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沈亦白来了怒气,朝沈历看去,“历儿,是不是你推了她?”
沈历身子发抖,被沈亦白看的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说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
“亦临,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顾清霜在旁也跟着附和,“侯爷,历儿还小,不懂事。”
“只是苦了姜姑娘……”顾清霜轻叹一声,对此很是惋惜。
姜瑶低垂着眸,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被自己亲生的孩子推的小产这滋味怕是不好受。
沈亦白本就在气头上,听这一说火气更加上涨。
“什么孩子,今日要不给他一点教训,往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来人,去把戒尺拿来!”
很快便有下人将戒尺递到沈亦白面前。
沈老夫人一看沈亦白是来真的,赶忙将沈历护在身后。
“母亲让开!”
“祖母救我。”沈历吓得瑟瑟发抖,平日里被奉承惯了,突然被这么对待此时的他早已吓得魂都飞了。
沈亦白直接将人从沈老夫人身后拽了出来,对于沈历,他是寄予期待的。
可看到他出了事一个劲哭个不停,还往人身后躲,这种没出息的模样。
让沈亦白生气的同时,感到失望,最重要他还害了自己亲娘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这么想就让沈亦白无法接受。
拍!
拍拍!
拍拍拍!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沈历手上,沈历想躲,可被沈亦白死死的按住,嚎叫声更加厉害。
“错了没有!”
“呜呜呜……祖母……娘……救我,我错了。”
沈历突然的一声娘,吓得沈老夫人和姜瑶同时变了脸色。
沈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将沈历护下。
一来是担心沈历说出点什么来,顾清霜还在这看着!
二来,哪怕沈历把姜瑶推的小产,可到底是亲孙子。
事已至此,追究反倒成了最没用的处罚。
沈老夫人紧紧抱着沈历,生怕沈亦白会再次动手的同时又朝他瞪了一眼。
“亦临够了,姜瑶小产谁也不想看到,历儿你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难道是想活活折磨死他才甘心?”
沈亦白被沈老夫人的话给怔住,再看沈历身子一个劲的发抖,最终还是停下动作。
姜瑶也在这时出声,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见沈历挨打,心里还是存有不忍心。
“侯爷,老夫人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历儿,或许是我跟这孩子无缘吧。”
沈亦白将戒尺丢在地上。
顾清霜适时开口,“姜姑娘,我若没听错这孩子刚是唤你娘?”
姜瑶神色陡然一变,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否认。
“二夫人,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是历儿的娘。”
“当时遇见这孩子的时候,他便是无父无母。”
沈老夫人帮着搭腔,“顾氏,这种话不许胡说!”
“传出去只会影响姜瑶的声誉。”
“老夫人,姜姑娘都未婚先孕了您还在想着影响声誉?”翠竹听不过去,嘲讽道。
“闭嘴!你一个丫鬟,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沈老夫人恼羞成怒,又将矛头对准顾清霜。
“顾氏,管好你的下人,要是让老身知道她到外面说三道四,老身绝不轻饶!”
“婆母,翠竹说的也没有错,虽说姜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可她未婚先孕也是事实。”
“那也是亦……临的血脉。”
顾清霜冷笑,更加好奇的问着。
“按理说沈历无父无母只是孤儿,姜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侯爷的。”
“婆母方才对我斥责,在知道事情与沈历有关称是不懂事,说来这几日沈历对婆母的称呼就是祖母吧。”
“侯爷,今日你也在这,不觉得其中的关系太乱了?”
沈亦白紧皱着眉。
别说顾清霜会怀疑,就是他在看到这情形也会生出疑惑。
只是现在他必须打消顾清霜怀疑的同时,掩盖住那个秘密。
沈亦白解释道,“二弟妹,历儿唤母亲祖母是因为他跟母亲投缘。”
“何况他是二弟所救,更被二弟收为养子,唤母亲祖母也不为过。”
“对。老身就是看这孩子可怜。”
“那姜瑶这声娘呢?”
顾清霜继续追问,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沈亦白感到气恼,心道,顾清霜这女人问题怎么这么多!
姜瑶柔弱开口,“二夫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想。”
“只是我与沈历的关系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真的是这样吗?”顾清霜看了眼姜瑶,又看向沈历。
此时的沈历手被戒尺打的发红,正低着头,哪还有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也知道说错话,不敢去看众人。
“也对。”顾清霜突然改口,“沈历这孩子确实可怜,要是他的亲父亲母还在,哪里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如此责罚。”
“父母之爱子,会更加宽容的不是?”
“姜姑娘,你说是吗?”
姜瑶面色白了几分,硬着头皮去接顾清霜的话。
“二夫人……说的是。”
在姜瑶应话的一瞬,沈历突然抬头和她的目光对视了几秒。
顾清霜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些话对沈历产生作用。
这孩子可敏感着,哪怕无心的一句话就能记得很久很久。
何况姜瑶亲口说出这种“贬低”的话。
“行了,顾氏你先离开,姜瑶刚生产需要休息。”
沈老夫人烦了顾清霜在这,急着赶她出去。
“姜姑娘好好休息。”
“二弟妹等等。”
沈亦白似是想到什么,喊住了顾清霜。
姜瑶和沈老夫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沈亦白和顾清霜身上。
相比沈老夫人的不解,姜瑶更多的是紧张。
沈亦白往顾清霜那儿近了一步,沉默半响后开口。
“二弟妹,今早我得到消息已经找到二弟的尸身了。”
“他在对战敌军时遭到突袭,而后不知所踪,在那之后我派了不少人去找只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可等我派的人赶到时二弟还是……”
“二弟妹节哀。”
沈老夫人当即捂着胸口,“我可怜的亦白啊……好好的人怎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