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富家翁·第81章：界域之门的“通关费”·蛮荒界的试炼与枯灵晶初现
商道峰会落幕后两个多月，蛮荒界黑岩滩的风裹着赤雾，像无数把淬了蛮荒浊气的沙刀，刮过嶙峋的黑石群，发出“呜呜”的嘶吼，每一声都似在警告闯入者此地的凶险。
林不凡站在几丈高的巨石门扉前，指尖拂过门壁上嵌着的兽骨纹路——这些纹路是用蛮荒界特有的“蚀骨藤”与千年凶兽骸骨交织而成，藤条早已与岩石融为一体，却仍透着淡淡的气血之力，顺着指尖钻入经脉，引得他体内星辰元婴微微震颤，仿佛门扉本身就是一头蛰伏千年的巨兽，正用无形的威压审视着来人。
门楣中央的兽首图腾双目空洞，眼窝深处泛着微弱的红光，似能吞噬周遭光线，这便是蛮荒船长口中的“界域之门”。
“守界部落的三位长老在门后石厅等着，要过三关才能开闸。”蛮荒船长攥紧腰间的兽骨号角，声音比平日沉了几分，“这三关是蛮荒老祖宗传下来的‘试炼铁则’，力、智、信，少一样都别想碰门闩。守界部落的人认规矩不认人，就算是部落首领，没过三关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林不凡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的队伍——赵猛肩甲上的气血龙纹因警惕而泛着猩红，玄铁巨斧在掌心轻转，斧刃反射着赤雾中的微光，似是感知到了门后的凶险。
“准备好了，就开门吧。”林不凡运转星辰灵力，将聚灵通宝的金光凝聚在眉心，形成一道淡淡的护罩，笼罩住身后众人——这护罩虽不能完全抵挡凶险，却能提前预警门后的异常。老船长深吸一口气，举起兽骨号角，将号角凑到唇边。
低沉的号角声穿透赤雾，回荡在黑石群中，像远古巨兽的咆哮，又像对先祖的召唤。随着号角声，界域之门上的兽首图腾突然亮起红光，眼窝中的红光越来越盛，竟从空洞中伸出数根细小的藤条，如毒蛇般在空中扭动。门壁上的蚀骨藤疯狂收缩，像活物般缠向门扉两侧，露出石门的全貌——这扇门高约十丈，宽五丈，通体由“玄铁精岩”打造，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石门缓缓向内错开半尺，露出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兽核，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石壁上刻着蛮荒界的狩猎壁画，画中生灵手持骨器与巨兽搏斗，可仔细看去，那些“巨兽”的眼睛竟是空洞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笔触粗犷却透着一股邪气。
众人加快脚步，沿着通道前行约百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厅出现在眼前，石厅高约二十丈，顶部嵌着数百颗发光的兽核，将整个石厅照得亮如白昼。
石厅中央有三座丈高的石台，台上分别端坐着一名身披兽皮的老者，他们的头发与胡须都已花白，皮肤呈古铜色，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兽皮上绣着与界域之门相同的兽首图腾，图腾用鲜血染成。三名老者手中分别握着骨杖、龟甲与血石，骨杖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龟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符，血石中似有血液在流动。
为首的长老手持一根嵌着高阶兽核的骨杖，杖身刻满了蛮荒古符，杖尖的兽核泛着红光。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林不凡一行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中仙界的修士，你们为何要打开界域之门？灵寂界的‘枯寂之气’能腐蚀灵力，百年前曾有修士强行闯入，最后只留下一堆碎骨，你们就不怕重蹈覆辙？”
“我们并非要强行闯入，而是想与灵寂界的生灵建立贸易，共享资源。”林不凡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同时运转灵力，将聚灵通宝的金光凝聚在指尖。
长老的目光落在林不凡指尖的金光上，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却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既然如此，就按老规矩过三关吧。第一关，力关——证明你们有护得住界域的力量，不是只会躲在灵力后面的软蛋。若连自己都护不住，就算进了灵寂界，也只能沦为枯寂之气的养料。”
他抬手指向石厅中央的万斤黑石，黑石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隐约能看到石中蕴含的灵力光点，“徒手劈开它，不能用灵力，只能靠肉身之力。这黑石是‘灵蕴石’，石中藏着沉睡的灵力，若能引动，才算真正通过力关。”
赵猛立刻往前一步，将玄铁巨斧递给身旁的护卫，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血之力涌动，肩甲上的龙纹逐渐清晰，竟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血雾，血雾中隐约有龙形虚影盘旋，龙影张开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赵猛猛地一拳轰在黑石上——没有灵力爆发的轰鸣，只有纯粹的肉身与岩石碰撞的沉闷声响，震得石厅地面微微震颤。万斤黑石应声裂成两半，断面平整如刀削，就在此时，碎石缝里竟渗出细碎的灵力光点，在空气中轻轻浮动，像萤火虫般围绕着赵猛盘旋，光点落在赵猛的手臂上。
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点头，“肉身之力能引动石中沉睡的灵力，还能让灵力主动亲近，这力关，算你们过了。”
第二关是智关。右侧的长老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刻满蛮荒古符的龟甲，龟甲通体金黄，表面的古符泛着淡淡的绿光，可绿光中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波动，让人看久了头晕目眩。他将龟甲放在石桌上推到众人面前，“十年前，中仙界的商队用灵米换蛮荒部落的兽核，那时灵米稀缺，兽核易得，双方约定‘一斗灵米换三颗兽核’，各取所需。如今十年过去，中仙界培育出了新的灵米品种，收成比以前多了一倍，灵米不再稀缺；而蛮荒界却遭遇了三年干旱，兽核产量大减，一颗兽核要付出以前两倍的力气才能得到。若要维持双方的公平，现在该怎么交换？”
这道题看似简单，却涉及供需变化对贸易公平的影响，若是只按旧例，要么中仙界吃亏，要么蛮荒界受损，都无法维持长久的贸易关系。矮胖子上前一步，没有掏算盘，只指着龟甲上的古符道，“长老，贸易的根本是‘等价’，不是‘定死的数字’。十年前灵米稀缺，兽核易得，所以一斗灵米能换三颗兽核；现在灵米多了，价值就降了，兽核少了，价值就升了。按当下的情况，应该是‘两斗灵米换三颗兽核’，既不让中仙界觉得亏，也不让蛮荒部落觉得被占便宜。”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咱们现在用通宝交易，灵材多了，通宝的购买力就稳；灵材少了，通宝的定价就跟着调，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西部的青耐稻，以前一亩地收两石，现在收四石，可培育新稻种时，修士们投入了更多的灵力和时间，灵米的通宝价就从一斤0.1颗降到了0.06颗，可大家都觉得公平，因为收成多了，总收益没减少。”
长老盯着矮胖子看了片刻，突然笑出声，笑声苍老却爽朗，“倒是个懂行的，不钻牛角尖，知道贸易的关键是‘两边都愿意’，不是‘算死的账’。这智关，过了。”
最后一关是信关。左侧的长老起身，骨杖在地面一点，石厅中央突然升起一座血色石台，石台通体由“血魂岩”打造，台面上刻着复杂的契约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的气息。“立下血誓，不垄断界域贸易，不抢夺灵寂界的资源，不强迫灵寂界的生灵进行不平等交换。若违了誓，契约法则会收了你们的修为，永世不得踏入界域之门半步，魂魄还要被血魂岩束缚，永世不得超生。”
林不凡没有丝毫犹豫，走上石台。他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符文上，同时运转星辰元婴——金色的契约法则之力顺着血迹蔓延，在台面上凝成一行中仙界文字：“聚灵商盟，以贸通界，共享资源，互利共赢，若违此誓，契约反噬，修为尽废，魂魄俱灭。”
金光从台面升起，笼罩了整个石厅，连界域之门都微微震颤，门壁上的兽骨纹路与血色石台上的符文产生了呼应，发出淡淡的红光。可就在此时，血色石台突然剧烈震动，符文上的金光竟开始变暗，一股黑色的雾气从石台下冒出，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台而出。
“是以前违约者的怨念！他们想拖你们下水！”为首的长老大喊，举起骨杖，杖尖的兽核发出红光，射向血色石台。红光与黑色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雾气逐渐消散。林不凡趁机加大灵力输出，金色的契约之力再次亮起，将黑色雾气彻底驱散。
三名长老见状，终于收起审视的目光，为首的长老起身，亲手走向界域之门，骨杖在门扉上轻点，门后的黑暗中传来“咔哒”的声响，似有机关被开启，“你们通过了试炼，证明了你们的诚意与实力。进去吧，灵寂界的路不好走，那里的枯寂之气能腐蚀灵力，还藏着不少上古残留的凶阵，小心别丢了性命。”
石门完全开启的瞬间，一股带着阴寒的风扑面而来，与蛮荒界的燥热截然不同。风里夹杂着细小的黑色颗粒，打在脸上微微发疼，这些颗粒竟是凝结的枯寂之气，落在皮肤上，瞬间便让皮肤失去了血色。
门后不是想象中的陆地，而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无数淡灰色晶体悬浮其中，像碎掉的星尘在黑暗中闪烁，又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来人——这便是枯灵晶。林不凡伸手接住一颗飘来的枯灵晶，晶体入手冰凉，表面光滑如镜，却透着一股精纯的压缩能量，与中仙界的灵力截然不同。这能量没有丝毫驳杂，却带着一丝“枯寂”的特质，仿佛能吸收周围的杂质。
“这东西是个宝贝！”随队而来的吴老头快步上前，从林不凡手中接过枯灵晶，用灵力反复探查，眼睛越睁越大，“我炼药时总被驳杂灵力扰着，高阶丹药总差临门一脚，用它来提纯灵力，那些杂质都会被它吸走，丹药品质至少能提三成，说不定还能炼出传说中的‘道丹’！”
木生也凑过来，将枯灵晶放在空间罗盘旁，罗盘盘面的符文立刻剧烈闪烁，原本不稳定的指针瞬间稳定下来，指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这晶体的能量波动稳得很，不受空间干扰，能当跨域传送的‘空间锚点’！以前我们往返不同界域，总担心空间风暴导致迷路，有了枯灵晶，就能在灵寂界建立稳定的传送坐标，以后往返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路了。”
林不凡看着手中的枯灵晶，心中越发确定——灵寂界的贸易价值远超预期，这枯灵晶不仅能提升丹药、法器的品质，还能完善跨域传送网络，是连接万界贸易的关键资源。
众人迅速收拾行装，揣着足够的聚灵通宝、空间储物袋、疗伤丹药与青耐稻种，踏入界域之门。穿过灰蒙蒙的空间，脚下终于踩到实地——灵寂界的地面是暗灰色的，由“枯灵岩”构成，踩上去硬邦邦的，还会发出“咯吱”的声响，岩石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裂纹中不时渗出淡灰色的雾气，正是此前侵扰众人的枯寂之气。林不凡刚站稳脚跟，便觉体内灵力运转滞涩，星辰元婴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这地方的枯寂之气比想象中更霸道，大家运转灵力护住心脉，别让气息侵入丹田。”
众人依言照做，赵猛将气血之力凝聚成护罩，周身龙纹红光更盛，却仍挡不住枯寂之气的渗透，护罩表面不时泛起细密的黑纹；矮胖子掏出几颗聚气丹塞进嘴里，脸色依旧发白，账本从怀中滑落，落在枯灵岩上，封面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孔；木生紧攥空间罗盘，罗盘边缘的符文开始闪烁，似在抵抗周遭的能量干扰；吴老头从药箱里取出几株“醒灵草”，分给众人，“嚼碎含在嘴里，能暂时压制枯寂之气，不过撑不了半个时辰，我们得尽快找到灵气源。”
众人嚼下醒灵草，口中泛起苦涩的清香，体内滞涩的灵力终于顺畅了些。抬头望去，灵寂界的天空是灰黄色的，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一层厚厚的浊雾笼罩大地，微弱的光线从浊雾缝隙中漏下，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质感，照在身上没有丝毫暖意。远处的山脉光秃秃的，山体由黑褐色的“玄枯石”构成，表面布满了巨大的裂缝，裂缝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淡灰色光芒，似有枯灵晶藏在其中。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残破的法器残骸，有的是断裂的剑刃，剑身布满锈迹，却仍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有的是破碎的盾牌，盾牌上刻着的防御符文早已模糊，却能看出曾是高阶法宝；还有的是倾倒的丹炉，炉身裂开巨大的口子，炉内残留着焦黑的药渣，似是上古炼丹时意外损毁。这些残骸周围，枯寂之气格外浓郁，靠近几步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小心！”赵猛突然大喝一声，玄铁巨斧横扫，斧风劈向林不凡右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地面的枯灵岩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布满黑纹的骨爪从缝隙中伸出，直抓林不凡的脚踝！骨爪上泛着淡灰色的光芒，显然被枯寂之气侵蚀已久，爪尖还挂着破碎的布条，似是上古修士的遗物。
林不凡运转星辰灵力，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向后飘出数丈，同时指尖弹出一道金光，击中骨爪。金光与骨爪碰撞，发出“咔嚓”的声响，骨爪瞬间碎裂，化作粉末。可就在此时，地面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无数骨爪从裂缝中伸出，紧接着，一具具骨架从地下爬出——这些骨架通体漆黑，关节处缠绕着淡灰色的雾气，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手中还握着残破的法器，似是被枯寂之气唤醒的上古亡魂。
“是‘枯骨怨灵’！被枯寂之气侵蚀的修士亡魂所化，靠吞噬活人的灵力为生！”吴老头脸色大变，从药箱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符纸，“这些怨灵不怕普通灵力，得用‘驱邪符’才能打散！”
众人立刻行动，赵猛挥舞玄铁巨斧，将靠近的枯骨怨灵劈成碎片，可碎片落在地上，又会被枯寂之气重新凝聚；矮胖子掏出聚灵通宝，将金光注入其中，通宝发出的金光对怨灵有克制作用，靠近的怨灵碰到金光，便会发出“滋滋”的声响，逐渐消散；木生催动空间罗盘，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屏障，暂时挡住怨灵的进攻；林不凡则接过吴老头手中的驱邪符，运转灵力点燃符纸，符纸化作火焰，飞向枯骨怨灵。
火焰碰到怨灵，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怨灵发出凄厉的嘶吼，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可周围的枯骨怨灵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屏障上的光芒开始变暗，似是支撑不了多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避！”林不凡目光扫过四周，突然看到远处一座由玄枯石搭建的古堡——古堡高耸入云，墙体上布满了巨大的符文，符文泛着淡淡的红光，似是上古防御阵法的残留，古堡周围没有枯骨怨灵，枯寂之气也比其他地方稀薄几分。
“往古堡那边走！”林不凡大喊一声，率先朝着古堡方向冲去。众人紧随其后，赵猛断后，玄铁巨斧不断劈砍追来的枯骨怨灵，斧身上的气血之力与怨灵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历经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冲到古堡门前。古堡的大门由巨大的玄枯石打造，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央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枯灵晶，晶体内泛着淡淡的光芒。林不凡伸手触碰枯灵晶，指尖刚碰到晶体，晶体内的光芒便瞬间亮起，门上的符文也随之闪烁，发出红光。
“咔哒”一声，古堡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相对纯净的灵力从门内涌出，与外界的枯寂之气形成鲜明对比。众人来不及多想，迅速冲进古堡，身后的大门便“轰隆”一声关上，将追来的枯骨怨灵挡在门外。
古堡内的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地面由白色的玉石铺成，墙壁上嵌着发光的枯灵晶，将整个古堡照得亮如白昼。大厅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古籍封面没有文字，却泛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林不凡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书页上用上古文字记载着灵寂界的历史——这里曾是上古修仙界的繁华之地，因一场灵力浩劫，界内灵力被抽干，残留的能量化为枯寂之气，无数修士在此陨落，只留下残破的遗迹与枯灵晶。古籍最后一页，还记载着一处“枯灵晶矿脉”的位置，矿脉周围有上古阵法守护，能抵挡枯寂之气的侵蚀。
“找到了！”林不凡心中一喜，将古籍递给众人，“有了矿脉的位置，我们就能建立稳定的贸易据点，还能研究枯灵晶的更多用途。不过这古堡周围的阵法只能暂时抵挡枯骨怨灵，我们得尽快熟悉灵寂界的环境，做好长期探索的准备。”
众人点头，目光落在古籍上的矿脉地图，眼中充满了期待。林不凡走到古堡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外面——枯骨怨灵仍在门外徘徊，远处的山脉在灰黄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