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然这一番话引得武元兴和杨乐然都对她怒目而视。
可是周欣然显然是从两人的愤怒之中找到了快感,她的眼中满是恶意,嘴里的话也越发的恶毒了起来。
“你们两个一个是蛮夷,一个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贱民,倒也算是相配。如果你们安心地呆在泥土里发烂发臭也就罢了。”
“偏偏你们一个个心比天高,竟然还妄想着要逆天改命!甚至还妄想通过攀附周兴,来逆天改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兴倒算是逆天改命了,但人家现在可是驸马。也是你们配攀附的?可笑你们还妄想通过打击我来拍周兴的马屁,可人家压根不在这里,最后你们也只能像是两个小丑一样在我面前表演。”
“哈哈哈哈!”
周兴看着周欣然张狂的大笑着,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周欣然竟然还能狂得起来,竟然还抱着她的血统论不撒手。
不过想想也难怪,周欣然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出身了吧?
但是很显然,周兴不可能看着周欣然继续嚣张下去。只听他高声说道:“周欣然,你好歹算是半个主家,哪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还不赶快向客人道歉!”
听到周兴的话,周欣然猛地回过头来,那看向周兴的眼中满是疯狂和愤怒。
杨乐然和武元兴看向周兴的目光之中就满是惊喜了。周兴笑着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一脸严肃地看向周欣然道:“周欣然,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竟敢在公主府之中以血统来欺负人。还不赶快给客人道歉?”
周欣然的鼻孔之中喘着粗气,双目也逐渐变得赤红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周兴道:“你凭什么管我?”
天地良心!
周欣然是真的很想骂周兴一顿!
但上次她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现在在周兴的地盘,她终究还是不敢。
可周兴依旧只是冷冷地盯着她道:“于公我是当朝驸马还是正四品上的骁果军中郎将,教训你这个狂悖之徒理所当然。”
“于私你也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教训不懂事的妹妹有什么问题吗?”
周欣然愤怒地咆哮着:“你才不是我哥哥!”
周兴冷漠的俯视着暴怒的周欣然道:“怎么?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周欣然的身体猛地一抖。虽然心中的骄傲告诉她,绝不能向周兴屈服。
但是......
身体上尚未好彻底痊愈的伤痛提醒她,这个时候跟周兴硬碰硬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最终,哪怕是万般不情愿,她也只能强忍屈辱的泪水,转过身去对武元兴和杨乐然低下头行礼道:“二位对不住了,刚刚是我狂妄无知、出言无状得罪了二位,还望两位不要跟我计较。”
眼见自己的死对头如此屈辱地向自己低头,杨乐然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她甚至故意挺起胸膛,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将姿态做得高高的,最后还扳起小脸正色说道:“没......没关系,本小姐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武元兴看着未婚妻这娇俏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嘴里也是说着:“是呀,林小姐你起来吧,我们原谅你了。”
得到了死对头的原谅,并没有让周欣然感到开心,杨乐然的高姿态让她更觉屈辱。
可现在无论是杨乐然二人还是周兴都没有心思关注他了。
只见周兴笑着对武元兴拱了拱手道:“这位就是新科武状元武元兴吧,我听说过你的本事,等我婚后正式上任的时候,我很期待能跟状元公见一面,好好听你聊聊你对骁果军的看法。”
武元兴和杨乐然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周兴这是答应要给武元兴一个机会了。
武元兴当即便激动地低下头对周兴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武元兴谢过驸马爷,等驸马爷正式上任之日,武元兴必当上门求见驸马爷。”
周兴笑着扶起了武元兴,有了萧望旌再有了武元兴,他也算是凑齐了一文一武两个左膀右臂。
等自己上任之后,就可以暂时以这二人为根基,构建自己的领导团队了。
杨乐然也对周兴表示了几句感谢之后,便带着自己的未婚夫离开了。
待目送二人离开之后,周兴又转过身去一脸严肃地看向周欣然。
只见周欣然看向周兴的目光之中依旧满是恨意,眼见周兴再次看向自己,周欣然恨声说道:“周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
“如果你不回来,哥哥也不会被关入天牢,母亲也不会非要跟父亲和离,父亲更不会缠绵病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原因!”
“如果不是你回来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你愿意接受父亲的安排,乖乖地去城外的庄子上了此残生,我们依旧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们依旧有着光明的未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好歹我的父母也生了你,你将他们害成这个样子,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周兴冷笑一声:“我的良心为什么过不去?他们生了我,但却连一天都没有养过我。而且我也用五年的流血牺牲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
“更不用说,我还用自己的军功为他们换来了重回权力核心的机会。如果不是他们过于贪婪,非要霸占我的一切,你们家依旧能维持表面的和谐,你们也能有美好的未来。”
“可谁让他们贪心不足呢?明明已经用我的血肉浇灌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最后还非要将我吃干抹净,那就怪不得我将我带给你们的一切都收回来了。”
“你放屁!”听到周兴说自家本来就只是表面和谐,周欣然出离了愤怒了,她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了,对着周兴就咆哮了起来:“明明都是你的原因,我们家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是吗?”周兴冷冷地说道:“五年前陛下登基的时候,你也已经十一岁了,已经不是不记事的孩子了。当时镇国公府没落之时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