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日子终于到来。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白天,何雨柱如同往常一样在轧钢厂食堂忙碌,只是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快,更沉默。工友们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风暴带来的莫名亢奋或恐惧中,无人察觉这位“何师傅”眼底深处翻涌的离别暗潮。
傍晚下班,何雨柱没有回充满压抑和焦糊味的四合院。他骑着自行车,在越来越昏暗的天色和愈发尖锐的口号声中,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停在离娄家小洋楼几条街外的一个僻静路口。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伏尔加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窗摇下,露出娄晓娥苍白却强装镇定的脸庞。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列宁装,戴着帽子,尽量掩饰着身份。娄振华夫妇坐在后排,神色凝重,眼中充满了对女儿的不舍和对未来的忧虑。
“柱子!”看到何雨柱,娄晓娥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推开车门就想下来。
“别动!”何雨柱低喝一声,迅速扫视四周,确认安全,才快步走到车边。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开车的,是娄家那位绝对忠诚的老管家福伯。
“伯父,伯母。”何雨柱朝后座点点头,目光随即落在娄晓娥脸上。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只化作一句:“都准备好了?”
“嗯。”娄晓娥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紧紧抓住何雨柱的手,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
“小何,晓娥…就拜托你了!”娄振华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托付的沉重。
“放心!”何雨柱反手握住娄晓娥的手,传递着力量,“福伯,按计划路线走,避开主干道和检查点。我在前面探路,保持距离。”
“是,何先生。”福伯沉稳地应道。
车子启动,如同幽灵般驶入愈发深沉的夜色。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如同最警觉的斥候,在前面百十米处引路。他的“危机预警”技能全开,精神力如同雷达般扫描着前方的道路和任何可疑的动静。
四九城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笼,无形的枷锁正在收紧。街道上,戴着红袖章的身影明显增多,亢奋的口号声和砸碎“四旧”的破碎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超凡的感知,一次次提前预警,引导着伏尔加轿车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队队喧嚣而过的“战斗队”。
每一次险情擦肩而过,娄晓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座椅,直到看见前面那个骑着自行车、在黑暗中依然挺拔坚定的身影,才稍稍安定。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个背影,充满了无边的依恋和刻骨的担忧。
【叮!重要人物(娄晓娥)处于高度紧张与依赖状态,产生强烈爱恋与担忧情绪!烟火值 200!】
【叮!“爱的守护”状态生效,宿主对周围恶意感知小幅提升!】
漫长的、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旅程。当车子终于驶出城区,进入通往南沙港的偏僻公路时,车里的三人和何雨柱都长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通往港口的老码头需要经过一片荒凉的滩涂区。就在距离七号泊位还有不到两公里的地方,何雨柱的“危机预警”猛然发出尖锐的刺痛感!
前方道路中央,竟然被几块巨大的礁石和横倒的枯树拦住了!旁边还停着一辆熄火的破卡车,几个穿着工装、叼着烟卷的汉子正骂骂咧咧地围着车子转悠,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公路。
路霸!或者…更糟!
“停车!”何雨柱立刻打手势。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阴影里。
“柱子,怎么了?”娄晓娥紧张地问。
“前面有拦路的,来者不善。”何雨柱眼神冰冷,“你们锁好车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福伯,车别熄火,随时准备冲!”
说完,他跳下自行车,从空间里瞬间取出两根沉重的擀面杖(提前准备的),大步流星地朝路障走去。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煞气,如同出鞘的利刃!
“喂!干什么的?此路不通!绕道!”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看到何雨柱孤身一人走来,拎着根铁棍迎了上来,语气不善。
何雨柱一言不发,脚步不停,速度陡然加快!
“妈的!找死!”横肉汉子见何雨柱不听招呼,抡起铁棍就砸!
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初级格斗术的精要瞬间爆发!侧身、进步、拧腰!右手擀面杖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砸在汉子持棍的手腕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汉子惨叫着,铁棍脱手!
何雨柱动作毫不停滞,左手擀面杖顺势一个横扫千军!
砰!结结实实砸在另一个扑上来的汉子腮帮子上!那汉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口喷鲜血和碎牙,翻着白眼栽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两个拦路虎被废!剩下的三个汉子被何雨柱这凶悍绝伦、一招制敌的身手彻底吓懵了!看着何雨柱提着滴血的擀面杖,如同杀神般逼近,他们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跳上破卡车,连同伴都顾不上,发动车子就想跑!
何雨柱岂能让他们去报信?他猛地将右手的擀面杖当作标枪,狠狠掷出!
呜!破空声响起!
砰!擀面杖精准地砸在卡车驾驶室侧面的玻璃上!玻璃瞬间粉碎!开车的汉子吓得魂飞魄散,猛踩油门,破卡车歪歪扭扭地冲下路基,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烂泥塘里,熄火了。
“滚!”何雨柱一声低吼,如同虎啸!剩下的两个汉子屁滚尿流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滩涂中。
危机解除!干净利落!
何雨柱捡回擀面杖擦干净血迹收回空间,快步跑回轿车边:“快!障碍清除了!冲过去!”
福伯一脚油门,伏尔加轿车咆哮着冲过路障,朝着不远处的七号泊位疾驰而去!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昏暗的七号泊位。一艘不算大的旧货轮“顺风号”静静地停泊在那里,舷梯已经放下。两个穿着水手服的精壮汉子守在下面。
“老张头让我送点海货!”何雨柱上前,沉声道。
“海货新鲜吗?”水手打量着他。
“刚离水,活蹦乱跳!”何雨柱对上暗号。
水手点点头,让开了路。
离别,终于到了。
娄振华夫妇率先下车,在福伯的搀扶下快步走上舷梯。娄晓娥却死死抓着何雨柱的手,不肯松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柱子…我…我不想走…”她泣不成声。
“晓娥!听话!”娄振华在舷梯上焦急地低喝。
何雨柱心如刀绞,却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猛地将娄晓娥紧紧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留下最后的誓言:
“晓娥!记住!我何雨柱此生,非你不娶!在香江,等我!我一定会去接你!风风光光地接你回来!我发誓!”
说完,他狠心将她推开,推向舷梯。“走!”
娄晓娥一步三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站在昏暗灯光下、如同孤松般挺拔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最终,在父母焦急的呼唤和船员的催促下,她咬着嘴唇,毅然转身,跑上了舷梯。
舷梯收起。轮船发出低沉的汽笛声,缓缓驶离码头,融入茫茫夜色和更加汹涌的海浪之中。
何雨柱站在冰冷的海风中,一动不动,如同凝固的礁石。直到那艘载着他心爱之人的船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缓缓抬起
手,抹去脸上冰凉的液体,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
【叮!成功护送重要人物(娄晓娥)安全撤离!完成核心任务!】
【获得巨额奖励:烟火值 5000!全属性小幅提升!】
【获得特殊称号:“情比金坚”!】
【系统提示:风暴正式降临!请宿主做好准备!】
何雨柱最后望了一眼大海的方向,那里,有他的牵挂和承诺。他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和铁锈味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转身,不再留恋。骑上自行车,身影迅速融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朝着那座即将被风暴彻底席卷的四合院,疾驰而去!
四合院,最后的清算,开始了!而他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