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钱仓”困扰着。“钱仓”的学名叫耳瘘,是长在耳朵旁边的一个小洞。因为在胎儿时期,“腮”未能完全闭合而落下的发育缺陷。人身上的不同常人之处总会被冠以些好听的名称,“钱仓”顾名思义就是装满了钱的仓库。小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上高三的时候,那段时间因为学业繁忙,不是很注意个人卫生,又是夏天,大概是出了汗又没有洗脸,带有细菌的汗液就流进了小孔,发炎了。炎症越来越厉害,耳朵一侧肿的老高,小孔里还会流出黄色的粥状的液体,还有些黄颗粒,很恶心。如果过去的人把这比做黄金的话,确是是存了很多钱了。之后肿胀的疼的睡不着觉,去了医院看急诊,大夫说切开将脓液放出就会好很多,可是急诊没有手术刀,用的是一个很钝的刀子,不能算是切开,应该算是捅开,我还记得当时耳朵边清晰的噗的一声,一大包脓血就喷在了接着的搪瓷盆里。随后医生开始消毒,跟我说会有点疼,因为发炎的缘故,那块皮肤已经皮肉分离了,起鼓了,大夫用镊子夹着黄药布,在皮肉之间掏来掏去,把皮肉之间的烂肉清理干净,当时只记得疼痛的太过劲以至于我觉得可能酷刑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切完了之后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在耳朵附近的一蹦一蹦的,当时是我爸陪我去的,他给了我一支烟,说抽一支吧,能缓解些疼痛。我爸知道我抽烟,但我是偷着抽,我在家平时也不敢抽,那天他竟让我抽,可见我的疼痛已经表露到了他都觉得我很疼的程度了。
这个毛病想要根治只能做手术把耳篓组织切除,但是小时候还好,随着年龄的增长,耳篓也会跟着长大,高中那会大夫并不建议我做手术,说可能要切到下巴的位置才能把组织去除干净,而且还有可能伤到面部神经。所以一直也没有做,这两天因为出汗再加上耳旁痒了揉了揉,就又发炎了,一天比一天肿,等到这个大包“长熟了”把包切开,挤出脓液就慢慢好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包没破开之前,涨的疼,最严重的时候拽的整个半边脸都疼,眼睛睁大点都不行。睡觉也只能在好的耳朵一侧侧身躺着。等到包破了,脓液臭气熏天,一天要清理两次,等到慢慢好了可能一共要经过半个月一个月的。这会就是实在难受的睡不踏实,起来写一些。
年纪逐渐大了之后,对疼痛的忍耐程度在逐渐降低,而且以前摸爬滚打的时候人就格外的皮实,自从生活逐渐好起来了,也惜命了,也怕疼了。但是面对疼痛的感受,却又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更多的是这种痛觉能够让自己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每次疼痛都能回想起当初的刻骨铭心。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很忙,很麻木,自己总是活在别人的安排下。当时已经要结婚了,我的生活似乎已经要变成按部就班的稳定生活,突然的一天我意识到我如果这样活下去,我可能在未来会抱有巨大的遗憾,所以我选择了和当时的女朋友分开,不结婚,自由的生活下去。在摆脱别人摆布的情况下生活,一切都让我觉得是鲜活的,甚至是痛苦。
再后来经过了短暂的较为顺利的生活之后,又进入到了一段痛苦的生活,但是在痛苦的同时,我的灵感也被激发了,靠着那份痛苦的执念,我写出了好听的歌。在生活变好之后,我已经不再像痛苦之时,有着表达不完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