点紧张。那几套吃饭的家伙上个月就……就租给几个追星妹了……”
虞晓：“……”
她握着手机，彻底无语凝噎。
坚定维护正室？打倒小三？
连设备都租给追星妹了！
一股无力感和怒火涌上心头。
这个“副业是律师主业是逗比”的侦探是指望不上了。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最终下定了决心。
傍晚，虞晓戴着宽檐帽和墨镜，裹着一件长款风衣，在温泉酒店的前台快速办理了入住。
周围来往的客人大多穿着清凉的浴衣或泳装，只有她捂得密不透风，显得格格不入。
张维正虽然不靠谱，但好歹用“特殊渠道”查到了顾寒越一行人的房间号。
她捏着房卡，准备先去他们房间门口探探情况。
然而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顾寒越、秦薇薇和他们的那群朋友，正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
虞晓浑身一僵，迅速低头转身，假装在看墙上的酒店宣传册。
秦薇薇甜软的声音传来：“阿越，我们不叫晓晓一起来，会不会不太好啊？”
顾寒越语气随意：“没事，她不喜欢人多的氛围。”
陈烨在一旁插嘴：“就是啊，她和我们又玩不来，叫她干嘛？”
秦薇薇故作生气地跺脚：“每次都是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我也想要香香软软的女孩子陪我嘛！”
这时，一个染着黄发的男人笑嘻嘻地凑过去，一把揽住秦薇薇的肩膀：“我们陪你怎么了？我们可都是香香软软的男孩子呢！”
一群人哄笑起来，打打闹闹地往温泉区走去。
虞晓盯着那个黄发男人的背影，中南药企三公主的老公，周家女婿，黄明凯。
她还记得，上个月财经新闻还报道过他和妻子的“恩爱专访”。
而现在，他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搭在秦薇薇裸露的肩膀上。
虞晓缓缓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虞晓压低帽檐，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温泉区的泳装商店，她躲在一排货架后，透过缝隙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
几个男人动作很快，随手抓了几条泳裤就去了收银台。
只有秦薇薇站在女士泳装区，指尖拨弄着衣架，面露犹豫。
“还没选好？”陈烨突然折返回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泳裤。
他目光扫过那些布料稀少的比基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直接拿起一件红色绑带款往秦薇薇身上比划：“这件不错，够辣。”
“喂！”秦薇薇拍开他的手，耳尖微红。
黄明凯也凑了过来，拎起一件豹纹镂空三点式，吹了声口哨：“这件更带劲，适合你。”
“你们两个变态滚远点！”秦薇薇气得跺脚，脸颊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顾寒越走了过来。秦薇薇立刻像找到救星一样，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眼眶微红：“阿越！他们欺负我！”
顾寒越目光扫过那两件泳衣，眉头微蹙。
他抬手揉了揉秦薇薇的发顶，声音温柔：“选你喜欢的就好，别理他们。”
最终，秦薇薇还是挑了一件粉色的比基尼。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去结账，很快离开了商店。
虞晓正想跟上去，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女士，您看了这么久，有喜欢的款式吗？”店员微笑着问道。
虞晓一惊，尴尬地随手抓起最近的一件黑色泳衣塞给店员：“就、就这件吧。”
店员接过泳衣，笑容不变：“好的，需要试穿吗？”
“不用了，直接包起来。”虞晓匆匆付款，拎着袋子快步离开。
更衣室里，虞晓看着手里那件“布料”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根本就是几根细带子串着巴掌大的黑色蕾丝！除了勉强遮住最关键的三点，其余地方一览无遗！
穿着这身去温泉区……
可如果不换，裹着风衣进去，恐怕立刻就会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
透过更衣室的窗户，她看到顾寒越一行人已经嬉笑着走向最大的那个露天汤池。
秦薇薇穿着那件粉嫩的比基尼，蹦蹦跳跳地走在顾寒越身边。
那件粉色比基尼，布料也没比她这件多多少！
虞晓一咬牙，豁出去了。
她飞快地换上那件黑色系带泳衣。冰凉的蕾丝贴在皮肤上，让她打了个激灵。
镜子里的人，肌肤大片裸露，纤细的带子绕过脖颈和后背，勾勒出起伏的曲线，像是无声的诱惑。
她脸颊烧得通红，抓起一条酒店提供的大浴巾，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肩膀和小腿。
……
巨大的环形汤池热气氤氲。
顾寒越一行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秦薇薇玩得很开心，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那点可怜的布料，像条灵活的美人鱼，在温热的池水里扑腾，水珠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滚落。
她一会儿撩水泼向陈烨，一会儿又凑到黄明凯身边笑闹。
但虞晓的镜头，始终牢牢锁定顾寒越和秦薇薇。
顾寒越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秦薇薇游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半个身子几乎都贴了上去。
“阿越，帮我看看后面带子松了没？”她侧过身，声音又软又糯。
这个动作，让她胸前饱满的沟壑毫无保留地挤压在顾寒越结实的手臂上。
顾寒越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刻推开她。他睁开眼，目光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扫了一眼，低声道：“没松。”
秦薇薇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紧紧挽着他的手臂，脸颊甚至在他肩头蹭了蹭，撒娇道：“泡得好舒服呀！”
她躲在景观石后面，裹身的浴巾滑落肩头也顾不上了。
她迅速掏出藏在浴巾里的微型摄像机，镜头对准那紧紧相贴的两人，按下了录制键。
虞晓正全神贯注地调整镜头焦距，突然看到陈烨站起身问道：“我去买饮料，你们要喝什么？”
秦薇薇立刻举手：“我要草莓牛奶！”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报着饮品名。
眼见陈烨往商店方向走来，正好会经过她的藏身处，虞晓急忙抱起设备转移阵地。
她猫着腰快速移动，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闯入了挂着“私人区域，禁止入内”标识的汤池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