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做人要厚道。
这些猎物确实与云舒丫头有关,但她一娃儿根本就挖不出那么大陷阱,抬不出这么多猎物。”村长忍着气好声说。
“老大媳妇,家里是说过会满足你日常需求,可如今年岁艰难,不求你理解,但求你给村里大家一次活命的机会。”云老头耷拉着肩膀,语气沉重。
“你常居旅店,周围府城什么情况比我们是更清楚的。
我们永宁县泉多水多,比其他县府要轻松许多,可即便马上有雨水,今年也无粮可获。
咱,如今得来的每一文,都是救命钱!”
“那你们的命真不值钱。”肖青青讥讽:“你们这些肉弄进城,满城皆知靠山村有钱,回头被恶徒盯上,都不用看老天爷脸色,就你们手里这点小钱就能将你们的小命买了。”
“今儿村长爷爷会去衙门献技,回头会有很多人进山狩猎。”云舒冷静反驳:“就跟之前结队扫山,捡干栗子核桃时一样,衙门会规划好狩猎事宜。”
“未来一段时间肉食价钱会降低,我们趁机卖一波就不会再显摆。”村长插嘴。
肖青青看看这又瞧瞧那,一副我等着瞧好戏的嘴脸走人。
小说里,女主将旱灾第三年夏的无奈进山,提前到了第二年秋,并利用经验采集储存,收获颇多。
而第三年春的深山探险被延后至六月中,却还是造成大量死亡。
她虽凭借一己之力,抹除了大半灾荒影响,让饿殍遍野,易子而·烹,疾病蔓延等等灾祸消弭。
但却没能避免逃荒的结果。
世人也只看见别人的死亡,靠山村的蒸蒸日上。
针对他们的仇恨,在他们逃荒前,收割了他们半数性命。
一个村,一千多口,最终活着与女主到达京城的不过两百多人。
“她什么意思?”王大山求解:“我咋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她在看死人。”
“我也是。”
“不会我们都已经死了吧?”
越说越离谱,云舒没好气:“人总有一死,不过早晚的事儿,我们能够做的不过是努力让自己活久点。”
“呃,是这么个理。”王大山讪笑。
“我去好好问问,再怎么说她也比咱见识多。”村长留了个心眼。
云老头给了云舒一个眼色后跟上。
被两老头围着求了小半个时辰,云舒又懂事地奉上烤虎肉,炒鹿腿。
肖青青善心大发。
“你们很厉害吧?
不厉害的能全须全尾的进出深山?
这偌大的永宁县是没猎户吗?
怎的他们就没你们这么好的本事,而去年大扫山,怎么就没人往深山去?
真以为没人知道山里有肉有水有机会?”
接连的发问把云舒都问懵比了。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懂。
可凭什么就他们村人运气好?
“若不,将肉烤干储存?”她没自信了。
肖青青又是讥讽一笑:“你傻不傻?
现在还能买粮你却存肉?”
“老大家的,求你别卖关子了。”云老头整个人都是蔫的。
“就说人得有常识,没常识还不看书就你们这霉样。
多大点的事。
不过把伤亡摆明面的事儿。”肖青青更嘚瑟。
他们进山是不得已。
去了是拼命过的。
谁想吃肉,拿命去换。
云舒一点就通,一通就悔。
她差点把大家害了。
“今儿进城的人都做出伤残样来,脸上不得有笑模样,回头我跑两趟药铺,村长爷爷你进衙门也要说明白。”
隐隐地,云舒怀疑起了自己的运道。
转眼,两个哥哥进门。
“大哥!二哥!”
“爷爷,小妹!村长爷爷。”
“爷爷,小妹,村长爷爷。”
“舀一碗绿豆泡上让它发芽,发芽前完全浸泡,发芽后隔绝水与光又不能干了它。
天天吃肉,嘴巴都吃麻了。”肖青青抹着嘴巴进屋睡觉。
原地,村长与云家爷孙面面相觑。
相见时的激动兴奋,好似被人剥夺了。
“她去赎的你们?”云舒蹙眉。
谨言摇头。
谨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说:“是买。”
“买?”云舒脸色大变:“她竟然骗我。”
“小妹。”谨行拦住人:“方婆子虽然食言,但我们毕竟是被她买下的人,她有理。
别说她不过将我们转卖,就是打杀了都不为过。”
“可····”
“没事了,我们回来就好。”谨言轻笑着揉上妹妹头顶:“贱籍转回了良籍,我们的户籍还被她落在了城里。
她闹这一出,倒是让我跟你二哥捡了便宜。
如今,我们是城里人了。”
“你看。”谨行跟着取出户籍与房契。
村长立即抢过。
一看,眼凸。
城里房价可不便宜——再不便宜她一个继母也不可能给续子买啊。
“你们看着她进的衙门?”
“我们跟着她去的。”说到衙门里的事,谨言垂下眉眼:“村长爷爷,这院子确实落在我跟谨行身上没错,院子我们也去过,添置了不少东西。”
村长摇头:“她怎会如此好心?
不对。
这人不对。
还记得前几天···”
前几天干啥?
突然回来要带云舒谨信兄妹,想续谨言谨行兄弟后把他们兄妹也卖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云老头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卖一会买,好玩?
她就喜欢这般玩儿?
“我去问问。”云舒紧拧着眉头。
云老头一把将人抓住:“她开门再说。”
他是真被闹怕了。
管它赎还是买,人回来就行。
管她大房子小院子,衙门里过了路就行。
后悔也不过去更改一下所有人权限。
多跑一趟的事儿。
“时候不早,先处理猎物,能今儿下午送进城的,今儿下午就送进城。”云老头还不知道,自家便宜儿媳买了辆马车的事儿。
“回头请两个人,让他们明儿早上早些过来,咱都是伤员,请车合情合理。”
“爷爷。”谨言拦着人:“她让买了很多东西,我们根本就背不回来,请了牛车,车就在外头。”
“城里正在发粮,她给捐赠的。”谨行插嘴:“她昨儿从娘家讨了一大笔钱,买了几千石粮食,今儿不少村镇接到领粮通知,去城门前领了粮。”
谨言谨行兄弟,并不知道村里大收获的事,不过是听出村里有用车的需要,想让村长做好有粮食可领的准备。
云舒三人听着,却惊骇不已。
她怎么讨的钱?
又如何做出捐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