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刚大家骑马飞奔至山边时,孟褒自然是第一个抵达的。
她们本就在后,根据惜箬之前的安排,几匹马都朝着她围堵了过去。
就在这时,陈怜儿连人带马的忽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抱住了马儿的脖子,但马儿被撞得发了脾气,躁动乱跳。
就在这时,她亲眼看到陈芸儿驾马再次朝她撞过来,同时挥舞手里的鞭子往她脸上抽。
她当时那个恨不得弄死她的嘴脸,陈怜儿现在一想都觉着浑身发冷。
她当时若是被撞翻坠马,马蹄子肯定会踩在她身上。
也就是在那时,长公主忽然纵马闯入了她们之中。
一脚踹在了陈芸儿骑得那匹马的脖子上,马儿嘶鸣一声后便摔倒在地,直接把她也摔了下去。
而陈怜儿自己的马则好像是被吓着了,也腿软跪下了。
长公主踹翻了陈芸儿的马之后便悠哉的到了一边儿,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似得。
但陈怜儿却十分清楚,若没有长公主这一脚,自己就完了。
孟褒返回帐篷的路上被陈怜儿拦住了,因为被扇了一巴掌,她半张脸都肿着。
对于她会来找自己,孟褒没丝毫意外。
“殿下,谢谢殿下今日出手相救。”
陈怜儿说完便跪下了。
孟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没有让她起身,只是道:“可知晓你那堂妹为何趁乱袭击你?”
“应当……是阿姐授意。”就是陈舒儿,她的亲姐姐。
“看来你还不糊涂。有野心,就得做好会被野心反噬的准备。你虽做好了准备,但并没有能够应对的能力,接下来小心些吧。”
陈怜儿抬头仰视,“今日殿下救命之恩,怜儿没齿难忘。殿下的提点,怜儿也谨记心中。
日后若有机会,怜儿一定报答。”
孟褒笑了笑,“行,我等着你报答那一日。”
话落,便绕过她离开了。
走远了后华青才道:“殿下,您说那个陈芸儿是不是傻?即便她今日成功了,会得到什么好处?
她又不是陈檀的亲闺女,属于陈怜儿的还能给她啊?”
简直脑子有毛病。
“兴许陈舒儿给了她什么无法拒绝的好处呗,譬如,给秦之旸做小之类的。”
在驿站那日,她当众说惜箬许给陈怜儿好处,数个陈家的女郎一脸羡慕。
可见在她们心里,能够嫁给秦之旸算得上是最有脸面的事儿了。
再加上陈舒儿现在等同于毁容了,谁给秦之旸做小,八成都会觉着自己能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
华青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倒是能说得通了。”
“怎么,你也支持她们这种行为?争破头的去抢同一个男人,甚至为了抢这个男人不惜残害她人?”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啊。”
求一个尊贵的郎君。
虽说行径很恶劣,可是她们的心理华青理解。
孟褒不理解。
在黎国,大都一夫一妻,特别是身份越尊贵就越是注重这种事。
倒是有些人难耐寂寞,可也只敢私下苟且,若是抬到了明面上,得被唾沫淹死。
民间倒是有那娶多个的,可也不会生活在一起,一个女子一个家。
走到帐前,没想到又碰见了月珩安,看起来他是特意等在此处的。
孟褒先看了一眼别处,果然瞧见了秦桓的眼线,他对他们俩之前的情况特别感兴趣。
不过此次月珩安大张旗鼓不要脸的让护卫给她鼓劲儿喝彩,他八成已经起疑了,会觉着他们俩互相吸引了。
别说,若论演戏,月珩安还是很会演的。
相信用不上多久,秦桓就得解除他们的婚事。
“世子爷等在此处,是专程给本公主道贺的?”她也尽量的笑脸相迎。
“的确要恭喜殿下,牛刀小试,拔得头筹。明日进山狩猎,想来也不会屈居人后。”
月珩安的语气倒是一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孟褒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那边儿有人盯着呢,既然做戏那就敬业些,你不想赶紧解除婚事吗?”
忘了那时自己是怎么说的了?
月珩安垂眸看着她那宛若藏了两把小刀似得眼睛,心底的动荡让他魂不守舍。
这一双眼,眼睛里的神色,就是褒儿啊!
“想,特别想。”
“……”
孟褒皱起眉头,他这近乎于呓语似得嘟囔,到底是不是精神失常?
以前的月珩安,气势百倍,言语不多,但字字掷地有声。
瞧他现在,神魂不属,眼神发痴,细看之下有一种得了疯病之人要发病的前兆。
啧!
也不知疯了的人何时能噶了。
“明日进山狩猎,想必眼线也不会少。本公主觉着我们不如同行的好,营造出一种你我之间日渐契合的假象来。”
他要阿弟骑马狩猎,她决不能让阿弟单独行走,肯定会出事的。
“好。”
月珩安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他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她必定会竭尽所能的靠近孟羡的。
他这一笑,更有一种疯病要犯的诡异感。
孟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眼睛里也充满戒备。
她可没有忘记他第一次强迫她时的模样,他也不知去哪儿喝醉了,跑到她那儿捧着她的脸朝她笑。
灭国仇人,对自己笑,怎么可能有好事。
事实证明的确没好事,他笑过之后便兽性大发,她不从,他便用阿弟威胁她。
禽兽!
垂下眼帘,赶紧遮住眼底的恨,孟褒绕过他便进了大帐。
月珩安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临走时故意拂袖,展现出他颇为厌弃的情绪。
一直在暗处盯着的眼线,也悄悄地退离,回去上禀了。
果不其然,在眼线把长公主咄咄逼人,月世子厌弃烦躁,两个人短短交谈但不欢而散的情况禀报给秦桓后,他淡淡的颔首,眉宇也舒展开了。
林有德笑道:“今日老奴倒是得到了新消息,据传月世子之所以多年来不曾沾过任何女色,是因为他跟大理寺少卿苏少羲之间……”
“龙阳之好?”
秦桓少见的扬起眉尾,大有兴趣。
“不不,苏少卿是正常的。月世子……怕是单相思。”
“还有这等事?你这消息从何而来?”秦桓身体前倾,甚至阴沉的双眼都亮了几分。
“就是老奴昨日派出去调查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之前什么都查不到,这回居然带回来这种隐秘的消息。
老奴认为可信度很高,月世子怕是也担心外露,藏得严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