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带个面具呢?我咋看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神不言一惊,莫非自己被认出来了?
他立即转过脸,生怕沈清羽发现异样。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沈清羽狐疑的看着神不言。
经花不弃这么一说,她倒真觉得神不言有些眼熟,可是到底为何眼熟,也有些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你跟那天那个落水的乐奴一样,都爱穿白衣服!”花不弃突然激动的说。
沈清羽忍不住一笑,没想到花不弃竟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神不言眼熟。
也是,神不言与宋衡都爱白衣,不过宋衡是乐奴,一贯的卑微温顺,而神不言则给人不同的感觉。
亲和中透露着危险,温柔中透露着嗜血。
他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神不言没想到花不弃竟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他发出一声轻笑:“这位兄台还真是爱说笑。”
……三人寻了一处阁楼坐下,阁楼外大雨瓢泼,阁楼内煮酒安逸。
陆远这时也将药全部备好,想到陆远这段时间一直忙前跑后,也没有好好休息,沈清羽便道:
“陆近明日就到京城,你今夜随我们喝一点,然后我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主子,我……”
“现在没有什么主子,你们在我心中,都是兄弟。”沈清羽拍了拍陆远的肩膀,道。
陆远抿唇,在沈清羽旁边坐下,拱手道:“多谢主子厚爱。”
“雨天赏酒乃是一幸事,小侯爷尝一尝神某自己酿造的梨花白。”
就在这时,神不言将一壶酒打开,瞬间酒的清香便散发出来,他倒下第一杯,递给沈清羽。
过去这么长时间,沈清羽心中的烦闷早已没了,但是酒这个东西,是任何一个长期打仗的人都无法拒绝的。
她将酒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醇香便充斥鼻腔。
“好酒!”她忍不住赞到,立即仰头一饮而尽。
见沈清羽喝的如此畅快,花不弃也跃跃欲试,拿起酒碗放在神不言面前,嗫嚅开口:
“那个……我……喝酒。”
“不给。”神不言冷冷的道。
见状,花不弃有些事情,瞪着神不言:“你、你为什么不给我喝酒!”
神不言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看着沈清羽,又给她倒了一碗。
“侯爷,酒多伤身。”陆远见沈清羽如此毫无节制的喝着,忍不住劝道。
“无事。”
沈清羽不以为然的摆手:“今日我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说着,她站起来趴到木栏边上,对着下方放肆的吼:
“啊——”
“轰隆隆——”
她的发泄淹没在雷声滚滚里。
陆远极少见沈清羽如此模样,便也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在坐在一旁,看着神不言一碗一碗给沈清羽倒着,最后,沈清羽闲麻烦,直接从神不言手中抢过酒坛,大口喝了起来。
难得的,沈清羽醉了,只有她一个人醉了。
她倒在矮桌上,毫无形象。
神不言忍不住伸手,想替她理理额间的碎发,却被陆远伸手阻拦。
他警惕的看着神不言,语气冰冷,毫无情绪:“侯爷千金之躯,你莫乱动!”
神不言看着陆远的手,目光缓缓移到陆远的脸上:“既然如此,你不怕她着凉?”
陆远看着沈清羽酣畅大睡的模样,觉得神不言所言有理,此刻风雨飘摇,主子在此睡觉,又穿如此单薄,很容易着凉。
于是他起身,道:“我回去取披风。”
言罢,便转身离去。
在场只剩神不言、花不弃和酣睡的沈清羽。
见碍眼之人离开了一个,神不言看向花不弃,发现对方也在偷看自己。
“我、我、我跟你讲,你是不是对小侯爷有意思?可是你们都是男的,你们不、不可能在一起的!”花不弃内心慌乱,他不善与不熟之人说话,为了沈清羽却还是壮着胆子说。
听到花不弃说自己与沈清羽不可能,神不言的眸子冷了冷:“我与她不可能,你与她可能?凭什么,凭你丑陋的容颜?”
“你!”花不弃闻言,两眼一瞪:“我对沈老弟从来没有这些恶心想法!你、你离沈老弟远一点!”
他说着,就要去推神不言,但是神不言却不为所动,而是专情的看着沈清羽那张安静的睡颜。
肤若白瓷,容颜妖媚,既有女子的妩媚又有男子的英气洒脱,就好像西域传说中的格桑花,热烈而美艳。
花不弃察觉到神不言对沈清羽的别样情愫,立即脱下外袍将沈清羽的脸罩住。
“你休想伤害他!”花不弃鼓起勇气道。
神不言只觉得聒噪,一把扯开花不弃的衣服,起身就将沈清羽拦腰抱起。
花不弃瞪大眼睛,就要拦神不言,哪知对方冷冷一个眼神,就把他看的心里发寒。
他居然害怕了……可是沈老弟……
不!
“你放开他!”花不弃一把抓住神不言的肩膀,头一次如此勇敢的面对陌生人。
他紧抿嘴唇,直直看着神不言。
两人一般的身量,神不言身形瘦削,白衣如仙;花不弃身材壮硕,布衣挺拔。
“若是我不呢?”神不言道。
“那么……”
花不弃说着,一拳就朝神不言袭去。
神不言立即躲开,哪知花不弃的袖中竟飞出七八个王八一样的小飞虫一样的东西,还学着人说话: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王八蛋!王八蛋!”
神不言:……他颇为无语的看着花不弃,深深怀疑此人脑子可能有些问题。
不欲在纠缠,可是这些个小飞虫一样的东西竟自己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还喋喋不休:“王八蛋!王八蛋……”
神不言:……若不是他此刻抱着沈清羽,定要将这些个聒噪的东西毁了。
若是沈清羽此刻清醒,定会知道这些就是花不弃这些日子,专门为李盛安研究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暗器”。
只是,倒没有用在李盛安身上,而是先用在了神不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