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但这一拍桌,也把后知后觉的周文,疼的不轻!
旁边的一个白胡子老者也脸色一变,哭笑不得。
这周大人,刚把他请过来治疗手上伤势,怎么如此激动,指骨怕是又裂开了!
周文也很尴尬,装逼过头了!
“杨老,军情紧急,本官要马上赶过去,还请您跟我一起过去,路上再度接骨!”
不过周文立即对老者发出了邀请,这可是民安县名医,县人皆道万病可医,他头天赶路进城前就让下属联系好了。
这下,只有一起把对方带过去,在路上再度治疗了。
不然,被陈玄几乎弄废的双手,还真是个麻烦。
没这双手,那个借刀杀人之计,也不好实施啊。
“无妨,今日也正好见识大人军威!”
杨老自无不可,他为名医,结交全城各界人士,现在多一位军方首领,就又多一条人脉!
周文点头,立即行动。
同时心思一动,命手下专程带上一物。
...
与此同时,县衙内。
县丞向宇,得知一切,脸色铁青,
“废物,区区九品芝麻官,就把你们吓散了,老子养你们...”
他正要对大肚子大发雷霆,之前那个女人出现,立即耳语几句,向宇脸色变喜,当即命令,
“去,召集本县所有官吏、差役前来衙门,就说有凶贼谋害县令,我们要立马联合起来,镇压兵变!”
“是!”
大胖子立即连滚带爬,前去通知。
向宇则抱起女人,直夸贤内助!
县令许海,他是知道的,肺痨一个!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前几天就吐血昏迷了!
他和许蝶儿这个女人隔绝内外,等的就是对方咽气的那天!
无论宋铁、大肚子这班衙役,还是余下的主薄等官吏,全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原本还担心,许海死后,怎么把这桩事情遮掩的天衣无缝。
没想到,想瞌睡,来枕头!
那个疯子甲长已经闯进了许海的住处!
到时候,直接把黑锅甩到此子身上,万事大吉!
“走,蝶儿,咱们出去会合去,老子马上就是县令了,到时候想怎么贪,就怎么贪,再也不用跟在你爹这个老顽固屁股后,天天青菜萝卜!”
向宇手握七品官印,垂涎欲滴。
许海为官清廉,挡了他的路!
“是呀,我到时候也就是县令夫人,再也不用听那个病痨鬼唠叨了,从小管我那么严,不让我当官小姐,还要天天给他熬药吃,我不要过这样的人生,我要荣华富贵,高高在上!”
许蝶儿也振振有词道。
哪怕,很多年前,她只是许海捡到的一个弃婴!
如没有这位义父,她早就被野狗吞食...
...
与此同时,陈玄来到房间中。
他看到,许海面色苍白,面容枯槁,嘴唇干裂,唇角染血!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显然,这些天没一个人来伺候病榻上的他!
水都没喂一口!
就放他一个人在此等死!
下一秒,陈玄直接调出面板,毫不犹豫兑换!
【下品治疗丹,兑换点3000,兑换!】
【剩余:2350点!】
丹药出现在手中,喂入对方口中,丹丸入口即化!
他必须要救对方!
既是报恩,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剿匪,杀鞑子!
没有这位清官坐镇民安县后方,周文在后,沈家堡腹背受敌!
何况,他已经是甲长了。
三个老婆正式脱离贱籍一事,还需要请教许海进行操作!
上次3000兑换点能助他突破!
这次就一定能救下对方!
肺痨,不就是肺结核么!
一定能行!
“呼...呼!”
而果然,当丹丸全部消融之际,许海原本几乎消失的呼吸,竟然如同风箱一般,开始了猛烈抽动!
眼皮更是一下一下又一下,竭力想要睁开!
踏!
“县丞向宇大人,到!”
“本地驻军周文大人,到!”
“民安县衙全体官员、衙役、军士,到!”
当屋外传来动静之际,许海骤然睁眼!
生机爆发,射出道道精光!
...
“吱嘎”!
片刻后,陈玄出门!
此时,原本无人问津的这小小院落。
一时之间,成为民安县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
“夫君...”
宁红缨三女急忙过来。
众多沈家堡军士也惴惴不安。
因为这就是陈玄先前的交代,如遇官员到来,一律放行,他会来处理!
但现在这架势,也太骇人了!
果然,老熟人周文率先发难,
“大胆陈玄,你区区一个甲长,竟然冲击县衙,谋害县令,本官与向县丞已经联手封锁县衙,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快快令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显然,向宇与他碰面后,已经把黑锅甩给了陈玄!
“放你妈的屁,老子是来救许大人,顺便为沈家村全体村民请命的,就等许大人赈济灾民后,好联手剿匪,但现在看来,他醒来之后,当率先清除某些草菅人命的狼心狗肺之徒,所以周大人,你还是先去治伤吧,少多管闲事!”
陈玄目光扫过向宇,冷声道。
“你!”
周文一时怒极气噎,此子还敢拿他的伤开涮!
刚正好的指骨,又有些痛了起来!
“草菅人命,狼心狗肺?你是在暗指本官么?哈哈哈。”
向宇也一时大笑后,疾言厉色,
“许县令多日前病痨爆发,早已奄奄一息,我与他的义女许蝶儿一直精心伺候,故而封闭县衙,不许任何人惊扰,而且本来今晚就打算紧急谋划赈灾剿匪的事,你却纵兵作乱,怎么有脸骂我狼心狗肺的?”
“至于草菅人命...我看你才是草菅人命!许大人正需静养,你却擅闯进去,说!大人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在你作乱之下,发生什么不测了?!”
这话一出,现场全部躁动!
这顶帽子可大了!
纵兵害死一个七品文官!
别说民安县,就是整个定州,都要大地震!
宁红缨、王二狗等人,全部脸色苍白,吃吃看向陈玄!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陈玄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
“我已经治好了许大人,他已经醒了,正在穿官服,马上出来治你,信不?”
陈玄却云淡风轻,冷笑回应向宇!
“一派胡言!”
这时,是杨老出面,呵斥陈玄,
“刚才许大人的情况,蝶儿姑娘和我说过了,那是肺痨绝症,既是陈年旧疾,也发病猛烈,别说老夫,就是宫中御医来了都回天乏术,你是个什么狗东西,在此妖言惑众!”
这时,许蝶人也立马蹦出来,趁势洗白道,
“你这个畜生,这病...我爹自己都说治不好了,所以前几天,一直不让我找郎中,不让别人来探望,还嘱咐我,他死之后,立即下葬,避免传染,还让向大人暂代一切职务,现在你敢说你治好他了?你个畜生,我爹肯定已经被你害死了!”
这话一出,县衙众人死死看向陈玄,个个双目喷火。
许蝶儿,这可是许大人一手带大的义女啊!
她都出来指证了!
陈玄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眼见气氛到了这里,许蝶儿当即跪下,冲周文、向宇痛哭流涕,做戏道,
“请向大人、周大人,及全场仁义之士,为小女做主,缉拿杀父仇人!”
众人更加同情惊怒,话音落下之际,周文果断跳出,祭出先前一物,正是人丁图册,
“陈玄,你纵兵作乱,现本官收回你全部兵权,所有军户,点到名的,放下兵器,来我麾下认罪,可既往不咎!”
向宇紧接跟上,
“民安县衙听令,奸贼戕害县令,现将其拿下,打入大牢,本官接任县令之位后,立即上书,剥夺他的官身!”
一众衙门之人,甚至杨老,也全都对陈玄痛骂,
“奸贼,害死许大人!”
“还不赶紧给向大人跪下,束手就擒!”
“狂妄小子,冒充神医,残害朝廷命官,看来什么沈家村,都是奸人,我当发动全城人脉,驱逐此村之人!”
一时间。
许蝶儿谣言诬告!
军方抢夺兵权!
官场剥夺官身!
民间封杀退路!
四方绝境压来!
眼看大厦将倾!
宁红缨等人,全部冒出冷汗,心脏狂跳,求救似的看向陈玄!
“我说了,许大人没死,他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了。”
关键时刻,陈玄盯着许蝶儿以及众人,依旧悠悠一句,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随后,只见他转身,抱拳喝道,
“魑魅魍魉均已现,请许县令出山,拨乱反正,重掌民安!”
‘嘭’!
刹那间,房门大开!
身穿七品官袍,精神抖擞的许海,一步迈出,滚滚官威,横压全场,
“救命恩人之言,本县岂敢不从?”
“嘶!”
刚才跳脚的向宇、周文等人,如遭雷霆霹雳,当场呆若木鸡。
许蝶儿、杨神医更震惊无比的看向陈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无尽的倒吸凉气中,只有陈玄云淡风轻,负手冷笑。
谁言生死不可逆,我胜扁鹊败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