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第52章：聚宝商会的“凡俗代言人”·李记布庄的升级与仙凡矛盾
月港航线打通的消息还未在凌霄城传开，一封沾着墨迹与汗渍的请愿书，已由李老实攥在手里，颤巍巍地递到了聚宝阁柜台前。请愿书上密密麻麻摁满了红手印，从凡俗粮行的掌柜到布庄的绣娘，从挑担的货郎到开染坊的匠人，几乎涵盖了凌霄城凡俗商圈的半壁江山。
“林老板，您可得给咱们做主啊！”李老实抹了把额头的汗，蓝布袍上还沾着赶路时蹭的尘土，他把一叠厚厚的状纸摊在桌上，每张纸上都写满了歪斜的字迹，“前儿个，城西张老汉的粮车被修士掀了，十筐赤根薯被抢了个空，就因为他不肯用半筐薯换一颗下品灵石；还有我布庄的伙计，送布时被个修士拦了路，硬说‘凡俗布料配不上修士身份’，把两匹云锦抢了去，分文不给！”
林不凡拿起一张状纸，指尖划过“修士仗势欺人”“商户以次充好”的字眼，眉头越皱越紧。他想起三天前，独眼龙汇报说，有散修在凡俗集市买了“灵纹布”，结果发现只是染了灵光粉的普通粗布，气得砸了商户的摊子，最后闹到坊市管事那里，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却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仙凡贸易刚热起来，要是任由这种乱象发展，用不了多久，要么凡俗商户不敢跟修士交易，要么散修再也不信凡俗货物，最后两败俱伤。”林不凡放下状纸，看向李老实，“李掌柜，你在凡俗商户里威望高，又懂些修士间的门道，我想让你牵头，把你的布庄升级成‘聚宝凡俗总号’，你当商会的‘凡俗代言人’，负责三件事：一是制定仙凡货物的统一市价，明码标价；二是处理交易纠纷，凡俗商户被欺负、修士被坑骗，都来找你评理；三是搭个‘以物换物’的台子，帮百姓把粮食、布匹换成疗伤丹、启蒙符这些实用的东西。”
李老实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林不凡递来的章程，手指刚碰到纸页，又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露出难色：“林老板，您这章程写得好，可我就是个凡人，没修为没法器，要是遇到周坤那样的蛮横修士，怕是镇不住场子啊！”
周坤是凌霄城小有名气的筑基后期修士，仗着修为高，常年在凡俗集市横行霸道，商户们都怕他。林不凡早有准备，朝赵猛递了个眼色。赵猛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淡青色软甲和一枚刻着聚宝阁徽记的传讯符，放在桌上：“李掌柜，这软甲是用东海灵蚕丝织的，能挡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这传讯符捏碎，护卫队半个时辰内必到。你只管放手去做，聚宝阁就是你的后盾！”
李老实拿起软甲，入手轻盈却异常坚韧，他试着往身上一披，竟贴合得恰到好处。他攥紧传讯符，重重点头：“林老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凡俗总号办好！”
三天后，聚宝凡俗总号开业。凌霄城凡俗知府亲自送来“通商惠民”的金匾，红绸一扯，锣鼓声刚响了三声，就见一个身着锦袍的修士带着两个随从闯了进来，一脚踹翻门口的布架，云锦散落一地。正是周坤！
“听说有人要管仙凡交易的闲事？”周坤双手叉腰，目光扫过店内的商户和百姓，最后落在李老实身上，指着他鼻子骂道，“就你这凡夫俗子，也配定规矩？我今天就来试试，这匹云锦，我拿了，你敢要灵石？”
李老实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传讯符，却又硬生生忍住。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周坤面前，展开《仙凡交易守则》，声音虽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周仙师，按规矩，云锦一匹值二十颗下品灵石，您要么付钱，要么放下布离开。总号刚开业，别坏了大家的兴致。”
“规矩？在我眼里，修为就是规矩！”周坤冷笑一声，抬手就对李老实挥出一道灵力。那灵力带着凌厉的劲风，直逼李老实胸口。周围的百姓吓得尖叫起来，李老实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他睁眼一看，身上的灵蚕软甲正泛着淡青光晕，将灵力挡得干干净净，连衣角都没吹动。
周坤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凡夫俗子竟有护身法器。他恼羞成怒，正要催动更强的灵力，就见赵猛带着五个护卫冲了进来，玄铁盾“砰”地挡在李老实面前，护卫手中的长刀泛着灵力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上次斩海妖的血迹。
“周道友，敢在聚宝阁的地盘撒野，怕是忘了灵田之战时，王虎的下场？”赵猛声音冷冽，玄铁护臂上的土系符文隐隐发亮，似要随时化出土龙。周坤脸色一变，王虎的血纹甲比他的法器还强，最后却被林不凡斩于灵田，他根本没把握对付赵猛。可他拉不下脸，仍硬气道：“不过一匹布，林老板至于让你带这么多人来？”
“不是一匹布的事，是规矩的事。”林不凡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刚从染坊赶来，身上还带着靛蓝染料的气息，指尖甚至沾着几点未洗净的颜料，“你今日若不按价付钱，不仅会被列入聚宝阁黑名单，以后整个凌霄城的凡俗商户，都不会再跟你交易。而且，你损坏的布架、惊吓的伙计，按章程得赔偿五颗下品灵石，少一颗都不行。”
周坤看着周围百姓愤怒的目光，又瞥了眼赵猛等人紧握武器的手，心里发虚，却仍嘴硬：“我要是不赔呢？”
“那我们就按商会规矩办。”林不凡指尖凝聚起一缕星辰灵力，金色光芒在他掌心流转，“聚宝阁护卫队有权扣押破坏交易秩序的修士，交由坊市管事处置。你要是想试试，我们可以奉陪。”
周坤看着那缕灵力，知道林不凡已是结丹巅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掏出二十五颗下品灵石，狠狠摔在桌上，带着随从灰溜溜地离开。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围到李老实身边，七嘴八舌地说：“李掌柜，以后我们就信你了！”“有总号在，再也不怕被修士欺负了！”
可这事还没完。当天傍晚，李老实就发现布庄的染缸被人动了手脚，刚染好的一批灵纹布全变成了杂色；第二天一早，凡俗集市上突然传开谣言，说“聚宝凡俗总号收了修士的好处，故意抬高凡俗货物价格，坑骗百姓”，不少商户开始犹豫，不敢再跟总号合作。
林不凡得知消息，立刻猜到是周坤在背后搞鬼。他没急着去找周坤，而是让李老实召集凡俗商户，在总号门口摆了个“明码标价台”，把灵米、云锦、疗伤丹、启蒙符的价格一一写在木牌上，还让护卫队把周坤赔偿的灵石换成粮食，分发给受谣言影响的商户。
“大家看清楚，总号的价格，比集市上还低一成。”林不凡站在台上，拿起一匹染坏的布，“这布是被人下了‘褪灵粉’才变色的，我们已经找到证据，是周坤的随从干的。稍后，我们会把证据交给坊市管事，让他给大家一个说法。”
商户们看着木牌上的价格，又接过林不凡分发的粮食，疑虑渐渐消散。染坊的张老师傅更是站出来，大声说：“我信林老板！前儿个他还来染坊帮我染布，用灵力染的布，水洗十次都不褪色，比咱们凡俗的法子还好！”
林不凡这段时间，确实在忙着帮染坊染布。吴老头说，他想突破元婴期，光靠界域灵液不够，还得让自身法则贴合凡俗生活——聚宝阁一半产业在凡俗，若法则只适用于仙界，日后处理仙凡事务难免束手束脚。
刚开始，林不凡根本掌握不好灵力火候。第一次染布时，他灵力太盛，把一匹上好的白布染成了黑乎乎的“墨布”，气得张老师傅直跺脚；第二次，他又灵力不足，染料根本附着不上布匹，白费了两筐染料。连着试了十几次，他都没成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让法则贴合凡俗。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张老师傅染布时，先用温水泡布，再顺着布的纹路慢慢上染，突然恍然大悟。他试着让星辰灵力顺着染料的纹路缓缓渗入布匹，像水流过田垄般自然。这一次，染出来的布不仅颜色鲜亮，还带着淡淡的星辰光泽，水洗十次都不褪色、不串色。
张老师傅拿着染好的布，翻来覆去地看，啧啧称奇：“林老板，您这手艺，简直是神了！这布看着普通，摸起来却比云锦还舒服，还带着灵气，以后咱们染坊的布，怕是要卖断货了！”
林不凡自己也能明显感觉到变化：体内的星辰金丹比以前亮了许多，原本冷冰冰的灵力，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神魂中隐隐浮现的元婴虚影，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模糊，反而清晰了几分。吴老头来看他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这是‘法则适配凡俗’的绝佳兆头！等你突破元婴期，这丝烟火气能让你的法则更稳固，处理仙凡两界的事，也会比普通元婴修士顺手十倍！”
就在林不凡的法则渐渐贴合凡俗时，周坤又闹出了新花样。他联合了三个筑基修士，在凡俗总号门口设了个“修士交易点”，故意把疗伤丹的价格压得极低，还扬言“凡俗总号是骗子，只有他们的东西才正宗”，试图抢走总号的生意。
李老实急得团团转，赶紧找林不凡商量。林不凡却笑着说：“别急，咱们用凡俗的法子对付他们。”他让李老实组织凡俗商户，在总号门口举办“仙凡好物交流会”，不仅有布匹、粮食，还有百姓手工做的灵草香囊、木雕护身符，这些东西虽不是高阶法器，却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很受散修欢迎。
交流会当天，周坤的交易点冷冷清清，而总号门口却挤满了人。有散修用一颗下品灵石换了个灵草香囊，说“闻着安神，比疗伤丹还管用”；有修士用启蒙符换了两匹星辰染布，说要给凡俗的亲人做衣裳。周坤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他的交易点只有丹药法器，根本比不过总号的“烟火气”。
傍晚时分，林不凡坐在凡俗总号的柜台旁，看着李老实帮一个老农算账。老农用两筐赤根薯，换了一颗启蒙符和半匹染布，笑得合不拢嘴：“谢谢李掌柜，这下我孙子能认字，还能穿新衣裳了！”不远处，几个散修正跟布庄的伙计挑选布匹，主动按市价付了灵石，还笑着跟伙计讨教染布的法子。
窗外的夕阳洒进来，映着人们脸上的笑容，林不凡心里格外踏实。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染布时的靛蓝痕迹，体内的星辰灵力缓缓流转，带着淡淡的烟火气。他知道，仙凡之间的隔阂，从来不是靠修为打破的，而是靠这些实实在在的交易、公平公正的规矩，一点点磨平的。
而他的“仙界富家翁”之路，也因为这股凡俗的烟火气，走得更稳，也更有温度了。远处的坊市传来阵阵吆喝声，灵米的香气、染料的气息、百姓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凌霄城最鲜活的画面——这，才是他想要守护的“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