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指挥部内,不少战士都在那一声尖啸中捂住了耳朵,七窍流血,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疯狂攒刺。
“音波武器。”司令员脸色惨白如纸,他强忍着眩晕,嘶吼出最后的希望,“发射尖钉号飞弹。”
下一秒,一道微不可见的流光从一个隐秘的发射井中弹出。
那是一枚只有手臂粗细,弹头完全由高密度金刚石打造的特种穿甲弹,它的使命不是爆炸,而是极致的穿透。
流光一闪而逝,悄无声息地没入了狮鹫的右翼根部。
那头狮鹫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在空中盘旋示威。
但仅仅三秒之后,那枚钻入它体内的微型炮弹,内部的超高压炸药轰然引爆。
“噗。”
一小片血雾,混杂着金色的羽毛与碎肉,在狮鹫的翅膀下炸开。
伤口不大,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却让它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吼!”
就在所有士兵以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时,远方的天际线上,另一个黑点正以超音速急速接近。
短短数秒,那黑点就清晰起来。
那是一头体型更大、气息更凶悍、几乎与眼前这头狮鹫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
指挥部内,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掐灭,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冷。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与绝望。
一头,就已经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现在,来了两头。
那头体型更为庞大的狮鹫,缓缓走到受伤的同伴身前。
它低下狰狞的鹰首,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舔舐着那被穿甲弹撕开的血肉豁口。
伤口处的血液似乎让它回忆起了疼痛,一股源自远古血脉的暴虐怒火,在它的瞳孔中轰然引爆。
“唳!”
它猛地张开那遮天蔽日的双翼,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苍穹的闪电,目标直指刚刚发射了那个炮兵阵地。
“快撤!隐蔽!”
临时司令员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话音未落,那道金色流光已然撞击在大地之上。
轰!
大地悲鸣,坚固的炮台在它那无坚不摧的利爪下,被揉成一团扭曲的废铁。
迸射的火花与破碎的混凝土块四散飞溅,十几名来不及撤离的军士被那股恐怖的冲击波掀飞,尚未落地便已血肉模糊,断骨穿出皮肉。
失去了最关键的远程穿甲火力点,军方临时构建的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两头狮鹫,随时可能从这里突破,将这场灾难扩散至整座城市。
“妈的!”司令员牙关紧咬,眼球中布满了血丝,一股狠厉的决绝涌上心头,“命令所有单位!启动冰河计划,无差别发射。”
冰河计划,以液氮为核心的非致命性区域控制武器,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下一刻,城市各处隐藏的发射井同时开启。
数百枚拖着惨白色尾迹的冷冻炮弹,呼啸着扑向天空中的两头巨兽。
炮弹在接近目标的瞬间轰然炸开,没有火焰,没有轰鸣,只有零下数十度的极致深寒。
森然的白雾瞬间笼罩了那片空域,空气中的水分被瞬间凝结成冰晶,簌簌落下。
两头狮鹫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迟缓、僵硬,金色的羽毛上迅速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
那头本就受伤的狮鹫,翅膀再也无法维持扇动,发出一声哀鸣,如同一只折翼的巨鸟,从半空中螺旋着坠落下来,重重砸塌了一座购物中心。
然而,那头成年的狮鹫,实力远超想象。
“吼!”
它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金色的鬃毛猛地一振,体表凝结的冰霜竟被尽数震碎。
它恢复了行动力,一双凶戾的鹰眼,死死锁定了不远处那个不断发出指令的临时指挥所。
指挥部内,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眼看着那庞大的金色身影带着飓风与死亡俯冲而来,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大地,以一种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富有节奏感的方式剧烈震颤起来。
包围圈之外,一声沉闷厚重的咆哮,撼动了所有人的耳膜。
“吼!”
一道黑色的庞大身影,以奔雷之势冲破了烟尘与废墟,在那头狮鹫即将撞上指挥部的前一秒,悍然挡在了它的面前。
是那头身高近百米的巨型狒狒!
“撅屁股狒狒来了!那那龙哥肯定也到了!”
巨型狒狒:???
绝望的士兵们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不等成年狮鹫做出反应,狒狒那砂锅大的钢铁巨拳,裹挟着万钧之力,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它的鹰首之上。
“铛!”
一声如同古钟被撞响的巨响传来,成年狮鹫吃痛惨叫,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拳砸得失去了平衡,轰然坠地,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上百米长的深深沟壑。
见同伴受创,那头刚刚从废墟中挣扎爬起的小狮鹫也发出一声尖啸,不顾伤势,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与成年狮鹫并肩而立,凶狠地盯着眼前的黑色巨猿。
狒狒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后退一步,捶打着自己坚实的胸膛,朝着两头狮鹫发出挑衅的咆哮。
被一拳砸懵的成年狮鹫似乎被彻底激怒,它猛地扬起鹰首,那足以引爆炮弹的恐怖音波,再次在喉间酝酿。
然而,这一次,它的攻击并未能成功释放。
就在那无形的涟漪即将扩散的前一刻,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白,一道仿佛能净化世间万物的光,从狒狒的身后骤然射出。
白色的龙息光柱与刚刚成型的音波涟漪正面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足以扭曲空间的音波,在触碰到白色龙息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上了烈阳,被无声地、彻底地湮灭、净化。
而那道龙息,在抵消了音波之后,威力虽有削减,却依旧以无可匹敌之势,狠狠轰击在了成年狮鹫的胸膛之上。
“噗嗤!”
血光迸现。
若非那道音波攻击为它抵消了大部分能量,这一击,足以将它瞬间贯穿。
饶是如此,它的胸前也被轰开了一个焦黑的巨大豁口,半边身子都被那股霸道的力量冲击得麻痹了。
一股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两头狮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