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楼传闻中隐藏在一仙山中,无人能找到其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传闻变得越来越神秘,久而久之,让无数寻宝人所向往。
“闻雪,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教导,你是全然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你怎么把自己的血丹给那郡主了!”
“说好的设局取图呢?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小狐狸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眼前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虽经历百年风霜磨砺,但丝毫不逊谪仙之色。
说话的是他叔叔:时白,是灵狐一族的话事人,也是山海楼的阁主。
他是被叔叔养大的,此次本是潜伏在虞娇娇身边拿回海棠泣血图开启阵法,助灵狐一族更好的修行。
海棠泣血图一日不找到,他们灵狐一族只会变得越来越稀少,百年前被虐杀,重创灵狐一族的灵脉,族中雌性几乎凋零,到如今繁衍都成问题。
“叔叔,血丹我自会想办法拿回。”
“你,别去找虞娇娇了。”
闻雪生气了,叔叔不听他的劝阻非要去捉虞娇娇,若是真让她受了伤,自己这些心里也不好受。
“啧啧啧,才相处多久啊,现在就开始护主了?”
“我又没真的想杀她,再说了,她身边那几个男人没一个善茬,能这么轻易死嘛。”
“叔叔!”
闻雪听到那几个男人更是生气,直接闭上眼假装睡着了,让他出去不要扰乱自己的睡觉。
切!说都说不得了,那虞娇娇铁定给他侄儿灌迷魂汤了!下次碰到,一定要问问她迷魂汤的配方。
闻雪躺在床上,望着石洞上壁,上面刻着复杂的武功心法,这些年他很少出山海楼,踏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知道山外面的世界。
是虞娇娇让他看到了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让他感受到人间并不是叔叔说的那般险恶,还是有好人。
算算日子,他回来修养已经有十几天了,再不回去恐虞娇娇要生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想到此处,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眼前浮现出她左搂右抱的幻影,说不准又在和哪个男人调情,怕是早早地就将自己忘了。
可现在他还没有回去的能力,没了血丹他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只能在山海楼中幻化人形。
“不如去问问巫师婆婆。”
灵狐族中有一老者,占卜之事尤为厉害,在闻雪心里感觉她无所不知,是神圣所在。
穿过层层桃花林,凫过清澈的小溪,行走在碎石子儿小径上,湿漉漉得爪子在石头上踩一下,便印上一瓣梅花印,到一棵参天大树下停下脚步,树的周围被藤蔓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大树的血管一样密密麻麻。
树的背后有一个洞,巫师婆婆就住在这个小小的洞里。
“巫师婆婆,闻雪来看你了。”
闻雪朝里面瞅了瞅,没有看到老婆子的身影,许是外出觅食去了,她最喜欢干的就是掏蜂窝,蜂蜜是她的最爱,常常为了那一两口吃的,让蜜蜂蛰得满头大包。
“巫师婆婆?”
闻雪跑去她常在的地儿,果不其然正攀在树上用手捣鼓那大蜂窝,她是真不长记性。
“巫师婆婆,蜜蜂出来了!”
闻雪站在树下大吼一声,吓得她脚下一打滑,从树上摔落下来,震得地皮都微微抖了抖。
“臭小子!又坏我事!”
闻雪从自己的百宝袋中取出一小罐蜂蜜递给老婆子。
“诺,这是我从人间带回来的蜂蜜,要不要尝尝?”
“阿雪长大了,知道心疼我老婆子了。”
巫师婆婆拿了蜂蜜,许久没见他了,感觉又长俊俏了不少,真是和他爹长得越来越像了。
“说吧,什么事?”
巫师婆婆对他也算是了解,每次不会让她白吃,定是有事相求。
“婆婆,我的血丹丢了。”
“什么!”
巫师婆婆听到此话闪退几米,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以他的功力,谁能取他的丹?
“是丢了还是自愿给的?”
老婆子不相信他的话,灵狐血丹怎么可能说丢就丢,那可是认主的玩意儿,长在自己身上的魂肉还能丢?除非是他自愿给的。
“我,我是在一个人的梦里丢的,可还有什么办法能拿回来?”
“难。”
老婆子叹气道:“若是普通凡人,定是承受不住这灵力爆体而亡,若是你的命定之人便可完全吸入。”
“何为命定之人?”
闻雪单纯的模样让巫师婆婆拍了拍他的脑门儿,这孩子咋这么单纯呢?
“就是能和你双修的人。”
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应该懂了吧。
“可我……并未和她双修。”(倒回去补充:虞娇娇在梦中保护它的时候,和它亲亲了,是意外的亲亲。)
“你们摸手手了没?”
老婆子开始八卦。
“摸了,每日都要摸。”
闻雪开始回忆,郡主每日都将他抱在怀里抚摸他毛茸茸的身体。
“天啦!”
巫师婆婆惊叹一声,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能吃这小子的喜糖了。
“那你们亲嘴嘴了没?”
说到这里闻雪的脸刷一下红了。
不用想,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
“这就是双修啊!恭喜少阁主遇到此生命定之人了,可要好好把握。”
“可你,也不能把你的血丹给她啊,不然你怎么办?”
不能谈个恋爱连命都丢了吧?
“你得去要回来。”
“可那血丹已经在她体内融化了。”
巫师婆婆听到这句话时摸了摸下巴,竟然还有此等怪事,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有人能将灵狐族的血丹化掉。
若真有这么个人,他们灵狐族更是雪上加霜,若是被歹人知晓此人有化丹的本事,他们终将面对灭顶之灾。
“此事还有谁知晓?”
“除了你我,只有叔叔知道。”
巫师婆婆让他一定要保密,闻雪一个劲的点头,还是想问如何才能长期维持人形。
“割一根尾巴,以心头血炼制,可得半颗血丹。”
“此法凶险,稍有不慎恐丢了性命。”
“为了一个凡人丢了性命,不值得。”
“况且……你本是要杀她的。”
值不值得,只有问他的心才知道。
若是以前,这事绝无可能发生,可现在……
“你不会真的要割尾巴救你的仇人?”
闻雪回神,将眼中的深邃隐去,拒绝:“绝不会。”
“家族之仇,不能忘。”
“杀她,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