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试卷看起来和当初徐诺发给她的往年试题有些出入，甚至范围都不同。
姜致笔尖停顿了几秒才开始动笔。
时光飞逝，考场上只剩下纸笔翻飞的声音。
负责监考的老师面容严肃，目光炯炯地扫过在场的人。
约莫两个小时。
笔盖合上时泛起一身轻响，女孩起身将卷子齐整的递到了讲台。
那个监考老师打量了姜致一眼，没说话，伸手示意她轻声离开。
底下的考生从看到姜致站起来时内心便有了几分焦灼，眼角余光投向那道离开的身影，低头看了眼自己卷面上剩余的题目，手中的速度不由加快，笔尖在纸上划出更急的声响。
姜致不紧不慢地走着，刚走出那栋教学楼，就瞧见一群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从另一个方向朝她她这边走来。
他们手中拿着几张试卷，像是刚下课。
姜致只当是几人路过，正缓慢走着，突然有个剪短发的女生在她面前停住。
女生下巴微微扬起，正上下打量着她，“姜致？竟然是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不会是来找我玩吧？不过我现在有些忙，可能没时间陪你玩。”
姜致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片刻，她在记忆里反复搜寻，终于有了些印象。
不过似乎有些出入。
高希雅是原主曾经的好闺蜜，不过却因为一件事，两个人不再联系。
原主与她是初中同学，那时的高希雅成绩一般，自卑木讷，家庭条件不好，没少受到班里人欺负。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妆容精致，脊背挺拔，身上更是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高傲和明媚。
见姜致没反应，高希雅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不会是太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吧？我是高希雅啊。”
“是有点。”姜致如实道。
听到姜致的回复，高希雅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肩上价值不菲的挎包，声音轻松：“你看，这是我爸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包，非让我平时多背着，不要那么小家子气，我都嫌麻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家司机刚还打电话问我，待会放学是开那辆新买的兰博基尼带我去福满居吃午饭，还是坐家里那辆商务车，我都不知道选哪个好，我也太没主见了。”
说着高希雅故作惋惜道：“当初我们一起说好报江市一中的，没想到你最后因为那点小事和我吵架了，原本还想着当时如果开学的时候能在学校和你见面说清楚，这事就算过去，没想到……”
见姜致没接话，她也不急，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备考全国竞赛，只要过了前几名，就可以得到京大的保送名额，我已经在学校培训两个星期了。”
姜致不知想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京大保送名额”几个字飘进耳朵，她才抬眸看向高希雅，“保送名额？”
“对啊。”高希雅看她默不作声的模样，以为她是被自己讲自卑了，又非常可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姜致，以后我要是考上了京大，我会邀请你来我的升学宴的。”
她微颔首，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平和地朝她道：“好，等你，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越过她，径直离开。
等姜致走远，原本跟高希雅同行的女生凑近好奇道：“听说我们学校今天有一场抽测考，这是你朋友？不会是来考试的吧。”
高希雅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莫名嗤笑了一声，“她？算是我初中的小跟班吧，不过她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
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有些自得地接着说道：“往年抽测录取名额就两个，竞争本来就激烈，何况这次抽测由调研组出题，他们出的题目向来刁钻，再者……”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
她不说，几人也心知肚明。
其中一个女生奉承道：“那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和雅雅一样又聪明又好看，家世条件都好的。”
“那当然，雅雅可是教导主任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比的。”另外一个女生也附和道。
高希雅没听周围人奉承的话，盯着姜致越走越远的身影，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了肉里。
***
刚进家门，徐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姜致，你考的怎么样？”徐诺问道。
姜致迟疑了几秒，中肯道：“应该还不错？”
“这么厉害？我听别人说今年你们的卷子是调研组的人出的，难度不小，我还想安慰一下你呢，看你没事我就放心啦！”徐诺笑眯眯道。
“谢了。”姜致由衷说道，突然想起什么，朝她问道：“你认识高希雅吗？”
对面听到这个名字明显迟疑了几秒，试探问道：“你怎么突然跟我问这个人？这是我们学校教导主任的女儿，平时在学校没少滥用私权了，小跟班还不少。”
“你们教导主任的女儿？”姜致重复道。
“对啊，怎么了？”徐诺不解。
姜致迟疑半晌，随口道：“没什么，今天去考试听别人提了这个名字。”
徐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徐诺接着道：“你知道吧？我徐诺消失了五年的白月光终于要回归了！”
“白月光？”姜致问道。
徐诺嘿嘿两声，神气道：“当然是顶级歌手秦舟啊！”
电话对面沉寂了片刻。
“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秦舟，虽然我哥退圈了五年，可五年前那可是被人称作天才少年，乐坛黑马的啊！你居然不认识？”徐诺惊诧道。
姜致如实回答：“不认识。”
徐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你假的吧？算了没关系姜致，这都不重要，我这刚好两张秦舟复出的演唱会的内场前排门票，不认识不要紧，到时候我带你去现场安利一下！”
电话挂断，姜致直接在微博搜索栏输入关键词“秦舟”两个字，铺天盖地的信息弹了出来。
“秦舟天才少年”“秦舟隐退”“秦舟复出演唱会”。
随意点进一个营销号的帖子，里面是秦舟几年前演出的饭拍视频。
“乐坛新星”的颁奖典礼上，少年意气风发，恣意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