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快到下班时间，又把王宏业给叫了过去。
“小王，最近工作做下来有什么想法，适不适应。”
赵主任主动给他拔了一根烟，还是中华的，又给他倒了杯茶，加了绿茶，看上去像是他的西湖龙井。
王宏业警惕的看着他俩，这不会是要给我挖坑吧，再说上次搞到的是野猪肉和熊肉，不至于让我上山再打一次吧。
“嗯，都还行，科长和同事们都很照顾。”
“听说小王你可以搞到猪肉？”
赵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谁说的，没有的事情，我要是能搞到，那不是早就说了吗，科长，你说对不对？”
王宏业死不承认，难道赵主任能掐会算。
“昨天，听说你摆了一桌，怎么也不请我和你们科长喝一杯啊。”
赵主任慢悠悠吸了口烟，状似热情的说道，
我靠，是谁嘴巴这么大，昨天才吃的，赵主任今天就知道了。
“嗨，那不是高兴吗，终于在西九城安家了，只请了几个战友和院子里的人，没敢请您，怕太唐突了。”
王宏业可不接茬。
“小王啊，我就首说了，要是你真有渠道，便帮忙给搞点猪肉，有多少搞多少，厂里肯定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宏业还在那盘算利弊，赵主任后面一句话，成为了压下来的最后一个秤砣，比稻草重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你可以解决这650斤肉，价格按照3块五给算，厂里给你一个工作指标，当然，人还是要符合招工要求，否则不好交代。”
“当真？”
王宏业压住狂喜，说道。
“曹厂长和王副厂长都同意了的，还能框你不成，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赵主任一看，好像有戏啊，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王宏业冷静下来，想了片刻说道；
“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等有确实消息再说，厂里什么时候要，工作岗位安排的是哪个？”
“现在11月7号，最好是在月底前能搞到，工作岗位只能是工人岗，钳工和修理电工这些都行，随便挑，最近好多人要被抽调，去试样车间。”
王宏业点点头。
“你这几天最主要是跟进这件事，有事情就找我们。”
王宏业起身告辞，都到下班时间了。
等王宏业走后，赵主任关上门。
“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小王身上，也不要给他压力，他昨天能搞到10斤肥肉，不表示可以再次搞到这么多肉，我们还是要想想其他办法。”
“主任，肉联厂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王副科长点点头，心里却是在祈祷，王宏业能搞到猪肉，他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后面只能靠锦鲤附身了。
赵主任摇摇头，肉联厂能想办法，我还用你们。
王宏业回东跨院，在大门口碰到一个马脸男，不用说，这是许大茂。
“你是东边那院子的王宏业吧？”
许大茂看着他崭新的自行车猜道。
“对，您是？”
王宏业装作不认识，他俩也是第一次见面。
“嗨，我是后院的许大茂，你进来后我都在下乡放电影呢，偶尔回来也没有碰上，听晓娥说了全院大会的事情，你是这个。”
许大茂比了个大拇指，笑着拔出根香烟，殷勤的给点上。
要说许大茂是个真小人，借放电影的便利，借机或暗示，收点东西，还有会会小寡妇，这要是在后世说起来也没啥，你要我的东西，我馋你身子，你情我愿的事情。
要是没有后期举报这事，也就嘴碎点，有点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不是傻柱对手，还老是撩拨他。
“我就是见不得易大爷假公济私，让咱们全院帮他养徒弟，他自己一个月99块钱，除了贾家，也没见他好心帮助过谁，还把柱子当打手使唤。”
王宏业见院子里住户陆陆续续回来了，大声说道，给道德天尊添添堵。也是好的。
“要不说，还是你看的清楚。咱哥俩以后好好处，要不今儿去我那好好喝一个？”
许大茂顿生知己之感，他苦易中海和傻柱久矣。
“今儿不行，我还有事情，改天吧。”
王宏业说完，推着自行车回了东跨院，他还不想和许大茂深交。
王宏业理了理东西，肉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去一趟纽约那边，那个房子最好能租下来，免得被别人先租走了。
邢大爷的安宫牛黄丸不知道有没有戏。
姚安宁的东西也要先送过去。
王宏业懒得做饭，他做的饭狗都不吃。
昨晚让傻柱帮忙做的卤料，他自己己经卤好了几十件牛肉，切了半斤，开了一个黄桃罐头，又拿了一个梨，吃了起来。
等到了将近六点多，才拿出剩下的两罐奶粉，一斤黄豆，又切了一斤猪肉，给放在编织袋里装好。
骑上自行车往姚安宁住处骑去。
请一个大妈帮忙传一下话，他就在前面的胡同口等着。
大约十几分钟，就看见姚安宁甩着散发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得再等几天，这么快就换到了。”
她今天没有穿警服，秀发零星散在额头，多了些婉约的美。
“我这不是今天刚刚拿到，就给你送过来了。”
王宏业说着，把袋子递给他。
“那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姚安宁的工资都是自己存着，算是个小富婆，这会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吃过了，你后面的那是谁？”
王宏业眼余光瞄见一个年轻俏丽的女人，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挪，不时地朝这边打量。
姚安宁疑惑的回头，眉头一皱，眼神杀气显现，逼停了该女子。
转过头来，有点懊恼的说道。
“那是我同一间宿舍的同事，估计看我急匆匆跑出来不放心，这些要多少钱？”
“你可不要让我犯错误，我收钱了，不是成投机倒把了，你要是方便，给我点烟票酒票就行，我用的着。”
王宏业说道，也是告诫她东西可以换，千万不要拿钱买，毕竟首长在那个位置待着。
“行，票我没有带，等我回去整理一下，你别和我爸学，烟酒过量了不好。”
姚安宁说完，挥别王宏业，拿着东西向那尾随的女子杀去，俩人一阵嬉闹着回去了。
王宏业又到邢大爷家敲了敲门，他大儿子开的门，之前己经见过几次。
把他让进厅堂，刑大爷正坐在躺椅上小睡。
“我说刑大爷，这才几点，你就睡了，这也不能老睡这儿啊，不会是被大妈赶出来了吧。”
王宏业拍了他一下，坐在旁边的官帽椅上。
“你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刑二见身子一抖，睁开眼睛一看，是王宏业这个小子，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几天没见了，想的慌，过来看看您饿瘦了没？”
王宏业皮道。
邢二让家里人该干嘛干嘛，坐起来正色道：
“有事说事，我等会还要去黑市，看能不能换点粮食。”
王宏业眼睛一转，换粮食好啊。
“你老没必要去黑市，您和我换，上次的安宫牛黄丸和古董，怎么这么些天都没有消息。”
“你真要换，我可说好，换回去可不带退的？”
刑二还是有点摸不准这小子的底细，现在粮食金贵，可别为了这点东西，把他自个给饿死。
“不会是东西有问题吧？”
王宏业听他这话不对劲，不会是假货，怕被他发现吧。
“放屁，我经手的东西还能有假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慧眼如炬的雅号是白来的。”
刑二就见不得人质疑他这方面的功底。
“瞧您急的，只要东西好，别的就好说，我最近搞到一些棒子面，质量那个好，基本没有加芯棒，吃起来不拉嗓子，还香。”
王宏业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子，里面装了一两的棒子面，都是他来之前准备好的。
刑二狐疑的拿起袋子，这年月，谁磨棒子面不加芯棒，就是多与少的问题。
动手捏了捏，还放到嘴里，用嘴抿了抿。
还真是，感觉不到一点渣滓，至少芯棒加的不多。
“怎么换？”
“这么说您老，找着东西了？”
王宏业有点喜出望外，还想着给点动力，让他抓紧去问问。
“这点东西还用找，有粮食就有东西。”
刑二不屑的说道。
“那您说个价，我听着。”
“安宫牛黄丸你要说几颗，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有备了点，要多，那就只能找老乐。
价钱嘛，一颗换十斤，概不还价，你要是同意，我带你去找老乐。”
“带我找卖主，您老不中间抽点？”
王宏业见他说带他去找卖主，觉得挺奇怪，不过他不打算多露面。
“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如今都难，怎么好意思抽一手。”
刑二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这些老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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