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端起酒盅“吱溜”抿了一口,又夹一筷子鸡蛋就酒。
二大妈吓得放下筷子不敢吃了。
她不明白自己就呼噜了口红苕饭,咋就不安生了?
她抬头看看老爷们,再瞅瞅空荡荡的饭桌,顿时明白他为啥生气了。
老大光天刚结婚时还一起住,去年跟媳妇去老丈人家了,说那边能给安排工作。
以前老二老三一到吃饭就闹腾,现在倒好,这俩小子不知被许大强灌了啥迷魂汤,一天天不见人,吃饭不回来,睡觉有时也不着家。
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进门,跟许大强那小王八蛋嘀咕几句就走人,一天天不知忙啥。
二大爷扭头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二大妈,见她一脸褶子,手比自己的还糙,胸前更没二两肉,完全没法跟中院的比。
“诶!”二大爷重重叹口气,一把撂下筷子冷冷说:“不吃了!”起身下炕就往外走。
二大妈见他连外套都不穿,赶紧着急喊:“当家的,上哪儿去啊?外头冷,穿件衣裳!”
二大爷穿好鞋,套上外套,扭头瞅了二大妈一眼,心说你也就这点用了。
二大爷一出门口,二大妈看着桌上那盘炒鸡蛋,面露喜色,拿起筷子正要夹,谁知二大爷突然返回来走到炕边,瞪眼怒问:“你想干啥?!”
二大妈吓得一哆嗦,筷子“啪嗒”掉桌上。
二大爷抄起自己的筷子,三两下把剩下的炒鸡蛋全扒拉进嘴里,这才转身出门。
眼瞅快过年了,天黑得早,也越来越冷。
许大强在屋里翻了会儿书,困意上来,干脆穿好衣服出门。
虽说不太方便,但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真不想每天早上排队倒痰盂,所以一直坚持去公厕解决大事。
有了前两次经验,他现在出门都裹得严严实实,万一有啥突发情况,也不至于冻着。
这回挺顺利,公厕没遇上啥不可描述的事。
他缩着脖子正想回屋,却听见胡同拐角有人说话。
他下意识凑近想听听,不是爱管闲事,主要是这死冷寒天的点儿,谁乐意在外头挨冻?
“哎呀,不行,今天……”
许大强一听这声,顿时来劲了。
今儿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运,一天撞见两回。
这年头不比后世,视频随便找,还挑类型看。
这年头什么叫片?听都没听过好吗。
“以前不都两毛吗?怎么就不行了?淮茹,我可想你好久了,今儿好不容易等着你。”
许大强一边听动静,一边琢磨二大爷说的“两毛”,要是没记错,三大爷家自行车用一次也是两毛!
“老刘,老刘,今儿真不行,我……”
“五毛,五毛!”
里面没声了,但奇怪的声音却开始响起来。
许大强还没听两分钟,就回家去了。
回家洗漱完,钻被窝一时睡不着,又拿出本书翻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许大强收拾利索,骑自行车出门在巷口凑合吃两口,直奔人民医院。
黄二才这人虽贪财爱算计,但对闺女也是真上心。
许大强在医院门口没等多久,一家四口就来了。
许大强提前跟郝艳红打过招呼,她忙得走不开,派了个叫小梅的护士领着他们直接找大夫。
黄小丫有点紧张,但黄母一直陪着,倒挺配合。
大夫姓宋,五十来岁,看着慈祥,一直笑眯眯的。
上午检查完,宋大夫说没啥大事,就是营养不良,回去好好补补就行。
手术最好一个月后再做,现在身子太差,容易出乱子。
完事后,许大强特意找到郝艳红,偷偷塞了十块钱,拜托她转交宋大夫,毕竟下次还得用人。
出了医院,许大强带一家四口下了小馆子。
看得出黄家从没下过馆子,坐在凳子上浑身不自在。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