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小路在眼前变成好几条重影,转而看向白浮生:“是你?”
白浮生只觉得有毛病,害怕沈清羽碰瓷他,急忙后退一步:“沈清羽,这里没有人,你不要给本公子刷什么花样!”
沈清羽已经听不清楚白浮生说了什么,收回目光撩起衣袖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你你!你好狠毒!”
白浮生一把握住沈清羽的手,瞪大了眼睛:
“你居然敢自残,你是不是又想冤枉本公子!我告诉你沈清羽,你你你要是觉得本公子小时候欺负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妹妹每次都加倍报复回来了,你大可不必这样整我!”
沈清羽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却无端小腹中升起一团火热,她当即运用内力想要将体内药效逼出来。
却不料这一运气,她发现自己体内内力全无!
她脸色煞白。
是谁!
是谁要害她!
她脑中闪过很多人,可是却始终也摸不透对方的动机。
“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浮生僵在原地,只因为沈清羽竟往他身上一倒,那双桃花眼染上水汽和猩红,异常可怕。
“带……快带我离开,回侯府!”沈清羽哑着嗓子道。
“你有毛病吧?”白浮生忍不住骂,一把推开沈清羽,沈清羽因为全身心和药力对抗,竟被白浮生一推,撞在了假山上。
后背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一瞬,就这一瞬间,她发现身后的假山后面藏有人。
她猛的转过头,看向假山后面,就对上一双不知所措的眼。
“啊!”
假山后传出一道女子的尖叫,白浮生亦没想到假山后会藏人,一个飞身翻到假山后面,将女子从假山后拽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看、看到,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刘嫣然被白浮生毫不留情的甩在地上,她顾不上手上的的擦伤,连连对沈清羽解释道。
“沈叔叔?”
白浮生狐疑的看着沈清羽,但是沈清羽此刻根本无暇解释那么多,看着刘嫣然,她克制住自己的气息:“去找陆远,越快越好!”
这个时候靠白浮生根本靠不住,白浮生根本不相信自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嫣然身上了!
“啊?陆远?陆远是谁?沈叔叔,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嫣然没想到……嫣然这就走……”刘嫣然此刻俨然误会沈清羽,以为是自己打扰了沈清羽与白浮生的好事。
她本就胆小,此次赴宴,看着那么多世家公子小姐,便借口藏在假山后,想等宴会结束再与兄长母亲一起回府,却没想到撞破沈叔叔的秘密。
沈清羽只觉得一股如潮水一般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体内的魅毒一阵强过一阵,她的白色的瞳仁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异常可怖。
刘嫣然早已不敢多待,连滚带爬的跑了。
看着一旁不明所以,并且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白浮生,沈清羽心中暗骂一声,天要亡她。
她上前两步,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白浮生身上,却不料白浮生一个飞身,蹲在假山旁的树干上。
他蹲在树干上,满脸得意:“沈清羽,你休想陷害本公子!”
沈清羽:……她没有,她真的有事!
“白浮生,我……”沈清羽一开口,气就泄了出来,体内的药效便窜至全身,吓得她立即闭嘴,靠在假山边上,用假山冒出来的尖锐石头,一下一下的摩擦自己的掌心,借着疼痛想要将此药效扛过去。
见沈清羽如此执着让自己受伤,白浮生才慢慢察觉到不对劲。
沈清羽这模样好像不似作假。
可是万一呢?万一是哄自己的?
他犹豫不决,就在此时,暗处一道劲风袭来,白浮生一个闪身躲开,等回头,原地的沈清羽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地上的斑驳血迹还有沈清羽遗留的衣服残角。
完了,这下他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祖父知道一定会扒自己一层皮的!
他越上枝头取下方才袭来的飞镖,将其握在手中,看向飞镖射来的方向,一咬牙追了上去
*
沈清羽意识已经十分模糊,一股熟悉的清冽雪松味道让她莫名安心。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此人是谁,却发现眼皮异常沉重。
身上的燥热已经让她浑身泛着一股奇异的粉色,她窝在那人怀里,手死死攥紧那人的衣领。
耳边风声消失,她身后一软,大抵是被放在了榻上,那人抽出手的瞬间,被沈清羽抓住。
“你、你究竟是何人?”她拉住他的手,问。
“不会害你的人。”
沈清羽迷迷糊糊中,听见那人道,然后他一点点搬开她握紧的指腹。
“救、救我!”她不肯松手,如今,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生死一线,放手一搏。
“沈清霜。”他唤。
沈清羽意识已经昏迷,根本没听清楚他所唤名字,只是茫然的点头,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
手中传来温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亲近,身体内的火热如同火蛇一般要将她吞噬,她声音已经沙哑,轻“嗯”一声,整个人借着他手臂的力道,从床上爬起来。
彼时,外侧传来动静。
“公子,冰水已经备好。”下人在屏风外禀报。
男子点头,顺势将沈清羽抱起,走到浴池边,一把把她丢进了冰池之中。
“哗啦——”
“唔——”
沈清羽浑身火热,陡然间的冰冷刺骨袭来,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猛的从水中挣扎起身,接连呛了好几口水,抬头便看见一人站与白纱之后,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借着冰水好好压一下体内药效,药效过了还需施针。”那人说完,便走了出去。
沈清羽打了一个哆嗦,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水珠。
四下无人,她靠在水池边上仔细回想,却不知自己究竟何时被人下药。
此人是谁,为何救自己?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女子身份,可信吗?是敌是友?
思索半天也没有想过所以然,如今陆远还在白府,只怕自己失踪依陆远的性子势必大闹一场,白老太爷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陆远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