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总部,保卫区等单位的重量级领导全部聚集在小会议室。
更上层的领导们也都纷纷赶到,组成临时指挥中心。
刚出差回来的霍志国才回家不到两分钟,就被电话喊到了治安总部。
他的眼中全是红血丝。
疲惫中透着深深的凝重。
霍志国问治安局的人:“怎么回事?欧阳先生的孙子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失踪?”
“而且,欧阳先生访京,不但他自己带了数量可观的保镖,而且我方也派了安保力量……”
治安局的同志们纷纷道:“是这样的,欧阳先生很注重隐私,所以我们的人并不能太过靠近他们居住的涉外宾馆。”
“孩子吃晚餐的时候还在,但他有点感冒,故而吃完晚饭就回房间睡觉了……是负责给孩子测量体温的家庭医生发现了不对,房间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欧阳俊逸……”
“欧阳先生包下了宾馆的两层楼……初步怀疑是熟人作案!”
“我们的人已经在足一排查了!”
一位眉头紧皱的老领导道:“欧阳老先生这次来不单单是投资建厂的事情,他还要帮我们牵线,向欧洲国家采购一批被限制出口到我国的紧要物资!”
这批物资关系到社会的发展速度,非常非常重要!
落后就要挨打!
所以国家必须快速地成长发展起来!
“这次,或许是敌人故意破坏,但不管如何,一定要将欧阳俊逸完好无损的救出来,不然……”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全京戒严!”
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沉声道。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打草惊蛇?”另外一位老领导迟疑问道。
“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杀人怎么办?”
霍志国沉吟片刻便道:“欧阳俊逸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我们不戒严歹徒就会放松警惕,丢失了这样一个人物,我们无所行动才是有问题!”
提出戒严的老领导赞同地点头。
但其他人却叹气:“京市这么大,找一个小孩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发现孩子失踪的时间太晚了,这个时间开车都能冲出省了!”
“即便他们要利用孩子威胁欧阳老先生,不出京,但京市大,京市周边的郊区更大……”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
即便是集中全部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尽快把孩子找出来。
时间多过一秒,人就更危险一秒。
浓郁的愁云笼罩在大家头顶,严峻的情况让大家的心里都沉重无比。
边境线。
铁钩村。
一处非常平凡的,和村落里其他的宅院没有区别的不起眼小院儿里。
几个人在堂屋里喝酒。
白天在保卫区医院里企图打满满的成年男人赫然在列。
他坐在条凳上,筷子夹着油酥花生往嘴里塞,一口花生一口酒。
桌上,除了油酥花生还有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卤肉,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
“老三,你他娘的被抓了,会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啥?”
另外一个人端起酒杯:“豁子,你他娘的就是想多了,老三真被发现了还能被放出来?”
“抓了放,不怕打草惊蛇啊,大盖帽要真发现了啥,就不会动老三,只会悄悄地跟着他!”
老三喝了一口酒,不以为意地道:“不能被发现,今儿我就是差点儿打到小臭丫头,之前医院又抓了个人贩子,故而有些紧张,我才被抓进去的!”
“我打听了,那人贩子是个女的,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估摸着是别国的!”
“傻逼婆娘,那么多医院不去拐,偏到保卫区医院来拐,真他娘的有毛病,害得老子也被牵连,被罚了五十呢!”
“老子挣钱容易吗,一天天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臭婊子坏事儿,害老子损失了五十块卖命钱!”
“草!”
“因为那娘们儿耽误,老子差点儿没赶上干大活儿!”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你没赶上,兄弟们也能把活儿干好,也不会少了你那份儿!”
“你就死抠吧!五十块钱算啥,这批货出了,我们就发大财了!”
“还能去港城过资本主义资本家的生活!”
“我听说,港城那边儿还时兴姨太太呢,男人有钱,娶几个回去都没人说!”
几个人憧憬着未来。
这回他们干了个大活儿。
绑了个港城的小少爷,雇主说了,事成之后,给他们一百万港币,再帮他们全偷渡去港城。
“别喝了,走,该去招呼小少爷了!”
老三起身一抹嘴,走到神龛前,抓着神龛往外一扯,原来神龛是道门,门内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门一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粪便的味道就涌出来了,令人作呕。
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面不改色地走了下去。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农家小院儿的地下,有着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被分成了许多个牢笼。
他们三个人一进来,牢笼里但凡醒着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往角落里躲。
到了尽头,一个稍微干净点的牢笼里关着一个穿着睡衣,皮肤白皙,眉目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靠墙坐着,对门外的动静毫无反应。
他手里拿着一根儿枯草,在地上画着三人看不懂的,奇奇怪怪的符号。
“啧啧~”
“不愧是港城来的小少爷,大风大浪见多了,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豁子见不得他这副淡定的模样,把牢门打开,将人打晕了扛起来就走。
绕到一条岔路走进去,这条路是暗红色的,地上,墙上,全是新旧交替的血迹。
他打开一道门。
更为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里面有两个肥硕的,赤着上身穿着塑胶围裙和塑胶雨鞋的男人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继续干活儿。
他们的面前是一排排的钩子,钩子上挂满了动物,有些已经被屠宰,有些还在垂死挣扎。
豁子把小少爷也挂上去,然后用冷水泼醒他。
他笑着对屠夫说:“还是醒着剥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被剥的时候,小少爷还能不能像先前似的稳得住!”
其他人哈哈大笑。
等着看好戏。
“等老子空出手来的!”
“先晾他一会儿,让他欣赏欣赏老子们的手艺!”
杀人先诛心。
这是他们虐待猎物时最喜欢的招数。
血腥残忍的环境中回荡着嚣张的笑容,欧阳俊逸依面无表情毫不挣扎,但他的身体却在细微地颤抖着,似乎与世界隔绝的眸底有恐惧的碎片偷偷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
满满陷入了两难。
因为小松鼠指的地方和三顺指的地方不一样,一个在村东头,一个在村西头。
该信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