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没有允许你出现之前，你就当一个‘幽灵’。熟悉你新的力量，收集情报，但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声音不带感情，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记住，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底牌，一张过早暴露的底牌，就等于一张废牌。明白吗？”
她明白，李夜白给予她的“自由”，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自由。那是一条更长的、看不见的锁链。
他将她从狭小的储物间，放归到了整个东京这座更大的“牢笼”里。
而她这只被驯服的金丝雀，唯一的任务，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唱出最悦耳、也最致命的歌声。
“对了，你要是闲着太无聊，可以去安定区找一个叫金木研的人，他很有趣！可以的话，给他移植一点你的赫包！”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只剩下利世一人。她缓缓抬起头，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她伸出手，一根比以往更加凝练、更加强大的鳞赫，悄然从她背后伸出，如同最忠诚的骑士，守护在她的身侧。
她笑了，笑得妖娆而妩媚。
“幽灵吗？听起来……也很有趣呢。”
“金木研？既然他提到了你，我就来会会你！”
“安定区”咖啡店里，依旧是那副宁静祥和的模样。
当李夜白推开门时，风铃声响起。店里的气氛，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芳村店长依旧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吧台后的董香，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杯子，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正在打扫卫生的入见萱（黑犬）和古间圆儿（魔猿），也只是对他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眼神疏离而冷漠。
正在和母亲一起看书的雏实，看到他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丝欣喜迅速被畏惧和不安所取代。
她低下头，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书页的一角。
李夜白心中了然。
看来，他要加入CCG的消息，已经在这里传开了。
对于这些生活在灰色地带、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人类社会脆弱平衡的喰种而言，一个曾经友善相处的人类，突然要变成猎杀他们同类的“白鸽”，这种转变带来的背叛感和威胁感，是足以摧毁任何一丝好感的。
李夜白没有在意这些冷漠的目光。他径直走到吧台前，对芳村店长说道：“店长，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要走了吗？”芳村店长放下手中的活，给他倒了一杯清水，“要去很远的地方？”
“不算远。”李夜白微笑道，“我要去CCG的喰种搜查官培训学院了。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书喝咖啡了。”
他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去向，没有丝毫的隐瞒。
吧台旁，董香擦杯子的动作猛地一顿，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她抬起头，那只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
“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那我们这些外人，也无权评判。只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喝下第一杯咖啡时的那份初心。”芳村店长轻声说道。
“多谢店长的教诲，我记下了。”李夜白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他知道，芳村功善这样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不定，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些伪装。但这不重要，只要没有证据，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小女孩。
“雏实，以后要好好学习。”他轻声说道。
雏实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回答。
李夜白不再停留，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芳村店长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如果以后累了，随时欢迎回来，喝杯咖啡。”
李夜白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出。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店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个……可怕的男人。”一直沉默的古间圆儿，缓缓开口，语气凝重。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入见萱也皱起了眉，“平静得……不像个人类。”
董香则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捏得咯咯作响。
只有雏实，缓缓抬起头，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
喰种搜查官培训学院，坐落于东京市郊一处戒备森严的区域。
这里没有寻常大学的开放与自由，更像是一座军事要塞。
高耸的围墙上布满了电网和监控探头，巨大的钢铁正门前，有荷枪实弹的警卫站岗。
透过大门，可以看到里面一栋栋风格肃穆的灰色建筑，以及宽阔得足以进行军事演习的训练场。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与血的冰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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